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朕的大明江山嗎?”
正如趙俊臣所料,雖只是一副地圖,但如此詳細分明,在大明朝歷史上前所未有,帶給德慶皇帝的沖擊是極為巨大的,以至于他甚至不顧份,親自走下了階,來到描繪著大明疆域的毯之前,垂下子細細打量。目炯炯,似乎還帶著些許迷醉,喃喃自語之間,究竟說了些什麼,或許連德慶皇帝自己也不清楚。
看著眼前遼闊的大明疆域,德慶皇帝或許是第一次客觀的了解到自己統治的江山有多麼的龐大,這種覺讓他罷不能。
“是的,陛下。”趙俊臣在一旁輕聲說道:“這就是陛下您統治的大明江山,當世最為強大、最為繁榮、最為興盛的國度。”
“趙卿,這幅大明疆域圖,朕觀之竟是比《大明混一圖》還要更加準完善,你又是從何得到的?”
聽到趙俊臣的回話后,德慶皇帝回過神來,向趙俊臣問道。
對于德慶皇帝的詢問,趙俊臣早有準備,面不改的開始編起了故事:“陛下,臣尚未朝為的時候,曾偶然間得到一幅殘缺的大明疆域海圖,乃是西方羅馬人所繪制,雖說有所殘缺,但臣細細觀之,卻要比我大明如今的地圖細完善許多。”
趙俊臣的話剛說了一半,德慶皇帝一愣后,問道:“羅馬?朕記得萬歷先皇期間來朝的利瑪竇就是羅馬人?”
利瑪竇在明朝萬歷年來來到明朝,曾向萬歷皇帝貢獻了《兩儀玄覽圖》、《坤輿萬國全圖》等世界地圖,雖然陋,但依然引起來當時大明朝上下極大的震,羅馬人善于繪制地圖之名,亦是由那時在明朝開始深人心,而趙俊臣提及羅馬,也是為了增加說服力。
“正是如此。而臣得到的那副疆域海圖,卻要比當年利瑪竇傳來的《坤輿萬國全圖》等圖更加的細致準確,可見這些年來,羅馬人繪制地圖的手段,又有了極大的進步,連我大明海疆及周邊國度,都繪制的如此詳備。”
說到這里,趙俊臣抬頭一看,卻見殿眾人皆是沒什麼,只是一幅在聽新奇故事的樣子,不由眉頭微皺。
他今日之所以提及這些,雖然皆是謊言,但也有提醒警示的意味,但很顯然,殿眾人皆沒有從西方人繪制海圖的進步中,看出什麼更深刻的東西。
不過,這些打算,本就只是順手為之,見眾人不在意后,趙俊臣也不失,只是接著說道:“當時,看到那幅海圖,臣就在想,連遠夷之人都可以繪制如此詳細的地圖,我大明朝又如何不可?連遠夷之國都有自己國家清晰詳細的疆域圖,我大明又為何不能有?雖說我大明疆域遼闊,遠非遠夷小國可比,繪制一幅完善的大明疆域圖,亦是難上加難,但亦只有如此,才能表明我大明的國力與文明昌盛。所以臣自那時候起,就開始留意收集各方各面的消息,又借鑒了許多先人作品,譬如《大明一統志》、《坤輿萬國全圖》、《萬國圖志》等等,費時七年,終于制了這幅大明疆域圖,并借著今日陛下壽辰,將之限于陛下。”
趙俊臣說的這些自然都是謊言,《大明一統志》、《坤輿萬國全圖》、《萬國圖志》等作品他自然有所借鑒,為了制造這幅大明疆域圖,也確實刻意收集了不消息,但真正作為基礎的,還是趙俊臣腦中關于大明地圖的記憶。
而這也是為什麼趙俊臣要把大明疆域圖繪制在毯上,不是因為這樣看起來貴重奢華,而是毯不比紙張羊皮,可以讓趙俊臣把許多大明疆域圖的細節刻意模糊掉,畢竟對于大明疆域,趙俊臣也只是記得大概。
但對于此,德慶皇帝顯然不會懷疑,只是點頭贊道:“趙卿有心了,這幅疆域圖,確實詳細條理,比我朝現用的疆域之圖清晰分明不。”
又細細觀了片刻后,德慶皇帝的臉上閃過滿足的神,依依不舍的再次看了這幅毯一眼后,終于回到了階之上坐下,揚聲說道:“把這幅大明疆域圖掛到朕的書房,著人小心看護,不得有失。”
待太監們把毯小心翼翼的卷起搬走后,德慶皇帝再次把目轉向了趙俊臣。
趙俊臣今年的三件壽禮,一件比一件讓人驚喜,德慶皇帝神間的滿意,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按照規矩,這個時候德慶皇帝應該發言回謝了。
