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拎著一只藤藍大搖大擺地走在村子里。娟娟和婷婷跟在后面,眼睛里是掩蓋不住的雀躍。
盡管的籃子被東西蓋上了,但是仍舊時不時地傳出“咯咯”的聲音。有人問:“金穗,哪兒來的?”
一點都不心虛地說:“娘家給的。”
“你拎著它干啥去?”人家繼續問。
面不改地說:“不干啥,遛遛它。”
把那只遛到學校的時候,顧璇還在上課。整所學校一到五年級的學生都有,但老師只有兩個,除了知青之外,另一個是大隊長孟廣和的大兒子孟思辰。他今年三十五歲,以前上過初中,后來學校缺老師,就把他安排進來了。
孟思明見了,直接從教室里跑出來,問:“二嫂你是過來找我的嗎?”
金穗兇他:“上課跑出來干什麼?快回去。”
思明不怕,去掀開籃子里的菜皮:“這里頭裝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金穗手去別開他的頭:“沒有好吃的。”
看到頭,思明驚:“怎麼會有一只?”
金穗說:“晚上喝湯不行?”
思明連連點頭:“行,行。”
“我先去顧老師那兒,下課了你去給我撿些草菇過來,晚上燉湯喝。”金穗待他。
由于帶著兩個孩子在教室外面實在過于突兀,學生們都沒有心思聽課,紛紛把頭往窗外看去。顧璇不得不中止講課,從教室里出來。
“找我嗎?”站到跟前問。病還沒有好全,臉蒼白,說話都是聲細語。
金穗揚了揚籃子:“晚上在你這兒搭伙吃飯,蘑菇燉湯。”
顧璇點頭:“那敢好。不過我還有一節課。”
“沒事,我先去你那兒殺。你放學帶我小叔子去撿點蘑菇就。”金穗說。
顧璇看著孟思明,好笑地說:“你認為他還能好好聽課嗎?”
孟思明生無可:“不如讓我現在放學去撿蘑菇吧。”
金穗食指去他的太威脅道:“你敢提前溜了我就讓你吃。”
離開學校之后,金穗帶娟娟和婷婷直奔顧璇住的知青點。一到那兒就忙開了,先是洗鍋燒水,隨后把從籃子里拿出來,準備放。
的雙被拿繩子綁了。今天吃,是有多種因素混合在一起的。從金家寨回來,在心里就一直憋著一氣。雖然金學海一家子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父母,但跟原主是有緣關系的。一方面是生氣,另一方面是不值。
那只在邊挑釁是一個因而已。這陣子吃蘑菇,饞湯久矣,今天它這麼不識趣地撞上來,金穗決定讓它好好地實現生價值。
至于后續會有什麼惡果,暫時不在的考慮范圍。
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紅薯,忍著惡心的屎,雙手放在半空中,隨后快速準的摁住了脖子,再拿一繩子將捆住。
這一套行云流水的作,堪稱完。
金穗以前從來沒有殺過,但小時候的農村生活,使得有富的常識。先把下約五公分的拔了。
那只大概意識到自己短暫的一聲即將結束,拼了命的喊,聲之大,讓在教室里上課的顧璇聽得心驚,而孟思明聽得興。
拔出一塊沒有的地方,金穗抄著刀,在那兒劃口子。
顧璇的菜刀切的機會,故而顯得很鈍,加上那只來回掙扎,第一刀下去并沒有對這只造實質的傷害。
求生是所有的本能,那只用盡了力氣撲騰,掙開的手,朝外面跳去。娟娟和婷婷尖:“跑了。”
金穗大步過去,拎起那只可憐的。這次換了一個手法,把的翅膀叉拎著,將頭在翅膀下面,再次拎起刀。
噴涌而出,濺了一臉。
為了吃,真的什麼都顧不上。
顧璇下課回來的時候,還在理,孟思明帶雙胞胎去田里撿蘑菇。這個時候的蘑菇已經不如早上的好,傘蓋全打開,口有些柴。
金穗向抱怨:“刀太鈍了,一會兒都沒法剖肚。”
顧璇從手里接過刀:“沒事,磨一會兒就好了。”
最近的蘑菇是真的多,一個小時不到,孟思明就帶著半籃子回來。顧璇去挑了兩擔水,四個人負責清洗。
金穗剁塊也并不悉。以前在家里是不用干這種事的,后來工作了,在菜市買,老板會直接幫忙剁好。
塊砍一塊大一塊小的,骨渣濺得滿地都是。
門前的菜地里有幾棵姜,去拔了一棵,洗干凈切片,隨后與塊放冷水鍋同煮。顧璇從屋里翻出幾顆紅棗,一并放下去。
待水開了,撇掉浮沫,然后再煮上十來分鐘,放蘑菇,撒鹽。沒多久,一鍋香氣四溢的蘑菇湯就好了。
三個孩子早就饞得流口水了。
顧璇去把放在床底下積灰的碗拿出來。這些碗都是以前知青們還在的時候用過的,他們走了之后,把碗留下來,幸好沒扔。
農村散養的,沒有喂過飼料,吃的都是蟲子米糠青菜之類,每天還四跑,質特別鮮,加上無污染的草菇一起燉湯,別提有多味了。
金穗舀湯的時候,三個孩子的視線就沒有從鍋里拿開過。
飯桌上誰也沒有說話,只聽見喝湯的呼嚕聲。顧璇喝完一碗湯,地說:“好久都沒有吃到這麼味的東西了。”
金穗說:“以后日子會越來越好的,湯可以喝到吐。”
孟思明咂著說:“這湯怎麼會喝到吐?要是讓我天天喝,能喝到都滅絕了。”
顧璇被他的話逗笑了:“要是天天喝湯,你很快就會胖一個球。”
“喝不上瘦一竹竿,不是更可憐嗎?”
喝完湯,金穗給娟娟和婷婷一人一只,兩只翅膀則給了孟思明。和顧璇吃。
顧璇的口糧并沒有多,金穗們來,煮了一鍋干飯。金穗看著快見底的米缸,嘆了一口氣說:“這樣缺糧也不是辦法。”
顧璇不以為意地說:“現在比過去好了不是,以前糧食不夠吃的時候,他們還得上山挖草充呢。”
提到上山,金穗想起來蕨當中含有大量的淀,下次可以去山上挖一些回來,做蕨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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