下班回到家,云薇薇一個人在廚房做炒飯,卻不小心把炒飯炒焦了,一焦味傳來,才從恍惚中回神。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中午到現在,都是這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做什麼都晃神,就像是頭頂著一片烏云,特別窒悶。
沒辦法,只能又做了一份炒面,這次沒炒焦,就是忘記放鹽,嚼在里才發現好難吃。
嘀嘀兩聲,玄關的門被打開。
云薇薇一驚,墨天絕今天這麼早回來了?
下意識地扭頭看去,果然看到了墨天絕,但,墨天絕不是筆直走進來的,而是雙目闔地,被保鏢架著胳膊扶進來的。
云薇薇趕忙放下筷子走過去,焦急地問,“墨他怎麼了?”
保鏢一邊把墨天絕扶進了臥房,一邊說,“我也不清楚,墨剛剛打電話讓我來公司接他,但墨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我怎麼都不醒,只能把墨扶上樓。”
云薇薇看著墨天絕微微蒼白的面,還有他那連睡著都擰的眉心,知道他是累著了,他本就因為針劑的關系昏昏睡,還強撐著上了一天班,這會兒怕是撐不住了,才睡得這般沉吧。
云薇薇幫著把墨天絕的外套和皮鞋掉,然后進浴室,打了盆熱水,再回到臥室時,保鏢已經離開了,云薇薇用巾著墨天絕的臉,著著,竟又發起呆來。
他一向是凌厲又冷冽的一個人,這好像是第二次,看到他如此虛弱的樣子。
第一次,是他把從冷凍車里救出來的時候,而起因,也是因為。
他其實,對還仗義的?他還不聲不響,幫懲治了翁,可中午不但沒領,還因為云展鵬的幾句要挾,就有點嫌他多管閑事的意思?
當時的態度,是不是不大好?
懊惱,讓云薇薇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突然又響了起來,云薇薇去應門,打開,竟是肖逸南。
“逸,你怎麼來了?”云薇薇困地問。
肖逸南手里提了個醫藥箱,氣哼哼地道,“保鏢說絕病了,讓我來看看,哼哼,小爺我剛泡了個新妞,正玩得high呢,你說小爺我心好不好?”
“……”云薇薇角微,一臉無語。
肖逸南走進臥室,對著墨天絕又是把脈又是觀,好半響,古怪地道,“看表癥正常啊,怎麼睡得這麼死?難道是被人下了什麼藥?”
肖逸南喃喃自語,拿出采針就要給墨天絕化驗。
云薇薇趕忙制止,說,“逸,不用了,墨就是累著了……”
“累著了?”肖逸南一臉奇詭地嚼著這三個字,半餉,盯視著云薇薇局促的臉,賊賊一笑說,“哦,絕累了,累什麼,難不,你把絕在床上榨干了?”
就像是一只被扔進油鍋里的白蝦,云薇薇的面,在剎那間漲紅,就連擺手的作,都和的語氣一樣結,“逸你瞎說什麼……”
“我怎麼瞎說了,絕向來是工作狂,工作再累,也不至于讓他睡死這樣吧?尤其你現在是孕婦,聽說孕婦在這方面需求更強,你是不是半夜難耐爬上絕的床,從此就夜夜笙歌了?”
這都說的什麼……
云薇薇面紅耳赤,搶白說,“逸,墨只是因為打了你之前留下的促細胞針,然后今天撐著工作,才昏睡過去的。”
“絕肯自愿打針?”肖逸南一臉驚怪。
“呃,嗯……”云薇薇也不敢說是自己強打的,就含糊了過去。
“這天真是要下紅雨了呀。”肖逸南還在嘖嘖稱奇,闔上醫藥箱,說,“那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檢查的了,讓絕多休息就好,對了……”
似是想到什麼,肖逸南擰眉問,“中午的時候,絕讓我把你母親接到我的醫院,可沒一會兒,又說不需要了,這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云薇薇猶豫了一下,把云展鵬和翁的事說了一遍。
肖逸南聽完,一臉吐,“我去,我說你是不是蠢呀,這種時候,絕讓你母親轉院,你就轉啊,難不還等著云展鵬一次次地用這點來要挾你啊!”
“可我只是想讓我母親接最好的治療,那家醫院是全市最好的神病醫院……”
“那又怎麼樣?”肖逸南嗤之以鼻,“這世界哪有最好兩個字,小爺我都還沒稱自己是最好,那些醫生算個屁。”
云薇薇有些不茍同,“可業有專攻,逸你自己都說了,你本不治療神病人。”
肖逸南翻白眼,“我沒治過不代表我不能治,你不知道小爺我是醫學界的天才,再說……”
冷哼一聲,肖逸南不屑地道,“你母親在那家醫院十幾年了吧,有任何的起嗎?既然沒有那就說明那些醫生本沒有花心思治療你母親,或者,也本就沒有這個本事治好你母親,多神病人一輩子就呆在神病院,絕現在開口讓我治你母親,你竟然還不要,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你不識抬舉。”
云薇薇被說得面紅耳赤,但更多的是希冀,“逸,你真能治好我母親?”
