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
酒其實算不上好酒,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劣酒。
雖說這些從軍中退下來的兵卒,都有些家底,生計不愁。
也不是說沒有門路買好酒,好歹也是奉命在這要害之地開店呢。(5,0);
但這好酒,它得花大錢啊!
畢竟是貴人才能用的好玩意。
「還以為你喝不慣呢。」
老馮「嗤」了一下,斜眼看了一下說話的人:
「你家阿翁現在還在軍中領兵呢,再難吃,能比得過馬勺煮出來的飯食?」
眾人皆是哄然大笑起來。
軍中馬勺煮出來的玩意,那是真的是就只求填飽肚子。
漢軍食自然是不缺的。
但再高明的伙夫,也不可能在行軍間隙中,有時間有心給千上萬等著吃飯的軍士,煮出味佳肴。
一勺燴煮,填飽肚子就行。
軍中有機會吃上好伙食,基本都是在要上陣殺賊的時候。
所以軍中大部分時候的伙食,與眼前的酒相比,說是天壤之別,一點不過分。
老馮進來後這一番言語和作,在無形中亮明了自己的態度。
老馮還是以前的老馮,沒有把同袍之誼丟掉。(5,0);
一時間,屋裡的氣氛又熱烈了幾分。
幾碗下肚,酒酣耳熱,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聊起以前軍中之事,這個說我一刀砍死十八賊,那個說我一槍囊死二十八賊……
看得老馮眼裡都有些羨慕,有些慨地對邊的老魏說道:
「我聽說,南中的老兄弟,從軍中退下來以後,有些人還不樂意從南中搬過來,如今我看啊,你們這小日子過得,弄得我都羨慕。」
老魏咂了咂,神也是有些複雜:
「可不是?若是換了別人,說不得就要鬧到長安去了,幸虧大夥都是跟著君侯從南鄉出來的。」
「君侯說一,咱們不會說二,君侯讓咱們向東,絕不會有人向西。」
南鄉系的老卒,可不是一般退伍老兵。
那可是過一定教育,走南闖北,東征西討,見識眼界都不缺。
最重要的,是一個同時有組織和紀律的團。
南鄉再繁榮,範圍和地界就那麼大,也不可能無限制地接收那麼多的老卒。(5,0);
朝廷也不可能讓這麼一個團抱團在同一個地方。
所以儘量把他們打散,那是必須的。
這個時候,馮君侯在南鄉子弟心目中的無上威就現出來了。
南鄉的府敢說讓退伍老卒舉家帶口離開南鄉,府的大門就算不被拆了,也要妥妥地被潑大糞。
當年南鄉被稱為群魔舞之地,真當白的?
但如果府拿了中都護府下發的公文(當時馮某人是以中都護份平尚書事),上面還有馮某人的假·親筆簽名(關將軍代簽)。
那這些剛從軍中退下來的老兵,就能立刻回家收拾行李出發。
只因為他們相信,君侯從來不會虧待南鄉子弟。
事後證明,君侯確實是為了大夥好。
因為他們前腳剛走,天子後腳就遷都長安,南鄉的學院工坊等等,基本也跟著遷走了。
接著,朝廷在關中分田分地。
更別說搬來這裡,平日裡幾個過命的老兄弟還能湊到一起吃吃喝喝。(5,0);
還圖個啥?
老魏也是喝了酒的,聽到這個話,斜眼看向老馮:
「要不你現在也退下來?」
日子確實過得不錯,但比起老馮來,就算不是天上地下,也是相差甚遠了。
畢竟老馮可是能領軍鎮守一方了。
再努努力,說不得能憑軍功蔭妻封子——就算是保送一個孩子皇家學院,那也已經算得上是封子了啊。
「君侯無令,吾豈敢輕言退?」
老馮拽了一下文,然後看了一下酒意上來的同袍,「其實我這一次過來,除了看一下老兄弟,也是有一事想問問大夥的意見。」
「嗯?」
老魏酒意,似乎頓時就消失了,連子都坐得板直,眼睛賊亮:
「可是上頭,又派活下來了?」
當初大漢收復關中時,丞相驟然病逝,君侯臨危命,雖說穩住了陣腳,但關中各地,大沒有,但殘兵民寇匪那真可謂是多如麻。
那個時候,不說什麼鄉長亭長,就是敢命去地方出任縣令的人,那都要豁出命才行。(5,0);
所以這些來到關中定居的老卒,說是從軍中退下來了,但實際上可是幫了地方府不大忙。
這本也是朝廷的另一個用意。
不讓這些兵卒在南鄉抱團,但以當時關中的況,這些兵卒卻可以幫助地方迅速穩定局面。
正是有了這個緣由,所以此時一聽到老馮的話,老魏立刻就問出那句話:
莫不是上頭又有活派下來了?
派活好啊!
當年協助地方穩定局面時,但凡手腳靈便的,運氣好點,混個縣尉,運氣差點,做亭長什麼的,也不在話下。
沒辦法,從軍中退下來的南鄉子弟,就是這麼吃香。
過教育的,和沒有過教育的,本就不是一個層次。
朝廷同樣很樂意讓他們分散到地方發發熱,只要不是在南鄉抱團就行。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老馮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大口,斟酌地說道:
「朝廷有意在各郡立統軍府,郡中有志從戎報國者,可編統軍府,免稅賦及徭役,專以軍事……」(5,0);
「朝廷又要改軍制?」
「不能說是又要改,」老馮搖頭,「前番改軍制,只是改了中央諸軍,現在應該是想改地方郡兵之制,這一次,應該算是接著繼續改制。」
「那這與吾等又有什麼關係?」
有人問了一句。
老魏卻是一個激靈,猛地盯向老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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