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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第1270章 新解

(4, 0);

  如果真要說,挑出這世上最了解馮大司馬的人,莫過於左夫人。【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STO.com】脗

  畢竟右夫人與皇家牽扯太深,而左夫人就純粹得多。

  馮關兩家除了是親家,關家能再次起勢,倚仗馮大司馬當年出力甚多。

  更別說關興還欠了馮大司馬一條命。

  馮關,與馮王(馮永與王平),與馮趙(馮永與趙廣),三家說是同生死可能太過,但共榮辱那是肯定的。  關注,獲取最新章節

  當然,這不是重點。

  因為如果右夫人都沒能看出來馮大司馬別有所圖,那麼以左夫人慣用武力的風格,就更沒有理由看得出來。

  現在左夫人能一語點破馮大司馬,原因只有一個。脗

  那就是左夫人曾聽大司馬說過對大漢將來的規劃。

  朝堂很大,勛貴、世家、皇家、宗親,乃至寒庶子弟,都能容得下。

  但朝堂又很小,將來想要在朝堂上有話語權,必須是考課合格的有才之輩。(5,0);

  用馮大司馬的話來說,我改變不了你們,難道還不能改變制度?

  什麼漢雖舊邦,其命維新?

  不進行革命變法,那還什麼「維新」?

  興漢會,新貴,勛貴,乃至庶民,皆從大漢新政中得利,就憑那些守舊世家,還妄想阻擋天下滾滾洪流大勢?脗

  就算是再加上皇家也不行!

  除非阿斗想要學曹魏,以世家大族為立國基。

  而就算阿斗鐵了心想要學曹魏,不把朝野殺得人頭滾滾,河,休想扭轉季漢車前進的方向。

  皇后看似是被馮大司馬為首的群臣居桂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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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則這是大漢各方利益集團利用魏延兵敗之事,聯手對試圖改變規則的皇家的一次反擊:

  先帝和丞相留下來的制度很好,我們應該遵守,陛下你就不要改了。

  前有曹隨蕭規,方筑前漢之盛。脗

  現在永隨亮規,定能三興漢室。

  看到大司馬目幽怨地看著自己,鎮東將軍眼角含笑:(5,0);

  「怎麼?莫不阿郎方才在裡面所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馮大司馬理直氣壯地回答:

  「自然都是真心的!」

  鎮東將軍挑了挑眉:「哦?」

  「只是有些想法,時機未到,所以現在還沒有告訴四娘而已。」脗

  「哦!」

  夜半無人私語時,鎮東將軍讓侍衛隨從皆遠離,放低了聲音:

  「那阿郎有沒有想過,真到了不可收拾的那一步,四娘當如何?」

  馮大司馬自信地笑笑:

  「不會到那一步,至在天下一統之前,不會到那一步。」

  「那天下一統之後呢?」

  「天下一統之後啊……」馮大司馬仰頭看天,天幕如黑布,繁星點點,閃爍不定,「天地那麼大,我想去看看。」脗

  「阿郎學留侯(即張良)?」

  馮大司馬輕笑一聲:

  「我本就是山門子弟,天下大定之後,功退,山修仙,有何不可?」(5,0);

  雖然聽起來很符合理,可是鎮東將軍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自己的阿郎,可不像是清心寡修仙之人。

  夫妻同心,即便是隔著夜深深,馮大司馬似乎仍能到鎮東將軍眼中的疑

  但見他語氣裡帶著笑意:脗

  「修仙之道,千千萬萬,又不是只有滅人慾一道,攜紅,游江湖,嘯山林,隨心天高,覺地厚,未必不能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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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地神仙?」

  三國時代,左慈于吉等人,名氣不小,人稱陸地神仙。

  鎮東將軍自然不陌生。

  「我若當真去做陸地神仙,三娘願意隨我不?」

  「阿郎去哪,妾自然是去哪。」

  「嗯,那就好。」脗

  把左夫人送到的小院裡,看著影消失在院,馮大司馬這才轉

  巧言令就+1。

  時間進延熙四年的十二月,長安已經下了好幾場雪。(5,0);

  上完今年的最後一場早朝,已是日至中天。

  天子劉禪坐在抬輦上,從未央宮的閣道駕臨桂宮。

  「皇后,皇后!」

  下了抬輦,阿斗人未進殿,就連聲呼喊皇后。脗

  「陛下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因魏延之事遷居桂宮後,張皇后再沒有以前的威勢和不讓鬚眉的銳氣,而是變得收斂,變得沉靜。

  「快,快把外氅了,到暖閣暖和暖和,莫要凍壞了。」

  雖然沒有沾上雪花,但皇后還是抖了抖外氅,似乎想抖落看不見的灰土,這才讓人收起來。

  「今日在前殿坐了大半日,聽他們吵了大半天,聽得腦門疼。」

  「下了朝,一刻也不想呆在那裡了,所以就立刻過來找皇后說說話。」

  阿斗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路地自顧進暖閣,找了個位置半躺下去,然後舒服地嘆了一口氣:脗

  「還是皇后你這裡自在。」

  張皇后微不可見地打了一個手勢,讓宮人都退下去。(5,0);

  然後自己來到阿斗後,出雙手,輕阿斗太聲問道:

  「陛下這個話,莫要在外人面前說,否則的話,說妾誤了陛下還是小事,到時候被人說陛下懶政,那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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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話,阿斗渾不在意:

