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那句話,不謀一世,不足以謀一時。
作為大漢軍隊的領軍人,馮某人也要考慮到十年後可能出現的斷層問題。
所以武舉,就是為此而生——講武堂一年才出幾個將校?
完全不夠給大漢軍伍塞牙。
擴招迫在眉睫!
有科舉在前頭,武舉只要稍一解釋,大夥就一下子明白了,同時也立刻興起來。
「老馮,你是說,日後咱們的娃,就算讀書比不過那些大戶人家,也能走武,那什麼武舉的路子,吃上皇糧?」(5,0);
「真能通過了武舉,那可是要去長安城的講武堂學兵法的,不吃皇糧吃什麼?」
「講武堂?講清楚,哪個講武堂!」
那可是出來就能在軍中當將的地方!
以前除了能得到軍中將軍們舉薦,就是只能從皇家學院考進去。
現在聽到居然還有這麼一條道路能進去,怎麼不讓這些老兵油子兩眼放?
「這天下除了長安那個講武堂,還能有哪個講武堂?」
「還有這等好事?」
「要不是說君侯一直惦記著我們南鄉這些老兄弟呢?」
群激之下,又是一陣鬧哄哄。
「說得倒也是,這讀書拼不過那些大族子弟,難道這陣上廝殺的本事,還比不過他們?」
聽老馮說,這武舉,不外乎是考些陣前所用的技藝:
馬、步、平、馬槍、負重、摔跤、遠奔以及刀戟鉤叉等軍中武。
聽說可能還有組織小隊沖陣廝殺等技能。(5,0);
要不說想要武舉,得先進統軍府呢。
就這麼些兵,普通人家怎麼可能會有?
更別說練習了。
而在使用這些兵方面,這些老兵油子有著特殊的技巧。
那都是在生死之間爬滾打拿命換來的。
傳下去,必須要傳下去!
就算是已經打算生活同時也讓妻子生活的老傢伙,也是激得臉發紅。
此時不拼更待何時?
老夫廝殺半生,才換來了這般生活,肯定不是為了讓兒子平躺。
兒子也有自己的兒子,也得為自己的妻兒拼一把,不然怎麼為子孫後代計?
氣氛到位了,酒自然就沒喝。
大約是劣酒喝多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腦地問了一句:「那若是武舉也考不過,當如何是好?」
此話一出,氣得老馮一頓酒碗,罵道:
「科舉考不過,武舉還比不過,那還尋思那麼多做什麼?」(5,0);
「要麼到軍中當個兵卒,拿爛命博一博軍功,要麼就乖乖地在地里刨食吃,還想什麼?」
什麼都比不過人家,還有那麼多心思,不是爛人是什麼?
爛人自然是爛命。
看著群激,老馮借著舉碗喝酒的時機,角出了得逞的笑容。
看來自己這一府的教頭,終是有著落了。
就在老馮在武功水東岸收集舊日老兄弟,在為自己出任統軍府都尉做準備的時候。
另一位老馮,也站在武功水西岸的五丈原,俯視著車舟如龍的水道。
雖說早就在紙上看過數據,但真到實地觀看,仍是讓馮某人升起一豪:
這是老子,哦,還有丞相,積攢了二十年的最大底氣。
得知大司馬來到了五丈原,原本在視察水道的尚書令費禕頂著烈日,一路小跑過來:
「禕,見過大司馬。」
前一任尚書令蔣琬,與大司馬同錄尚書事,又出任大將軍,再加上資歷,這才能與馮大司馬平起平坐。(5,0);
費禕雖是蔣琬的接任者,但在馮大司馬面前,卻是沒有一丁點資格。
原本背著手看著下方的馮大司馬,滿臉笑容地招了招手:
「費尚書且過來。」
費禕這才繼續上前,站在馮大司馬後面一個位,低聲問道:
「大司馬何來?」
「自是過來看看蜀地運過來的資。」馮大司馬的目再次落到下邊,開口問道,「費尚書以為,今年從蜀地運來的資,足否?」
「足!怎麼可能不足?」費禕也是看向下方,臉上亦儘是舒展開來,「不但補足了府庫,還能有所剩餘。」
「剩餘多不多?」
尚書臺是大漢的大管家,馮某人雖說錄尚書事,但平日裡都是書對接尚書臺。
他只需要知道應該知道的大事。
至於哪裡是要修水利還是開荒地,亦或者遷流民,那都是小事,相信大書會給尚書臺一個妥當的回覆。
更別說府庫收支出數目,那是大司馬應該記的東西?(5,0);
費禕「多」都說出半個字了,但心思細的他,在目收回落到馮大司馬上的同時,已經改口道:
「多才算是多呢?到都是有用錢的地方。」
馮某人聞言,也把目收回來,看向費禕,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費尚書這個話,說得倒是有些意思。」
到馮大司馬頗有意味的目,費禕心頭一:
「大司馬這是有什麼安排?」
馮某人點了點頭:
「統軍府的事,費尚書知道吧?」
「大司馬放心就是,這個用度,已經安排了。」
「還有年底,可能要用兵。」
「年底……」費禕的聲調一下子高了上去,然後又突然被低了下來,「用兵?」
馮大司馬點了點頭,看向東邊,目變得深邃。
「有點突然了。」
費禕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作為尚書令,他還是知道一些軍事機的。(5,0);
按計劃,今年是沒有什麼軍事大行的。
能讓大司馬跑過親自告訴跟自己說一聲,這事恐怕小不了。
似乎是猜到了費禕心裡的想法,馮大司馬回答道:
「吳國那邊出了大事,事確實有些急。」
「吳國?」
「陸遜死了,」馮大司馬解釋道,「吳主孫權已經下令,召集大軍聚於建業。」
「吳主又北上?」
馮大司馬聞言,臉上反而是出譏誚的笑容:
「我看恐怕未必,他這是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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