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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4章命中帶油
「九原大河工坊招工」。【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STO】
「九原大河屯墾三團招工」。
「九原大河礦場招工」。
「九原護林隊招工」。
……
滎城外,不說人山人海吧,但至也可以說得上是熱鬧非凡。
城門口旁邊,架了好幾個大鐵鍋,熱氣騰騰,空中飄著食的香氣。
拿著大鐵勺的廚子,「咣咣咣」地敲著鐵鍋邊緣,大聲喊著:
「排好排好!每個人都有,不用急,不排隊的不發!」
每一口鐵鍋前面,都有一排長長的隊伍,全是衫襤褸的百姓。
一鐵勺挖下去,就挖出一大勺濃稠得快結塊的糊糊。
「去那邊吃,那邊!」
另一頭,正是橫幅集中之地。
「包吃包住!每年還能有兩套免費發放的,夏冬都有!」(5,0);
「去了就分地!每人一百畝!一百畝!還能租耕牛農種子!」
「前三年不用賦稅,三年後什稅一,攤丁畝哈,不用口賦!」
「有力氣就行!只要有力氣,就不愁吃不愁穿!」
「腳力好,會打獵最好!獵人出優先!清閒得很,每天只要巡山就行,什麼也不用干!」
「有工錢,有工錢哈!每月兩石糧食,外加兩百錢!
……
無論是哪一個橫幅下面,開出的條件絕對地人。
正是因為太過人,百姓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手。
大夥吃完了手上的食,眼地看著那些人在嘶聲竭底著,又不敢出聲質疑。
有膽大一些的,終於開口嘀咕了一聲:
「九原那邊,不是胡人的地盤嗎?」
別看得大聲,但耳朵尖著呢。
聽到有人這麼一說,大聲喚的人立刻停下來,急聲解釋道:(5,0);
「九原怎麼就是胡人的地盤了?早就是大漢的地盤了,連軻比能都被殺了!」
「軻比能是誰?」
「軻比能就是北邊草原上勢力最大的胡人,早幾年前就已經被大漢的大司馬斬殺在九原。」
「現在的九原,不管是哪個胡人部落,都是臣屬於大漢。」
似乎是覺得口說無憑,說服不了眾人,於是那人又轉頭道:
「若阿六族長,出來幹活,咳,咳,出來說句話啦!」
一胡人打扮,髡頭的若阿六臉上帶著比哭還難看的表,從某個暗角落裡走出來:
「我若阿六,是鮮卑部落的族長,軻比能是我的親兄長,他在幾年前就死了,現在九原上的鮮卑人,全都是大漢的子民。」
若落阿六原本已經換上了漢裝,束起了頭髮,準備當一個漢人。
然後現在又被強行拉過來,重作胡人打扮,甚至連好不容易留上的頭髮又被髡了。
無論誰遇到這等遭心事,心肯定都不會太好。
若阿六心裡是個什麼滋味,暫且不說。(5,0);
但在場的百姓看到他這副模樣,再聽到他說的話,不就是一陣輕微。
這年頭,對於漢人來說,髡頭可算得上是一種不輕的刑罰。
再看看對方的面目,確實就是胡人的面容,還有那一膻腥味的漢話,確實是胡人無疑了。
「對對對,我可以作證!」
又一個大腹便便的胡人站了出來,「我木兀哲,我現在是為大漢養狗的,大家可以我狗管事。」
「大夥要是誰願意去九原,每戶人家都可以在我這裡領一條狗,幫大夥看門守戶。」
相比於若落阿六的心不太好,端木哲則是要盡職得多。
只要是為了馮大人的事業,我端木哲莫說是換個胡人份,就是把全部家都捐出去,那也是應當的。
羊祜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怪不得陳留看不到多士吏百姓,還以為是逃到別去了,原來是逃到這裡來了?
羊祜的臉,頗是複雜。
對於眼前的況,既覺得意外,但一想,又覺得合合理。(5,0);
漢國賦稅是什稅一。
這個消息,早些年就已經在大魏流傳了。
特別是漢國拿下了河東等地之後,不用口賦,賦稅什稅一等傳聞,甚至曾在河河南等地大肆傳播過一段很長的時間。
只是對於這個消息,有很多人是不信的。
什稅一還要免口賦,那漢國這些年的兵良將是怎麼來的?
更別說騎兵,特別是銳騎兵。
難道漢國的人馬都不用吃糧草?
