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以前早就有過想要利用阿梅份做文章的想法,但阿梅的出,在這個時代,確實有些拿不出手。【STO.COM思兔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訪問STO.COM網】
至在世家大族眼裡,一個夷想要為世家,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所以只能是先慢慢地把阿梅的名聲抬上去,把的份洗白。
這是個細活,也是個慢活,急不得。
而且南當時也算是魏國的腹地,急也沒有用。
現在就不一樣了。
南三面被圍。 請前往STO ⓹ ⓹.COM閱讀本書最新容
唯一的後路許昌,也是一日三驚,生怕雒大軍突然出現在城下。
一旦許昌有危,南的大軍,就是籠中之鼠。
可以說,雒落大漢的手中,讓天下的局勢產生的變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甚至就算是主導了這一事件的馮大司馬和司馬太傅,都沒有預料到所有的變化。(5,0);
司馬太傅有沒有後悔不知道。
但估計知道後悔也沒有用。
反正雒怎麼看也不可能守得住。
而馮大司馬這邊,則是開始急制定新的計劃。
阿梅的份,很快就派上了用場。
梅夫人,梅先生,梅大家,總有你喜歡的一個稱呼。
夷?
什麼夷?
閣下定是在說笑!
蠻夷愚昧無知,更別說夷了,焉有能力達到如此就?
這是南張氏流落在外的脈,而且還是蒙塵的嫡!
有幸得到馮大司馬這位山門子弟的傾囊相授——各種意義上的傾囊相授。
這才有了今日的就。
南朝不保夕的況下,南張氏突然得知自己原來還有這麼一棵救命稻草,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很值得期待。
看著馮叔父臉上玩味的笑容,曹苗只覺得有些汗汵汵的。(5,0);
在某個剎那間,他甚至有一種覺:
看看曹叡的作為,再看看他所選的輔政大臣,特別是那位曹大將軍。
遇到這等對手,大魏變現在這個模樣,其實……也不算是太過冤枉。
不要說什麼曹大將軍,就算是先帝再生,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就開始布局。
就算你知道對方開始算計,也本不知道對方究竟在算計什麼,或者是怎麼算計的。
正如此時的曹苗,就算是聽到了馮叔父的真正目的,仍是有些迷:
「可是叔父,侄兒對南張氏,並無往來,亦談不上悉。」
「萬一那張氏當真尋來,侄兒又如何應對,才能不怯?」
似乎是早就料到曹苗會有這麼一問,馮大司馬安道:
「你且放心就是,我既然讓你假扮南張氏,自然是早就做好準備。我且問你,你可知張機張仲景?」
「可是那位曾為長沙太守的坐堂太守?」
馮大司馬點頭:「正是他。」(5,0);
「侄兒倒是聽說過此人。」
對於曹苗來說,張仲景的醫,遠不如此人的所作所為來得有名。
為世家子弟,甚至被舉為孝廉,出任長沙太守後,居然自甘墮落,行那賤業之事。
坐於公堂之上,不問政事,反而是為蒼頭黔首診病,生生把府弄了醫館。
此事在當時為大族的笑談。
似乎是看出了曹苗的心思,馮大司馬出淡然的笑意:
「那你可知,後來張仲景去了哪裡?」
「侄兒不知。」
「去了嶺南。」馮大司馬倒也沒有賣關子,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
「當時天下大,所以張太守帶著家人去了嶺南避。」
「同時他還把自己的醫加以總結,歷經十年,終於寫了書。」
馮大司馬放下茶杯,目看向曹苗:
「世人皆知大漢醫學院可與鬼帝搶人命,但你可知,醫學院裡面最初所教的醫書,是出自何人之手?」(5,0);
曹苗有些不可置信地試探問了一句:
「莫不是張仲景?」
「說對了一半,」馮大司馬放下茶杯,笑了一下,「另一半,則是華元化的弟子對其師醫的總結。」
華元化?
華佗?
是被武皇帝所殺的那位名醫?
曹苗心裡恍然。
怪不得。
怪不得醫學院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你的梅叔母,正是出自張仲景一脈。張仲景的後人子弟,繼承了先人之志,在嶺南一帶採藥行醫。」
「後來有人從嶺南進南中,這才有了你的梅叔母,這張仲景的醫書,正是因為你的梅叔母,這才能公布於世,知道了麼?」
曹苗聽完,不就是有些瞠目結舌。
這也行?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還真行。
不然如何解釋張仲景的醫書?
「侄兒明白了。」(5,0);
告退出來以後,曹苗抬頭看看天。
長安黃昏的天空,是一副變幻莫測的畫卷。
雲兒宛如一片銀帛,被扯爛、碾碎,隨意地灑在淡藍的天幕上,散發出浮的芒。
又宛如被打碎的冰,一塊塊浮在水面,不一會兒,便捲起波濤,氣勢磅礴,仿佛要從九天之上傾瀉而來。
天上變幻不定的雲朵,正如馮叔父的心思,讓人無從捉。
直到現在,他心裡仍是對梅叔母的真正份,或者說對梅叔母的真正姓氏充滿了疑。
梅叔母究竟是真的姓張?
還是叔父心編出來的一個騙局?
原本以為叔父讓自己姓埋名,所以隨口說了一個姓張。
後來才發現這是為了藉助梅叔母的名頭去誆騙胡人。
等自己誆騙完胡人回來,才發現騙胡人本只是順手而已。
真正的目的卻是看起來風牛馬不相及的南張氏。
不,南張氏也不是最後的目的。(5,0);
最後的目的是南郡和那裡的大魏大軍!
