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北冥景曾『醒』過一次，顧紫嫣雖然讓姚石繼續留在龍乾宮，卻在同時又派過去一個小太監，趙英。

問題就出現在趙英上。

這個趙英自龍乾宮那日開始，便在齊帝北冥景上做了小作。

孫嬤嬤剛剛稟報的容，便是這件事。

「恕老奴斗膽，太后若再不管管，皇上怕就危險了。」孫嬤嬤端著茶杯走到楚太後邊，憂慮開口。

楚太後接過茶杯，看似蒼老的容閃過一抹明，「你知道，為什麼自先帝駕崩之後，本宮便不再手前朝後宮的事了？」

孫嬤嬤點頭，「太后是怕外面那些閑言碎語。」

「呵，閑言碎語何所懼，本宮怕的是一旦手，就會被捲一個不可逆轉的漩渦，忘了最初的理想，只為慾膨脹。」楚太后深知朝堂後宮暗更勝沙場，沒有自信能夠在波雲詭譎爾虞我詐中能一直固守本心。

反倒是作為局外人，還能時刻保持清明。

「太后的意思老奴明白，只是……」孫嬤嬤言又止。

楚太后吁了口氣，「把消息給馮棋，以他的忠誠跟能力，應該可以幫皇上度過難關。」

孫嬤嬤心領神會。

「對了，聽說穆宸要來？」

「還有六天就到皇城。」孫嬤嬤恭敬道。

提起穆宸，楚太后自然而然想到穆武，想到平州之戰。

世人皆道平州之戰是清死穆武，死那十萬大軍。

但楚太后一直都覺得，這件事必有。

因為曾去過那片瘴氣林……

走在幽市的青石磚板上，天歌不時回眸，未見異樣。

可自天閣出來，便覺得一直有人在背後跟，喝酒喝出幻覺了？

幾番試探之後，天歌確定無人跟蹤，這方進了四海商盟。

只不過這一次，溫玉出現的時間，很久。

天歌以為溫玉是在用這種方式表達他對自己的不滿。

換作是，也會不滿。

如果那一晚真去找妖月，後果只會像溫玉預料那般，銀面浮出水面，再被北冥淵全力絞殺。

毫不懷疑北冥淵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會讓死的。

要真是那樣，要真是那樣！

對得起誰。

其實天歌想多了，容祁來晚只因他先到屈平那裡要了杯解酒去味兒的湯藥，喝完見到效果之後才敢進來的。

「天歌給盟主請罪。」容祁才剛坐到椅子上，天歌立時起，單膝跪地。

前一秒還在一起喝酒，下一秒天歌就跪在自己面前，要不是喝了醒酒湯，容祁鐵定跳起來。

「大姑娘快起。」容祁聲線低沉，形端坐在椅子上，未半分。

天歌並未起，「若非盟主提點，天歌險些鑄大錯。」

容祁並不否認，那一夜的確兇險。

「大姑娘還是起來說話。」

「天歌此番來一是賠罪，二是有個不之請，希盟主全。」天歌並未起，堅定開口。

聽到『不之』四個字的時候，容祁謎之抖。

他就一個要求，別借錢。

「看出來了，溫某若不扶，大姑娘應該是不會起來。」容祁走過去，手攙起天歌。

指尖的瞬間，天歌心弦似被一無形的力量挑撥了一下，微。

異樣愫轉瞬即逝，天歌起面前眼前男子，「白澤是宗之人，天歌請求盟主能讓我親手清理門戶。」

天歌有這樣的請求並不過分，雖然容祁也曾想手刃十三宗的叛徒。

但現在看，明顯是天歌更合適。

「妖月武功不弱，大姑娘若想殺他於無形恐怕不容易。」容祁以為，天歌應該不會讓妖月在這個世上活太久。

然而天歌並沒有想讓妖月死，或者說並不僅僅只想讓妖月死。

想讓整個青玖門在魚市消失，要公然跟北冥淵作對！

「只要盟主肯給天歌一個機會，天歌必不會盟主失。」天歌知道想讓溫玉答應很難，否則也不會跪下來。

前世今生，能讓天歌跪的人並不多。

容祁的確在猶豫，他也很想讓青玖門在魚市消失，但他沒有把握。

一旦輸，損失些銀兩是小事，再想回到魚市幾乎不可能。

其實損失些銀兩也不是小事……

「要麼贏，要麼死。」天歌再度跪地，「求盟主全！」

容祁沉默許久，「你需要我做什麼？」

「錢。」天歌欣喜之餘，說出了此行的另一個請求。

他就知道是這樣！

天歌離開四海商盟的時候，對溫玉的激跟讚許之又升華到一個新的高度。

反倒是容祁對當初選擇跟天歌搭上線是不是真的對，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幽市主街上，天歌再度到那莫名的抑。

確定，那不是幻覺！

深巷拐角，天歌倏然閃。

待其行至盡頭猛的迴轉，對面空空如也。

沒有人，連空氣都異常的平靜。

就在天歌啟步想要離開的下一秒，陡然抬頭，分明見一人影赫然站在屋脊之上。

那人背逆，天歌看不清他的臉，唯見一襲紅傾華瀲灧，袍擺搖曳生風。

「你是？」

天歌開口之際芒驟亮，待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屋脊上哪還有人！

到底是誰……

自天閣換裝之後，天歌獨自回了鎮南侯府。

在房間里想了很久，始終沒有猜出那個出現在屋脊上的神人會是何方神聖。

適夜，清又被老夫人了回來。

下人過來通傳之後，天歌略有詫異，「昨晚父親不是回來過？」

旁側，月牙點頭，「聽翠兒說昨晚老夫人跟侯爺不歡而散，今晚這頓飯是二房張羅的，好像是想讓侯爺給老夫人認個錯。」

天歌冷笑，一向無利不起早的二房不得老夫人與父親惡，又豈會這麼好心。

這幾日因為妖月的事天歌疏忽了很多事，此時方想起穆宸。

時值穆宸來皇城之際，二房殷勤過了頭。

若說這裡面沒有什麼坑害清的謀，天歌怎麼能信。

於是這頓飯，天歌再沒心，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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