而德慶皇帝打量了趙俊臣良久之后,卻只是緩緩說了一句。
“俊臣你很好,深得朕心。”
沒有過多的語言,沒有過多的夸贊,但語氣神態間的認真
,卻任誰都能看的出來。
隨著德慶皇帝的話聲落下,殿眾人皆是以羨慕嫉妒的眼看向趙俊臣,如今形勢分明,以這三件壽禮的分量,恐怕壽典過后不用多久,趙俊臣就會得到德慶皇帝的“回報”了。
而趙俊臣則是一副寵不驚的模樣,向德慶皇帝行禮道:“陛下過譽了,臣為陛下臣子,為陛下盡些忠孝之心,也是應當的,值不得陛下特意夸贊。”
見趙俊臣如此謙遜,德慶皇帝臉上又是滿意的點頭。
接下來,朝中的勛貴百向德慶皇帝呈獻壽禮壽詞的儀式還在繼續,只是相比較趙俊臣送的那三件壽禮,后面那些人呈送的壽禮壽詞不免黯然失。
然而,經過趙俊臣的這三件壽禮,德慶皇帝接下來卻是興致頗高,雖說再也沒什麼值得一提的壽禮,但德慶皇帝依然滿臉的笑意。
待壽典儀式終于結束之后,日頭偏下,已是時近黃昏。
德慶皇帝興致高漲之下,宣布百留宮,與德慶皇帝一起賞燈同宴。
對于德慶皇帝的安排,百自然拜謝不提。
………
卻說當壽典終于告一段落之后,賞燈宮宴之前,德慶皇帝帶著萬民傘離去了,而殿外的員勛貴們,則有了一小段自由活的時間,站了一下午時間,總需要解決一下的疲乏和生理問題。
而趙俊臣今天出盡了風頭,在眾人客套之間,也向著殿外走去。
只是,剛剛走了幾步,就聽一人高聲喚道:“趙尚書還請留步。”
雖是高聲呼喚,但聲音中的虛弱意味,卻任誰都能聽得出來,總給人一種后力不足氣吁吁的覺。
趙俊臣停步,轉一看,卻發現前些日子曾有一面之緣的七皇子朱和堅,正向他快步走來。
趙俊臣眉頭一皺,剛才在太和殿為德慶皇帝慶壽的時候,他看的分明,這七皇子朱和堅一直和太子朱和堉站在一起,甚至兩人送給德慶皇帝的壽禮,都是可合為一對的翡翠如意,還被德慶皇帝稱贊為“兄弟二人同心同德”。
然而,此時太子朱和堉尚沒離去,朱和堅如此明目張膽的與自己相見,難道就不怕引起太子朱和堉的不滿?
下意識的,趙俊臣向著太子朱和堉的方向看去,卻見朱和堉此時正被一群勛貴宗室們圍著,似乎注意到趙俊臣看來的眼神,轉頭與趙俊臣對視了一眼,目中滿是冷意,待注意到向著趙俊臣走去的朱和堅之后,冷意卻化為了無可奈何,以及讓趙俊臣意外的兄弟誼與信任。
就在趙俊臣暗思之間,七皇子朱和堅已是來到了趙俊臣的前,笑著拱手示意道:“見過趙大人,今日與趙大人相見,卻是為了謝趙大人前些日子送于我的那些貴重藥材,大人當真是有心了。”
見朱和堅主向自己說話,趙俊臣連忙回禮,道:“殿下無需如此,當日殿下有恙,下正是親見,送些藥材表示心意,也是應該的。”
說話間,趙俊臣上下打量了朱和堅一眼,卻見朱和堅的高與朱和堉相似,只是瘦弱了許多,此時面蒼白,汗水直流,顯然德慶皇帝的這次壽典,讓他足足站了一下午,以他的,有些堅持不足也是應該的。
只是,雖然樣子極為疲乏,但此時朱和堅神間那謙遜有禮的善意笑容,卻毫不變,眼神有些暗淡,但更多的還是深沉,似乎對自己的毫都不在意。
略略息了片刻后,朱和堅搖頭道:“無論如何,都是趙大人的一片心意,我回謝一番也是應該的。”
趙俊臣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問道:“只不過,殿下如此與我相見,難道就不怕太子殿下怪罪?”
朱和堅又是搖頭,神間頗為認真,輕輕笑道:“我自就最重一個‘禮’字,既然收到了趙大人的禮,就應該有所表示回謝,對于這些,太子他是知道的,又怎會怪罪于我?”
最重一個‘禮’字……
趙俊臣臉上的笑意愈加的意味深長,道:“原來如此,卻是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哪里哪里。”朱和堅擺手道:“不過,與趙大人相見,其實是我心中有一些疑,想要求教于大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