甚至曹苗懷疑,南也只是個開始。
想想南對荊州的地理優勢,某位叔父想要利用這點對荊州做點什麼,那也是毫不奇怪的事。
想到這裡,曹大侄子不就是打了個寒。
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個妾室的出和姓氏而已。
換別人,這種事都傳不出後院。
但就是這麼一件小得不再小的事,卻被自己的某位叔父玩出花來。
再想想大魏那位曹大將軍,同樣也是會玩,只不過玩的是人。
而且玩的還是先帝的人。
但玩和玩之間,本就是天差地別。
叔父玩自家小妾玩出個定國謀略,曹大將軍玩先帝才人玩出個狼狽遷都……
唉!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是無用。
因為當自己見到馮叔父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當然,對於曹苗來說,他也不需要退路。(5,0);
怕只怕,到時候大魏曹氏,要把自己當退路了。
——
延熙七年的夏天,有一點燥熱。
特別是荊州的南郡。
自古以來,南郡就是荊州的中心。
春秋戰國時代,楚國的國都郢,便是屬於南郡範圍。
後來秦統一天下,荊州定治南郡的江陵,故常以南郡喻荊州。
再後來,前漢設立荊州刺史部,皆屬南郡。
可以說,雖然後來劉表把荊州的州治遷至襄,但一是為防範北方,二是劉表的勢力,最初只能控制以襄為中心的中北部。
而南郡,才是荊州名副其實的中心。
吳國背盟取荊州之後,同樣也是以南郡為本。
如今就算吳國拿下了襄,但南郡的地位,仍是不可搖。
因為襄於前線,只能作為荊州的屏障。
而南郡這些年來,可是漢吳之間易市最重要的中轉站。
無論是從吳國前往漢國,還是從漢國來到吳國,商旅使者都要經過這裡。(5,0);
特別是從漢國運送過來的各類資,不但給南郡帶來一種畸形的商貿繁榮,而且還滿足了荊州的糧食需求。
這些年來,南郡的糧價,一直在三百多錢左右徘徊,也就堪堪比天府之國的蜀地糧價高那麼一丟丟。
相比起江東則上千錢乃至幾千錢的糧價,南郡真可謂是吳國最安居樂業的地方。
但這種況,在今年夏糧庫之後,發生了變化。
「什麼?六百錢!怎麼會漲這般多?」
江陵城的一家大糧店,一個肩上搭著布袋的漢子,正一臉激地對著店的夥計大嚷大:
「這夏糧才剛下來,你們不降價就算了,反而漲價,這是個什麼道理!」
按道理,每至夏糧秋糧庫,糧店都會降價清倉,只為早日把舊糧賣出去,好騰空倉庫以接新糧。
這位漢子,滿心歡喜地過來,就圖多買三五斗糧食。
沒想,這一回,非但沒有降價,反而是漲價。
而且這一漲,就快要漲了近一倍。
(5,0);
夥計臉上滿是無奈,還是耐心地解釋道:
「這位客人,糧食是個什麼價,我們底下人也作不了主啊,那都是東家定的價。」
「東家?你們東家呢,怎的不出來?定這麼高的糧價,怎的不去搶!」
裡頭的東家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喧囂聲,一掀簾子,臉上雖有笑容,但語氣卻是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
「客人,客人,且莫這般大聲。你是有所不知啊,現在整個江陵城,糧食都是這個價。」
「你若不信,就請去打聽打聽?這可真不是我們故意抬價,因為今年哪,就沒有多新糧過來啊!」
「現在我店裡賣的,大半都是本地產的糧食,那可是我親自帶著人,花了大價錢才收上來的,你嫌貴,我還嫌貴呢!」
不說江陵,就算整個南郡,種糧食的不是沒有。
但那都是大家族的莊園自己種給自己吃的,而且種得也不多,大多都是只夠自己吃。
這年頭,哪個傻子還種糧食?
特別是這兩年改稻為桑以後。(5,0);
南郡大片大片的良田,不是種甘蔗就是種桑。
早兩年,就聽說蜀國那邊,傳過來一種法,不但可以讓大夥養的蠶能多吐好。
最重要的,是還可以讓大夥在一年裡養兩季蠶。
只要和蜀人簽了文書,以後產出來的生,蜀人不但會高價回收,甚至還會給配一定份額的低價蜀錦。
這可是不得了的事。
跟那種甘蔗,可不就是一模一樣的路子?
錯過了種甘蔗發大財的機會,這一回種桑養蠶可不能錯過了。
高不高價回收生且不說,是能有一定的低價蜀錦份額,那就足以讓人心不已。
聽說蜀國那邊,有一種梅機,織出的提花綾錦,花紋圖案奇特,花型變化多端,乃是蜀錦中的極品。
這等蜀錦一拿出去,不知多人要瘋搶。
所以荊州的大戶人家,瘋了似的要與蜀人簽契約文書。
賣糖賣生多賺錢?
蜀地那裡運來的糧食,又多又便宜。(5,0);
賺來的錢,拿出一半買糧食,吃都吃不完。
種糧食,那不是傻子是什麼?
只是作為普通百姓,前來買糧的漢子哪知道這麼多門門道道?
他只是想趁著一年裡糧食難得降價的時候,多買一些回家給妻小填肚子的父親和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