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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3章 抉擇（二）

  漢軍收復雒，得魏國君臣再次遷都，啊不，應該是說再次向更遠的東方巡狩。（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訪問STO．ＣＯＭ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此事不但在魏國朝堂上掀起了驚濤駭浪，而且消息的餘震，也波及了關東大部分地區。

  甚至可以預見，餘震甚至還會繼續擴散，直至擴散到吳國。

  敏銳如曹志者，知道大勢已不可為，當機立斷地尋求退路。

  而就算不如曹志者，曹氏部也已經陷一片茫然與懷疑當中——大魏，真的還有救嗎？

  丟失了，對整個魏國的打擊是巨大的。  本章節來源於s̷t̷o̷5̷5̷.̷c̷o̷m̷

  但更大的打擊是，大魏被迫連續兩次遷都，畏賊之心，昭然若揭。

  不得不讓人懷疑，大魏的將士，究竟還有多膽氣去面對賊軍。

  至於這一次曹大將軍的拉無能，就越發地襯托出司馬太傅的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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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司馬太傅攻取太原失利，但至曾拿下過上黨。

  雖丟了，但好歹在幽州打敗了號稱天下無敵的漢軍騎，滅賊五千。

  同時還俘獲大量馬匹牲畜，可謂大勝。

  相比於把希寄託到司馬懿上，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把目投向西邊的長安方向。

  漢室，莫不是當真要三興了？

  但凡知道重要的人，都知道接下來，關東將要面臨什麼樣的境地。

  這與強秦統一六國前夕，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沒有太多的不同。

  甚至魏國的南邊，同樣也有一個與齊國相類的吳國。

  不，齊國好歹只是置事外，但吳國，可是隨時想要策應漢國。

  閉門讀書已有些時日的羊祜，在得到了這個消息後，同樣是被震得久久無語。

  同時在心裡不由地升起了對自家阿姊濃濃的敬佩之意。

  從漢國回來後，他本來還想著是不是要去河北遊歷一番，藉機觀察司馬太傅。

  看看司馬太傅是不是真如傳聞中的那般，乃是大魏樑柱。(5,0);

  只是沒有想到，阿姊一番斥責，卻是把自己給罵得不輕。

  如今看來，阿姊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確實是有遠見的。

  於是，他又前去找羊徽瑜，說道：

  「已失，天下大勢實如阿姊所言，不可逆也。」

  羊徽瑜倒是了解自己的阿弟，看到羊祜說出這個話，問道：

  「汝又意何為？」

  「還是阿姊知我。」羊祜先是拍了羊徽瑜一個小馬屁，然後說道：

  「依我看，漢國拿下，就相當是拿下了天下的棋眼。」

  「我想去棋眼看看，然後再去看看棋手。」

  羊徽瑜原本恬靜的面容微微起了些許波瀾：「你這是有了決定？」

  羊祜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上一回去長安，心無所定，行程頗是匆忙，沒有仔細了解漢國，這一回，我是想去那裡好好看看。」

  「只是遊歷？」

  羊徽瑜了解羊祜，羊祜又何嘗不了解自己這位阿姊。(5,0);

  此時聽到的語氣有些不太對，不就是古怪地問道：

  「阿姊聽起來，似乎意有所指？」

  羊徽瑜臉有些不太自然：

  「胡說些什麼？我不過一婦人，前番與你所言，多是叔母（即辛憲英）私下裡與我閒聊時提起。」

  「你前番去漢國，曾去過叔母的祖地，這一回若是真還要去，最好還是去見一見叔母，看看有什麼建議。」

  羊祜點頭：「阿姊就算是不說，我也會去的。看看叔母那邊，還要不要托我送信。」

  隴西辛氏雖已沒落，但好歹也算是在漢國治下。

  且有子弟已經參加了漢國的科舉。

  而投靠魏國潁川辛氏，最後會如何，還是未知啊。

  既下決定，羊祜便不再遲疑。

  山東羊氏對與譙縣之事，同樣也是非常關切。

  更重要的是，相比於上一次的諱試探。

  這一次，山東羊氏的態度已經是變了，需要迫切地打通西邊的渠道。(5,0);

  而去過一次長安，甚至還與馮某人打過道的羊祜，自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羊祜的再一次西行，就是順理章的事。