肖逸南聳聳肩,“嗯哼,小爺我若真肯花心思,三五年治好你母親,應該不問題,但現在你自己放棄了,呵呵,小爺我干嘛要幫你。”
“逸……”
“得,別跟小爺我求,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管你呀,你自己駁了絕的好意,自己求絕去。”
哼哼完,肖逸南提著醫藥箱走了。
這一刻,云薇薇真是悔得腸子都清了,怎麼就這麼傻缺,尤其墨天絕高冷,之前駁了他的面子,這會兒若再去求他,會不會比登天還難?
云薇薇被這個問題所困擾,回到自己房間后翻來覆去很久才睡著,本想著早點起床給墨天絕熬鍋補氣的養生粥做討好的,但奈何一覺醒來已經快七點半,而墨天絕已經一如既往的早早出了門。
云薇薇氣餒地來到公司,而鑒于昨天在會議室把項目經理得罪了,本來只需要做些協助測試的輕活的,一下子就被安排了好多不屬于的繁瑣工作,比如去整理歷年的項目資料,再重新分類。
云薇薇對這種專業的東西本就不大懂,因此做的一個頭兩個大,還因分錯類而被項目經理罵了一頓。
下午的時候,云薇薇接到了邱夫人的來電,邱夫人和煦地說,“薇薇啊,今天是我生日,我辦了個party,你也一起來吧。”
云薇薇愣了愣,最近事一件接一件,日子都過得有些糊涂了,都沒注意到今天已經是邱夫人的生日。
“邱夫人,我……”
“薇薇,雖然你和連塵離婚了,但在我心目中,你還是我穆家的媳婦,而且我答應了你母親要把你當親兒對待,所以別我夫人,還是媽。”
邱夫人嗓音和煦,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云薇薇心里頭,鼻尖微酸地道,“媽,您的生日宴,我自然很想親口到現場和你說一聲生日快樂,可我和連塵畢竟離婚了,我去了,份上說不過去,而且我相信連塵應該也不想看到我。”
“有什麼說不過去的,而且這是我的生日宴,連塵能說什麼。”邱夫人一句反詰,說,“薇薇,媽知道你心里有忌諱,但媽想你了,所以別拒絕,嗯?”
云薇薇眼眶微紅,終是答應了。
下班后,云薇薇就去商場給邱夫人挑禮,其實以邱夫人目前的份地位,珠寶首飾本不缺,正為挑什麼而犯愁,目被一家古意首飾店吸引了。
那店面裝飾的十分古風,在展柜里,有一只優雅的發簪正閃爍著海藍的澤,那澤沉淀,有一種空靈幽靜的。
邱夫人本就長得有幾分古典人的韻味,本也穿旗袍,如果盤發的時候配上這樣一只發簪,定是再恰當不過。
云薇薇毫不猶豫,走進了首飾店,的目從進門就定在那發簪上,店員自然也懂,笑盈盈地介紹說,“小姐,我們店的所有首飾都是手工制作的,且只出一款,這個發簪是今天剛上架的新品,里面的每一顆藍鉆和玉石,都是我們的設計師從世界各地挑選來的,然后運用不同的澤,搭配漸變效果,就像蝴蝶高飛追尋的,這款發簪,就蝶。”
很的名字,云薇薇很是喜歡,相信邱夫人也一定喜歡,便問,“多錢。”
店員報了個價,“五萬八。”
云薇薇一愣,沒喲想到一款發簪竟然這麼貴,店員看云薇薇的反應,笑了笑說,“小姐,我們的品牌雖然只經營了一年,但口碑已經不輸那些奢侈品牌,我們講究的帶給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如果您覺得貴,可以不買,但我相信,一定會有其他人將這款發簪帶走的。”
云薇薇猶豫了片刻,終是買下了這款發簪,只因為覺得這款發簪真的很適合邱夫人,自從母親病了,邱夫人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對最好的人,在穆連塵對誤解的時候,也只有邱夫人是相信的,雖然和穆連塵緣分至此,但就像邱夫人還堅持讓一聲媽媽一樣,對邱夫人,也是同樣的尊敬和戴。
五萬八,幾乎花掉了所有的積蓄,而僅剩下的,也就是那張墨天絕給的卡,每個月五萬,是存給母親的,這錢不能,這也就意味著,未來所有的花銷,只能靠工資,然而,的工資下個月才能發,未來半個月,可能每天只能吃青菜面了……
哀嘆著,云薇薇來到了喜來登酒店。
邱夫人的生日宴在二樓,云薇薇進去的時候,已經有許多賓客穿梭在寬敞的宴會廳里,遠遠看到邱夫人正在和人寒暄,就先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在場,也沒人知道云薇薇曾經是穆連塵的前妻,只當云薇薇是邱夫人的某個遠方親戚之類,但平靜的氣氛,很快就在穆連塵攜著云熙兒出現時,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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