可惜的是,「客觀理智」人士的獨立思考,並不能代表蒼頭黔首。
蒼頭黔首懂什麼?
莫說是獨立思考,能人云亦云就不錯了。
所以這幾年來,但凡漢魏兩國界之地,有不百姓從魏國跑到漢國,那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
特別是屯田客,所迫最重。
造反和逃走的消息屢見不鮮。
當漢國什稅一的消息在魏國境傳開,漢國頓時就了蒼頭黔首和屯田客心中的地上天國,理想燈塔。(5,0);
此時關東門戶大開,漢國在滎搞這麼一出,吸引到這麼多的百姓前來,倒也不算是太意外。
「九原也太遠了些?」
「放心,我們先去關中,從關中走秦直道一路北上。秦直道直得很,又直又平,好走得很!」
「真的?」
「那可是秦始皇為了方便他駕車去巡視邊地開通的直道,怎地不直?」
「這一路上有護衛保障安全,有醫工幫忙看病治病,包吃包住,一路上全是免費!」
包吃包住,全是免費,這幾個字,似乎有魔力一般。
在重複了這麼多次以後,有不人的眼中,已經是流出心之。
羊祜一行人,與蒼頭黔首頗為不同。
守在城門口的漢軍士卒,早就注意到了他們。
看到他們停在那裡好長一段時間,便有一小隊漢軍過來,警惕地大聲喝問:
「誰是管事的?」
商隊名義上的管事連忙上前:
「是我,是我。」(5,0);
「從來哪?到哪去?為何停在這裡?」
「回將軍的話,我們是行商,從濟北而來,想要去長安,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一邊說著,一邊遞上早就準備好的票子。
漢軍隊率神嚴肅地一把推開:
「既是要去長安,那停在城下作甚?」
管事哈腰點頭:
「這不是害怕不讓城嘛,所以想要先行打聽一番。」
隊率「嗤」地一聲笑,頗有些自信:
「城門大開,怎會不讓城,快些前去登記,莫要站在這裡擋道。」
附近數十里,早就被斥侯探查了幾遍。
附近的縣地,賊軍基本都已經跑了。
足見魏賊之膽怯。
堂堂大漢將士,還會怕區區一隊行商?
「好好好,我們這就馬上去。」
商隊管事轉過,對著羊祜等人使了個眼,一行人繼續向著城門而去。(5,0);
「這邊這邊,走這邊!」
正當羊祜等人在門口接盤問登記,準備拿文碟前往皋時。
有人領著一隊百姓,直接從城門的另一側城,無人上前盤查。
羊祜忍不住地好奇問了一句:
「他們怎麼不用登記?」
正在低頭寫字的文書,抬頭看了一眼那邊,又看了看羊祜,似乎看出他是個讀書人,只當他是為了安全,跟隨商隊而來。
於是耐心地解釋了一句:
「他們是決定要去九原的,你想要去,可以在城外那邊登記。」
羊祜聞言,再看了一眼已經城的百姓,目有些複雜:
「還真有要去九原的啊?」
「這有什麼奇怪?」文書似乎是個健談的傢伙,一邊低頭寫字,一邊說道,「這都不知道是這幾批了。」
「你道百姓來這邊,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一口吃的,為了能活下去?」
「魏賊不讓百姓活命,但大漢可不一樣,分田分地,還提供耕牛農糧種,三年不繳稅,三年後什稅一,全天下還有比這更好的仁政嗎?」(5,0);
「所以啊,」文書一邊把文碟遞給羊祜,一邊意有所指地說道,「這位郎君,若真有志向,大漢方是施展才能的
地方,魏賊算得了什麼?」
換是以前的羊祜,說不得會一笑了之。
羊叔子是什麼人?
年紀輕輕,名滿山東。
無論是朝廷,還是州府,都曾屢次征僻。
但都被他拒絕了。
何時需要一個區區門吏文書來給自己指點方向了?