  不過羊祜去見叔母辛憲英的時候，辛憲英果然如羊徽瑜所料，提醒道：

  「前番你是護送夏侯氏一族前去長安，是為義，自然能得到優待。」

  「但此時不同彼時，你此次前去，乃是有所求，再加上你曾拒絕了馮明文的招攬。」

  「以此人如今的地位，就算他不計較，底下也會有人看不慣你，你此行前去，所待遇必大不如前。」

  羊祜點頭，苦笑道：

  「多謝叔母提醒，侄兒本已有心理準備。」

  說著又故作輕鬆地一笑：

  「其實侄兒上一回前去，就曾想進長安的皇家學院旁聽求學。」

  「聽說那裡有不經學大儒，更有馮明文從山門裡帶出來的算學與格之學。」

  「此次前去，除了遊歷一番，正好看看能不能一遂心中之願。」(5,0);

  皇家學院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學院的師資力量已經今非昔比。

  再加上大漢不斷收復失地，勢若沖天。

  天子遷都長安，肯定是要懷天下的。

  所以皇家學院自然也要與時俱進，已經放開有限的名額，允許非學院學生經過學問考核，進學院旁聽。

  當然，旁聽生大多是來聽經學大儒講解經典。

  畢竟算學和格，沒有一定的基礎，基本是沒有辦法聽得懂的。

  「哦？原來你已經有了想法？」

  辛憲英倒是有些意外，然後又疑地問道：

  「吾亦早就聽聞過那皇家學院之名，大抵當是與太學相似吧？你從魏國過去，能進去嗎？」

  想了一下，又恍然：

  「莫不你是想去尋你的外舅幫忙？」

  雖說學院可以通過額外考核進去旁聽，但實際上，名額有限，就算是旁聽，也要有推薦才行。

  夏侯氏在漢國算是後族。

  若是他們肯幫忙，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問題。(5,0);

  誰料到羊祜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

  「若是最後不行，自然是要問問外舅有沒有門路。」

  與外人所想的不一樣。

  羊祜也是去了一趟才知道，外舅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在漢國出仕。

  甚至還與馮明文的關係頗有些惡劣。

  反正羊祜自己就知道，只要一提起馮明文，外舅的臉就很差很難看。

  所以在羊祜心裡，夏侯氏並不是第一選擇——去找夏侯楙當然也可以，但夏侯楙才剛去投奔漢國，立足未穩，找他未必有太多的用。

  看到羊祜這個模樣，辛憲英不有些奇怪：

  「除了你的外舅，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路子？」

  羊祜略有遲疑，也不知道是在顧慮什麼，想了一下，這才決定向叔母坦白：

  「叔母也知道，侄兒從長安歸來，曾去過一趟濟北王府。」

  「實際上，侄兒那一趟，是替馮明文送信，侄兒曾親耳聽聞，濟北王呼那馮明文為叔父。」

  辛憲英臉上頓時出驚訝，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驚駭之：(5,0);

  「叔父？濟北王喚那馮明文叔父？」

  「正是。」

  辛憲英依然不信：「不會是聽錯了吧？」

  「不會。」羊祜搖頭，「他是當著我的面說的，而且不止說了一次，定然不會有錯。」

  辛憲英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不由有些深思：

  「世間傳聞，陳王（即曹植）親口承認馮明文遠超自己，獨占天下八分才氣，看來此事果然不假。」

  「若非二人至此，那濟北王又怎麼會喚馮明文叔父？」

  然後再看向羊祜，終於明白過來：

  「汝去求濟北王？」

  羊祜點頭：「叔母之言，正是侄兒之心思是也。」

  大魏諸侯王被限制得很死，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被圈養，就連親姻之間，也不敢相互通問。

  若是濟北王想要給馮明文回信，自是不會很方便。

  到時自己上門，正好可以「順便」幫個忙。

  「此法甚好。」辛憲英讚許道，「就算沒有回信，你也可以趁機求他寫一封舉薦信。」(5,0);

