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出劍的作異常緩慢,腰側木製劍鞘卻似承不住般微微抖。
擂臺上,劍鋒帶氣流急涌,劍尖就要刺中咽。
擂臺下,古若塵與君無殤相視一眼,站在二人背後的蘇狐眸也跟著亮了一亮。
倏然,天歌突兀執劍上挑!
『砰—』
木劍猛烈撞擊,發出刺耳,眾人愣神之際兩柄木劍皆手,齊齊飛而出。
「啊—」
待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兩柄木劍正在曾仁安腳下,著錦緞長靴地三寸!
曾仁安是城門尉曾憲之子,也就是剛剛幫著魏展鵬把謝如萱踢在地上的那一個。
眼見兩柄木劍從天而降差點兒沒斷了曾家香火,曾仁安嚇的『嗷嗷』大,活像殺豬一樣。
臺上,魏展鵬扭回頭,瞪大眼睛怒目低吼,「你故意的!」
「請。」天歌抬手拱拳,平靜開口。
魏展鵬好似到極大屈辱,跺步猛衝向天歌,重拳直擊過去。
鑒於拳腳上的功夫殺傷力小,所以一直都有一力降十會的說法。
魏展鵬自信徒手對戰天歌他有優勢,下手狠辣決絕,不留半點餘力!
然而,天歌只用兩手指便將魏展鵬重拳截住,且在瞬間以指化掌狠朝下狠掰,擂臺上傳來『咔嚓』一聲。
眾人唏噓!
「呃—」
魏展鵬吃痛,卻因為極怒而沒有立時收手,抬狠踢向天歌小腹。
所以說有些人,作死都不會有人攔著,明知道實力上的差距本無法逾越,偏偏不懂得見好就收。
眼瞧著魏展鵬踢過來,天歌閃之際左腳剛好踩中魏展鵬腳踝,「別。」
『咔嚓—』
聲音是從魏展鵬腳踝傳過來的。
對此,天歌特別無語,「不是告訴你別了。」
天歌是想教訓魏展鵬,但沒想下重手。
魏展鵬被人從擂臺上抬下去的時候眼睛死死瞪著天歌,天歌則應了蘇狐那句話,管你瞪不瞪,我就後腦勺兒。
車戰結束,以天歌為組長的第一組以絕對優勢贏得這場比試。
或許在很多人眼裡,這場試練是為了讓每一位新生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但也有聰明人看得出來,封教習真正想要試練的,只有第一組。
有些事不用腦子都可以想出來,這一屆武院新生中以天歌為首的第一組,他朝必定威震四方……
練武場上,天歌正想走時卻被謝如萱攔住,「你越是這麼做,就代表你越心虛。」
天歌不想說話,但也沒有繞開。
「你以為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就會倒下?不!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欺負過我的人,付出代價!」謝如萱眼眶赤紅,眼淚分明在眼圈裡滾,卻拼著命沒讓它們掉下來。
與之前囂張跋扈不同,現在的謝如萱骨子裡有一倔強勁兒。
天歌終於相信,只有經歷過挫折和磨難,才會讓人慢慢長大。
如,曾死一樣的痛過……
謝如萱並沒有糾纏太久,此刻蘇狐來到天歌邊,視線向那抹離開的背影,「剛才幹嘛要替出頭?」
「瞧可憐。」除了可憐,天歌覺得謝如萱並不是無藥可救。
「我也可憐!」蘇狐把臉湊過來,「你也幫我出一出頭好不好?」
「不好。」
天歌也不傻,沒有實力支撐的前提下任何義氣都是愚蠢,自信能把魏展鵬打到橫著下擂臺,也自信能被公孫佩打到橫著棺材。
「喂,你這話聽的本公子很想哭啊!」蘇狐不理解,自己在天歌心裡還不如謝如萱?
下一秒,天歌突然停下來,轉向蘇狐。
「幹什麼?」
「等你哭。」
直至蘇狐暴走的影消失在視線之,天歌方才啟步,離開太學院。
此刻車廂里,早已有人看了半天熱鬧。
容祁對蘇狐沒有好印象,一個四海商盟查了兩個月沒查到半點蛛馬跡的人,讓他覺得危險。
莫名的,他總覺得蘇狐早晚要壞他大事。
對於容祁不請自的行為,天歌表示已經習慣。
但習慣不代表就要縱容。
「想不想知道謝晉是怎麼死的?」就在天歌手想要拉他領的時候,容祁直奔主題。
果然,天歌對這個話題很興趣。
依容祁所言,謝晉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而非上吊。
車廂里,天歌默不作聲,目炯炯看向容祁,像是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
時間定格,車廂里一片靜寂,雀無聲。
「然後呢?」天歌終於忍不住問一句。
「沒有然後了啊。」容祁搖頭。
天歌笑了,笑容裡帶著刺骨的寒意,當然知道謝晉不是上弔死的。
想知道的是,誰把謝晉給掐死的!
幸而在天歌手之前容祁說了句很有意義的話,「如果你想,我可以帶你去見謝晉的!」
這句話功替他擋過一劫。
「謝晉昨日已經土,你怎麼帶我去見他。」天歌詫異看向容祁,眼睛里充滿疑。
且先不論容祁有什麼辦法,天歌奇怪的是,容祁為何會對這件事如此重視。
「本世子讓雷伊梁換柱,所以昨天被埋的那個不是謝晉……」容祁刻意環顧左右,湊到天歌邊,「躺在本世子府里的那個才是。」
天歌聽罷之後,重新審視容祁,目深深淺淺,「趙王把手到齊國了?」
容祁想了想,點頭,「趙王懷疑謝晉之死有幕本世子暗中查探,所以我就把謝晉的給出來了。」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天歌並不驚訝趙王能派細作到大齊,驚訝的是趙王為什麼會選中容祁,腦了還是怎樣!
「想清楚了,本世子雖然把這個告訴你,但我不會讓趙王知道你知道這個。」容祁信誓旦旦。
天歌都不知道該夸容祁點兒什麼,「何時帶我去見謝晉的?」
「今晚。」容祁低聲道。
天歌沒有拒絕,即便其實對謝晉之死並沒有太上心,但事有異常必為妖,如果有可能,想知道北冥淵為何一定要殺謝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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