只是此時此景,他卻只是默默地接過文碟,沒有反駁。
走過滎的城,羊祜忍不住地回頭看了一眼。
滎就如同一個無形的分界點,東西風景大有不同。
或者說,漢魏分界兩邊,大有不同。
山東羊氏算是山東最大的世家之一,羊祜為世家子弟,就算是再怎麼考慮世家大族的利益。
此時也不得不承認,漢國大勢已,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如何順勢,而不是如何扭轉大勢。(5,0);
帶著滎發放的文碟,順利過了皋,終於到達——此時應該作雒。
漢軍攻取了之後,第一時間就把外的字,全部改回了雒。
漢乃火運,故稱炎漢,以赤為國。
曹丕篡漢後,以水滅火,故改雒為。
甚至周圍的城邑,如黽池,也非要加個水,改了澠池。
只是這個水加到現在,已有二十餘年,炎漢的火非但沒有被澆滅,反而是越燒越旺。
如今連雒的曹氏宗廟及神位,亦盡被焚毀。
可謂為天下所笑。
曹叡東巡許昌後,雒已有傳言,說曹丕加了三水,其意雖在滅火,實則天意暗喻,曹魏國運不過三十年。
待曹爽挾曹氏偽帝繼續東巡譙縣,此流言又重新在許昌興起,而且有愈傳愈烈之勢。
甚至連什麼「莫道三水能雨,龍化二水自有脂」都出來了。
武皇帝本就是靠著「赤伏符」的指引平定天下,在駕崩之前,他還「宣布圖讖於天下」,使讖緯為國法。(5,0);
後漢讖緯最盛時,「五經之義,皆以讖決,於是五經為外學,七緯為學」,人人「崇尚讖緯」,不引讖緯,人不尊經」。
白虎觀會議,就是後漢讖緯鼎盛時發生的事。
東漢章帝建初四年(公元79),召集各地著名儒生於白虎觀,討論五經異同。
會議由五中郎將魏應秉承皇帝旨意發問,侍中淳于恭代表諸儒作答,章帝親自裁決。
當時的世間大儒魏應、淳于恭、賈逵、班固、楊終等參加會議,考詳同異,連月始罷。
此後,班固將討論結果纂輯《白虎通德論》,又稱《白虎通義》,作為方欽定的經典刊布於世。
可見後漢時期,讖緯之說影響之大。
雖說到了現在,讖緯之說已不如那時,但任誰也不敢輕視讖緯的威力。
世間大儒,有不人還專門研究讖緯之說。
解釋對了,那就是於讖緯藝,功名就。
解釋不對,那就妄引讖記,多半是要死名敗。
羊祜作為這個時代的士子,就算再怎麼不相信讖緯之說,但限於時代,終還是會不自覺地到影響。(5,0);
而當他們一行人經過皋,進雒之後,正是「莫道三水能雨,龍化二水自有脂」傳得最熱烈的時候。
雒城,幾乎是人人都在討論。
沒辦法,大漢收復舊都雒,在大多數人眼裡,三興已是定局。
民間各位高人,紛紛發表高見:
「三水自不必說,這龍化二水,就很有說法啊!」
大漢丞相是什麼來著?
大司馬的姓是什麼來著?
云云。
「是啊是啊,這大司馬來雒,可不是帶著水來的,那可是帶著油脂來的。」
「你們懂個卵!聽我說,你們可知,大司馬第一次領軍出戰,是哪一次?」
「襲取隴關嘛,誰不知道?」
襲取隴關,激戰街亭,可謂是馮大司馬的名之戰。
民間高人呵呵一笑,瞥了一眼回答的人,然後問道:
「爾等可知,大司馬是怎麼在三天拿下的隴關?」(5,0);
這個倒是流傳得不多,畢竟接著的街亭一戰,可比這個更讓人津津樂道。
什麼陌刀如林,什麼不退一步,老刺激了。
大司馬如何在三天攻下了隴關,反而是有人傳。
「正是油脂啊!大司馬當年第一戰,正是用油脂在隴關燒了一把火,這才輕易下了隴關,曉得不?」
民間高人挑起了眾人的好奇之心,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之後,這才揭曉了答案:
「這大司馬啊,那可是天生就命中帶油脂的,若不然,怎麼會第一戰就用了油脂呢?」
有道理啊!
眾人齊齊點頭。
大約這就是天意啊。
大司馬以油助火,炎漢嘛,自然是越燒越旺。
在食肆里休息吃飯的羊祜聽到這些話,不就是暗自撇了撇:
什麼隴關油脂,你還不如說他出山時就獻毒計,用南中夷人的人油來澆灌漢中呢!
想到這裡,羊祜猛地一愣。
曹!(5,0);
不會是真的吧?
這馮某人,真的是命中帶油?
畢竟,人油也是油啊!
PS:
孩子太調皮了,才不到六個月大,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開床邊的護欄,然後從床上摔下來。
魂都快嚇沒了!
這兩天一直抱他去醫院檢查觀察,沒有辦法按時更新,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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