  若是想要仕，求舉薦，那自然是丟人。

  但求學嘛，不寒磣。

  讀書人的事，再怎麼求也不會丟人。

  不然怎麼求學？

  在馮某人沒有建立南鄉學院以前，寒門子弟想要得到學問，哪一個不得求？

  至於蒼頭黔首，那本就是連求的機會都沒有。

  辛憲英聽到羊祜的解釋，緩緩地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我倒是不用為你擔心了。」

  馮明文與陳王的，在文壇乃是一段佳話。

  只要濟北王願意舉薦，不管是憑陳王的面子，還是那一聲「叔父」，想來馮明文都不會為難自己這個侄兒。

  商議已畢，羊祜不再遲疑，讓人收拾完行李作好準備。

  自己則是再次前往隔壁的濟北國，拜訪濟北王。

  曹志得知羊祜的來意，不勝歡喜：

  「吾正有一書信送往長安，叔子來得正好啊！」

  至於舉薦信一事，曹志雖說不了解皇家書院的況，但寫一封信讚揚一下羊祜，還是可以的。(5,0);

  反正這也是事實。

  因為羊叔子在關東，確實是頗有名氣。

  羊祜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不暗鬆了一口氣，連忙向曹志道謝，同時保證道：

  「殿下請放心，祜定會拼盡全力，也要為殿下把此事辦妥。」

  曹志一臉的激：「那就有勞叔子了。」

  羊祜卻是不知道，他上的信，其實就是個幌子。

  真正的信卻是曹苗上。

  而且曹苗，已經喬裝打扮在商隊裡。

  這一路上有羊叔子作掩護，濟北王相信，自己阿兄的安全會更有保障。

  畢竟山東羊氏的底蘊，比起濟北王府不知要厚實多倍。

  數日後，一支小商隊與羊叔子的隊伍匯合，一起向著西邊而去。

  誠如曹志所料，的丟失，漢軍威關東，曹大將軍連夜挾天子逃往譙縣。

  讓中原一帶一下子陷盪與混當中。

  羊祜一行人沿著大河向西，路過的郡縣，無不是人心惶惶。(5,0);

  甚至靠近郡縣的郡兵，已經一哄散盡。

  特別是與相鄰的陳留，莫說是守軍，就連百姓，也因為害怕戰禍，都逃得所剩無幾。

  看著毫無生氣的酸棗縣，羊祜不有些又悲又嘆：

  「昔武皇帝起兵於陳留，與諸候會於酸棗，討伐董卓。」

  「後又歷經數十年苦戰，這才奠定了大魏的基。」

  「不過短短二十餘年，大魏就變了這個樣子。」

  「此可謂後人不知先人開國之艱，棄國土如棄草芥。」

  而漢國攻下這一招，委實算得上是狠辣。

  它不但徹底打開了關東的大門，同時還是卡在大河邊上，正於司馬太傅和曹大將軍的勢力範圍之間的過渡地帶。

  而且陳留郡本算是大魏郡，多年以來就沒有多兵力駐守。

  一下，曹大將軍顧著逃跑，哪裡還想到要派兵去陳留？

  而且驟然之間，他也湊不出足夠的兵力。

  無論是南還是揚州，都不可能輕易調駐軍。(5,0);

  除非曹大將軍把許昌的三萬軍都派過去——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下令讓王凌派兵馬前去譙縣護駕。

  於是乎，漢軍還沒到，酸棗就幾乎沒有什麼人了。

  想到這裡，羊祜忍不住地發出一聲長長地嘆息：「此真可謂興難亡易是也！」

  站在不遠，喬裝打扮商隊管事的曹苗，臉上也不住地流悲傷的神。

  過了酸棗，就到了渡。

  如果陳留是曹起兵之，那麼渡，就是曹奠定自己北方霸主的地方。

  此時的渡，再也不是當初渡——正如此時的大魏，再也不是往日的大魏。

  懷著越發慨悲涼的心，繼續向西，滎和皋在。

  當年高祖皇帝屢戰屢敗，最後就是在滎和皋這一帶頂住了項羽，這才能反敗為勝。

  特別是皋，可以說是東面最重要的城池，同時也是一個要塞。

  皋這個名字可能有些人不太悉。(5,0);

  但如果說虎牢關，那應該就知道了。

  滎與皋其實是同屬一個防系。

  滎城西面不遠就是嵩山山脈。

  而皋，則是位於汜水跟黃河的匯之。

  前臨汜水，北靠黃河，南依嵩山，最是險要。

  滎與皋，兩者互為一，呼應犄角之勢。

  若從東面攻取，二者必須都要攻下來。

  羊祜一行人本以為酸棗等地的士吏都逃散了，離最近的滎恐怕是連個人都看不到。

  誰料到當他們才剛剛到達滎城下，就被眼前的景驚得目瞪口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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