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蘭舒了一大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呢。多大點事兒,包在我上就行。”
“這個事你得給我保。”金穗要保證。
吳海蘭不解:“你到底要知道什麼事?”
金穗說:“這些事你別管,只要幫我查清楚陳大業那天到底在哪里就行了。”
吳海蘭拍脯保證上:“我辦事你放心。”
“你對你的那張不是很放心。”金穗嚴肅地說。
“不該說的我一定不會說。”
從吳海蘭家里出來,金穗就直接回家去了。今天洗的被套和床單曬干了,可是不會釘被子,晚上要是睡覺,只能把被單墊在棉絮下,另一面暴在空氣中。
等分戶單干了,一定要去搞一個作坊,專門生產四件套。
許秋平還在為吃的事耿耿于懷。晚飯又是紅薯稀飯,配清炒萵筍、炒馬鈴薯片,外加一個水煮青菜。
金穗剛吃完一只,肚子里還有油水,倒也沒有什麼意見。
第二天決定再去山上挖一些蕨。清早準備要出門的時候,劉竟然又來了,還跟打了個招呼,完全忘記前幾天是怎麼被金穗辱過的。
金穗覺得太反常了。按正常人的思維,們等于是仇人,仇人相見應該分外眼紅才是。
“你怎麼又來了?孟思昭可不在家。”干地說。
“我哪次來他在家?”劉反問道。
“你一天這麼閑?你不用去大壩上抬石頭?”金穗又問。
“我家里又不差我一個人。你扛著鋤頭干嘛去?上山?”劉問。
金穗點頭,隨后就想往外走。
劉好心地說:“山上路難走,你可得小心些。”
金穗聽到這樣提醒,更覺得意外。印象里的劉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按照們兩人的關系,應該希出事才對。
想到這里,金穗出門去并沒有直接往山上走,而是拐進二伯母賀淑芬那兒,跟和孟思蘭講了幾句話,這才從們家里出來,往山上走去。
這個時辰,去大壩的人都已經走了,留守在家里的人也忙著做家務看孩子。整個村子靜悄悄的。
金穗一個人走在路上,對于這種過于靜謐的環境,并沒有覺得很好,反而變得更謹慎惕。
直覺告訴,劉和陳大業一定在背后謀了一些針對的手段。他們吵得那麼兇,沒道理一笑泯恩仇。
暴風雨來臨之前,天空總是平靜的。
在前面走著,后頭遠遠地,跟著一個男人。這時候不上工的男人,都像陳大業孟思其那樣無所事事游手好閑。
金穗想起在原來生活的二十一世紀,曾經讀過一些小說。經濟不發達的那些年代,雖然說民風淳樸,但是艱難的生活也使得有一些人窮兇惡極什麼事都敢做。加上法治社會并不健全,很多人做事就單憑一子沖。
山上更是人跡罕至的,若是到了山里,弄死再拖到深里扔掉,不要太容易了。
金穗放慢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后的人,然后細想對策。
這個時候回去是最正確的做法,但是這一次別人沒有得逞,你不知道下一次他又會怎麼手。干脆搏一把,以后一勞永逸。
山腳下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屋子,以前好像是一戶人家住的,后來不知道搬哪兒去了。
金穗鉆進屋子里,掩上門,雙手握著鋤頭把,做好戰斗準備。
那個男人快步跟上來,隔得近,金穗甚至聽到他的雙腳踩到草地上的聲音。
門被輕輕地推開,金穗屏住呼吸。那個人把頭探進來的時候,毫不猶豫,使盡全的力氣,將鋤頭朝他頭上砸去。
金穗砸中他的后頸,他就那樣無力地倒了下去。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呼吸。
這個人他認得,是附近村子里有名的賴皮,外號馬五。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倒是隔天岔五地狗,調戲婦。
誰被他盯上,誰倒霉。
金穗這個時候已經明白馬五過來是干什麼的。金穗想分家,許秋平不同意,因為這樣會拿不到孟思昭的錢;想離婚,孟廣安不同意,擔心會影響到自己兒子的前途。
如果被賴皮玷污了呢?
那就是私德有損,他們可以直接將掃地出門,再去一封信告訴孟思昭。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得了妻子給自己戴綠帽,不管是主還是被。
孟思昭肯定是同意離婚的,而且作為過錯方,什麼補償都不會有。想要,還得看人民群眾答不答應。
這一招真狠。想到這里,金穗氣得渾發抖。幸好不用標榜自己是什麼賢妻烈,而且在這個極看中個人名譽的年代,本名聲已經不好了。
讓自己冷靜下來,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想一想后續的事應該怎麼理。
馬五以前從來不敢來招惹,除了陳大業的原因之外,更大的一個原因是,是軍屬,有法律保護。他再笨也知道這個理。
如今敢上門來,想必陳大業已給他承諾了什麼好,他算過是百利無一害的。
劉今天早早過來,怕是也在里頭充當了什麼角。
想想這幾年時不時過來,態度囂張地惡心原主,金穗對就沒有同的憐惜之。既然你不仁,就別怪人不義。
私德有損的事最怕大眾知道。劉或者是陳大業,多半會跟過來。猜礙于份的原因,陳大業肯定不會過來,劉來的可能最大。
在屋里等,拿出像剛才打馬五的那個架式。
時間過得真慢,太漸漸地升起來,如果沒有這種事,這會是一個暖和和的早晨。
金穗豎起耳朵,認真地聽外面的聲音。大概半個小時之后,外面響起“沙沙”的聲響,有人來了。
一個盤著發髻的腦袋湊進來,大概是沒看到人,又把半個子放進來。金穗握著鋤頭柄,瞅準了時機往后脖頸上砸過去。
來人慘一聲倒下。金穗看這人,果然是劉。
把兩個人的服都了,隨后掩上門,繼續到山上去挖蕨。
待收獲跟昨天差不多的時候,下山了。看到那座廢棄的屋前圍滿了人,吵吵嚷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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