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后聽到『獨孤艷』三個字時，眼底閃過一惋惜跟落寞。

「那孩子本宮甚是喜歡，只是……」楚太后握著白子的手微，「我卻沒來得及過去救。」

旁側，孫嬤嬤端著茶杯走過來，看向天歌，「太后因為這件事一直在自責，可當時太子殿下封鎖消息，且等太後知道的時候……」

「都過去了。」楚太后及時打住孫嬤嬤的話，轉回頭，「最近宮裡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出太子傾慕於你，封你為太子妃的謠言，我剛剛問你，就是想聽聽你的意思。」

「天歌不喜歡太子，永遠也不可能喜歡。」天歌落下黑子，「若太子到皇祖母這裡……」

「放心，你皇祖母知道該怎麼做。」楚太后臉上出淡淡的笑意，「說起來，容祁那孩子倒是不錯。」

天歌角略有些，除了長的不錯，還真沒看出來容祁哪裡好。

「皇祖母該您落子了。」天歌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將楚太后的注意力引到棋盤上。

楚太后是過來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孫跟容祁是對歡喜冤家。

至於這對冤家到最後會怎樣，只看天意……

天歌自延禧宮呆到午時，且陪楚太後用罷午膳方才離開。

好巧不巧的，出來后沒走幾步便在拐角與北冥淵撞個正著。

天歌平靜施禮，心底深那片海卻在瞬間翻滾如。

海深仇，不共戴天。

北冥淵一條命絕不足以償還那麼多罪孽！

你我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我也一定要讓你知道，這滋味並不好。

「天歌妹妹也在？」北冥淵佯裝驚訝，他就是因為天歌在，才會來。

「臣是來看皇祖母的。」天歌一直俯，沒有抬頭。

北冥淵手，卻見天歌朝後退了一步。

「那你這是……」

「皇祖母有午睡的習慣。」

北冥淵恍然，「看來本太子來的不是時候……你既來了，陪我走走。」

天歌立在原地，直到北冥淵回頭，方才跟上他的腳步。

「不願意？」

「不敢。」

北冥淵抿，笑的有些無奈，「不敢不願意，也就是不願意了。」

天歌沒有反駁，默默跟在北冥淵後。

「之前你常去普寧寺，你我兄妹很有機會面，了解也不多，你若對本太子有何誤會都能理解。」北冥淵踏上前往花園的白玉拱橋，「但現在不同，你常來皇宮，外面那些風言風語你若聽到了，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大可直接過來找本太子問清楚，莫在心裡胡猜，懂嗎？」

天歌眸間有寒略過，對北冥淵的了解，還需要聽風言風語？

「是。」

拱橋之上，北冥淵突然止步回，「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本太子的？」

北冥淵停的突然，天歌險些撞到他懷裡，當即後退，「臣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

片刻心，北冥淵眼眸愈深，幽幽抿，「近日也不知道哪裡傳出來的謠言，說本太子封你為太子妃，你怎麼看？」

「謠言而已，天歌從未放在心上。」天歌低下頭，「臣不敢高攀，但與太子殿下也算兄妹，這種無稽之談別人過往說之，臣過往聽知還能真往心裡去麼。」

心，驟然一窒。

北冥淵幽深黑目剎那迸寒意，連他自己都無法形容這一刻的心境。

是被人拒絕後的懊惱，還是求而未得的失落。

求而未得？

北冥淵暗自沉靜下來之後，因自己剛剛的想法而震驚。

他何時對天歌有了這種想法！

「既是如此，本太子好像也無須到太后那裡親自解釋。」北冥淵轉走下白玉拱橋之際，天歌以有事為由，告退離開皇宮。

花園，北冥淵獨立風中，凜冽寒風足足吹了他半個時辰，方才清醒。

天歌與獨孤艷是一樣的人，高傲且自負。

在沒有能力收服之前，敬而遠之……

奉天殿，墨畫午時之後便開始準備晚膳，那會兒李公公差人傳話，說是太子殿下晚上會來。

不想墨畫準備的差不多，李公公卻親自傳話說太子殿下政務繁忙，今晚就不過來了。

非但如此，李公公臨走時還特別傳了句太子殿下的話給獨孤。

莫要自作聰明。

「娘娘，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墨畫不解。

主位上，獨孤眸寒涼，「還能是什麼意思，他這是猜到宮裡謠言的是我放出去的。」

墨畫驚慌不已，「那可怎麼辦？」

「他既猜到便早該猜到，置之不理由著謠言瘋傳至今還不是想借著謠言試探天歌跟楚太后的態度！」獨孤暗咬皓齒，「剛剛你不是說，北冥淵在花園見到天歌了？」

墨畫點頭，親眼看到的。

「想必是天歌拒絕他，他才遷怒到本宮頭上。」獨孤憤怒低吼，「他分明利用了本宮，反過來還怪本宮自作聰明！」

「娘娘……」墨畫憂心不已。

「本宮這肚子也忒不爭氣，都兩個月了一點靜都沒有！」

眼見獨孤握拳頭砸向自己小腹，墨畫急忙阻止，「娘娘！這種事急不得。」

獨孤何嘗不明白這種事急不得，可若再不加把勁兒，只怕會落於人后。

不是太子妃又沒生出皇長孫，的出路在哪裡……

說起來，衛子軒雖與容祁關係很近，但彼此府邸卻很遠。

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此刻被衛子軒打從早上就揪到府里的容祁實在坐不住了。

竹綿綿，雪瑤先歌后舞大半天，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倒是衛子軒心疼人，來府上舞姬助興，雪瑤這才走過來，坐到衛子軒與容祁中間。

「二姑娘累了吧，吃些水果……」衛子軒殷勤將果盤端到雪瑤邊，「沒想到二姑娘除了文采出眾，舞姿也是絕。」

「哪有……」雪瑤臉頰紅，眸子幾乎毫不掩飾的瞄向容祁。

容祁只得陪笑，「絕，絕。」

「容世子謬讚，雪瑤怎麼擔當得起呢。」雪瑤難得有機會與容祁同坐，子自然而然靠過去，惹的容祁很不自在。

如果不是衛子軒眼睛瞎，這樣很容易讓自己豎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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