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郡新任郡守來到酒樓之後,言奚笙把一件子虛烏有的事,說的連巫蕓都信以為真。
大概意思是楚國同青蒼建立良好邦,借莽原地勢之便與青蒼互通有無,意助青蒼穩固七島國之首的尊位。
鑒於事關重大,朝中亦有聲音與宿月好,是以言奚笙暗中得帝王書悄然來到青蒼,想與青蒼主率先敲定此事。
安全起見,又防朝中另撥勢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是以他喬裝青蒼,不想在周郡遇到幾個地,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調戲相爺夫人。
他擊殺二人,剩下那幾個,他也不想放過。
那郡守認得楚國腰牌,與言奚笙周旋試探之後確認其份無疑,立時恭敬到恨不能跪下來爹。
要知道,哪怕楚為中原七國最後一位,實力也非青蒼可比。
換句話說,青蒼倒是想與大齊建立良好邦,那也要大齊願意才行,再者大齊須先從莽原著陸經楚才能通向中原七國,所以不管從哪方面考量,與楚國建立保持良好邦都是重中之重。
再者,言奚笙並非無名無號,哪怕周郡這位郡守都知道,大楚文有言奚笙,武有穆宸。
如此一來二去,言奚笙即刻為座上賓。
那郡守非但向言奚笙保證,必會將剩下那幾個地正法,還會將言奚笙跟巫蕓安全送到扶桑。
為什麼是扶桑呢?
因為言奚笙又與那郡守說了,此番他來有兩件事。
第一件當然是出使青蒼,代楚帝釋放善意。
第二件便是尋找楚帝最寵的妃嬪,郁心。
據可靠消息,郁心正落難扶桑,相比兩件事,自然是救人更重要一些。
畢竟楚帝高興,大家才能都高興。
於是某相爺便將自己那塊腰牌給周郡郡守且留有一封信,一方面讓那郡守持腰牌跟信趕去見青蒼帝。
另一方面他讓郡守將周郡所有厲害的捕快調派給他,護送他扶桑。
按道理,這種事兒那郡守當向上請示,得上面文書才能調派捕快他國境。
要不說言奚笙能為權相呢。
他特意在信中提到周郡郡守的名字。
拿言奚笙話說,這位郡守且去,這一去指不定就不用回來了
鑒於有青蒼捕快護送,言奚笙與巫蕓商議后決定第二日啟程,直奔扶桑。
跟蜀忘憂的狀況截然不同,言奚笙有青蒼捕快護送,又有郡守給他的腰牌,扶桑殺手跟青蒼暗中藏的殺手較不準,自然不會輕易手……
扶桑,皇宮。
閣,澹臺燁手中羅生盤已然出現異。
掌大的圓盤,黑如曜石,表面雕有天干地支五行對照表,其彷彿有無數流的波紋,圓盤中間有三枚銀短針,短針依次對應的方位是十干,十二支及五行。
夜已深,窗外輕風拂窗欞。
半藏走過去將窗戶叩,再轉時,眼前場景令他驚嘆。
只見澹臺燁揮手,桌上燭燈驟熄。
隨之而來的,羅生盤被力催,在屋頂浮現出一個偌大銀碟。
目之所及,原本流在羅生盤的波紋呈現無數縱橫錯的羅網,天干地支及五行走向分三層羅列,指向明晰。
天干位,屠維。
地支位,涒洽。
五行,正南。
片刻,燈火復燃,屋頂碟驟然消逝。
「天皇?」
「最後的祭品,現於青蒼。」澹臺燁目幽蟄,容冷俊,「如果不是丟失另一塊羅生盤,朕本可以確定此人更的位置。」
半藏行至案前,「天皇的意思是?」
「天歌他們,還有蜀忘憂跟言奚笙不會無緣無故出海七島國,他們的目標,是朕。」澹臺燁收起羅生盤,薄抿,「他們尋朕,卻不知朕苦苦等的,亦是他們。」
半藏不解。
「明日朕會以龍抱恙為由不再上朝,朝政且由藤田野跟千葉空。」
澹臺燁音落時,半藏大驚,「若無天皇撐腰,藤田野勢單力薄,怕鬥不過千葉空。」
「就是要讓他鬥不過,朕回來之前希看到的結果是千葉空統率十大將軍。」
澹臺燁緩靠在椅背上,「哪怕連千葉空自己都沒有察覺,十大將軍中雖有三位歸順於朕,剩下的六位卻在無形之中以千葉空馬首是瞻,他們本意是想依靠千葉空的份跟地位,與朕抗衡,可久而久之,隨著他們依附的時間越長,他們會越來越聽從千葉空的指示,漸漸生出奴,他朝新的天皇登基,只需要收服千葉空便是收服六大將軍,至於已經歸順的三位將軍,他們早早接軍權歸於皇權的事實,早生奴。」
半藏恍然,「所以天皇從一開始,只是利用藤田野?」
「他是註定要棄的一枚棋子。」
澹臺燁看了眼半藏,忽轉話題,「朕明日會啟程迎一迎天歌,這段時間你且依朕給你的辦法引出井上織雪,填補祭在翼火蛇下的魂,待朕歸,即啟人祭。」
半藏微怔,「天皇要去找天歌?」
「依羅生盤顯示,最後的人祭應該就是天歌,時間迫,朕要在三個月開啟人祭。」澹臺燁深吁口氣,「幸而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半藏瞭然,「那太子澹臺盛……」
被半藏提醒,澹臺燁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原本該是他,可朕現在有了新的人選。」
半藏似乎猜到,那個人選是誰……
深夜的扶桑皇宮,一片寂靜。
自上次收到井上織雪的件后,流刃一直都在雍華殿里等待。
井上織雪不會無緣無故給他寫那樣一句話,他相信皇后一定會來找他。
果不其然,晚膳時分殿送膳食的在粥碗下面了一張字條,沒有落款,時間為子夜,地點定在永寧殿。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流刃可以肯定的是,原本守在殿外的忍者皆被撤回。
時間剛好,流刃吹熄燭燈,閃自窗欞直奔永寧殿。
漆黑夜裡,永寧殿殿門閉。
流刃形如影,飛落至院,並無人。
待他閃殿,借月,分明看到皇后德川秀姬就站在那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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