  「懶政就懶政吧,再說了,現在我就是個坐堂天子,所謂政事,其實就是看看尚書臺遞上來擬好的奏章。」

  沒了皇后在背後及時支應,阿斗發現自己獨自面對群臣與國事,本就是力有不逮。脗

  再加上魏延之事的打擊,漢家天子開始進擺爛狀態。

  反正有大司馬和大將軍。

  自己要是能解決的,他們都能解決。

  他們要是解決不掉的,自己也沒辦法解決。

  歷史終於再次顯示出它的強大慣

  蜀漢的阿斗,遵循丞相命,任用丞相留下的大臣,沒有毫違背。

  直到丞相留下來的臣子快要死了,獨剩下一個姜維,國家也就滅亡了。脗

  季漢的阿斗,終於再次步他在歷史上原有軌跡。(5,0);

  只不過這一次,丞相留下來的臣子,更加年青,更加強力。

  在阿斗看不到的地方,皇后抿了抿,手頭卻是沒停:

  「陛下終究是天子,這天下,還是漢家天下,丞相都說過,陛下萬不可妄自菲薄。」

  「若不然,如何在臣子面前維護天家威儀?又如何領大漢忠義志士興復漢室?」

  原本舒服閉上眼的阿斗「嘖」了一聲,正睜眼說話。

  皇后卻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緒,歉然一笑:脗

  「是妾多了,若是陛下不喜歡聽,那妾不如說說這兩日妾想到的一個有意思的發現。」

  阿斗果然來了興趣:「皇后又有什麼發現?」

  「陛下請稍待。」

  皇后轉離開,沒一會又拿來一幅畫。

  阿斗坐直了子,看向那畫,裡不由地「咦」了一聲:

  「這個畫,不是早年……」

  「正是陛下早年向那李神仙求測時的那畫。」脗

  張皇后一邊把畫攤開,小心地把鋪到阿斗面前,一邊說道:(5,0);

  「妾近日閒來無事,大漢三興有,又想起陛下初登基時的危急之況,心有所念,故而又把這個畫拿了出來。」

  阿斗的目落到畫上,又看向皇后,有些疑

  「這個畫,丞相不是早就解過了麼?」

  皇后坐到阿斗邊,輕輕地搖頭:

  「丞相固然才智絕倫,然那些年一直忙於國事,勞軍務,不過是匆匆解之,後面怕是早就忘記了這一回事。」

  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點了點那半人,「妾或許愚昧短見,但正所謂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陛下不若聽聽妾的想法?」脗

  「那就說說?」

  阿斗往那畫湊了湊,極是興趣的說道。

  「陛下,這個二水一馬,想來是個馮沒錯了,故不用再說。」

  阿斗贊同地點了點頭。

  誰要這不是代表馮連襟,漢家天子第一個不信。

  「妾懷疑的,乃是這個半人,非丞相所說的姜,而是另有其人。」

  「哦?」脗(5,0);

  阿斗有些驚訝,「不是姜,那會是誰?」

  姜伯約與馮明文都曾得丞相親授兵法,且都為丞相所重。

  所有知道這幅畫的人,無一不以為,這半人,當是姜維無疑。

  沒想到今日皇后居然另有他解,這如何不讓阿斗驚訝?

  皇后不語,而是沾了茶水,在案幾上寫了一個字。

  阿斗看到那個字,忍不住地低聲驚呼:「關?!」

  他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脗

  皇后同樣是放低了聲音:「陛下,半人,也可以說是一半人。」

  「關家三娘與關家四郎,乃是同一人,在為絕世人,在外則為大漢將軍,可謂半人耶?」

  阿斗聞言,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目定定地看向眼前的虛空之

  「半人,半人,」他來回走了兩步,「扮男裝,一半人?原來竟是這般解法嗎?」

  想起鎮東將軍的赫赫戰功,阿斗又忍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

(5,0);

  好像,也解釋得通?

  「陛下,若半人當真是關鎮東,那馮明文一門,真可謂是陛下的衛霍(即衛青霍去病)。」脗

  阿斗聽到皇后這個話,角忍不住地一咧,然後又搖了搖頭:

  「言之尚早,馮關氏終究是流之輩,且再看看。」

  皇后嗔怪道:

  「陛下這是看不起子麼?莫要忘了,那馮明文,可是經常說什麼巾幗不讓鬚眉,子亦能頂半邊天的話呢!」

  阿斗連忙說道:

  「我豈會有這般想法,皇后這麼多年來,亦對我助益良多,何敢輕視子?」

  說到這裡,阿斗又是一嘆,「皇后遷居桂宮,仍如此不計前嫌,稱馮明文與馮關氏為吾之衛霍,殊是難得。」脗

  「待有機會,我定要與馮明文說說此事,好解開你們之間的誤會。」

  皇后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然後緩聲道:

  「只要馮明文與陛下之間,義不失,妾這邊如何,倒是不打,陛下不須擔心。」(5,0);

  然後看似漫不經心地轉換話題:

  「說起馮明文,他如今乃是大司馬,又錄尚書事,怎麼陛下剛進來的時候,還說上朝的時候,吵了大半日呢?」

  「那馮明文在朝中威甚高,難道還不住那些人?莫不是大將軍與大司馬之間,有所異議?」

  前面說了那麼多,阿斗似乎也放鬆下來,終於有心談及朝中之事:脗

  「皇后這一回你倒是猜錯了。大將軍這一回,可是站在大司馬這一邊的。」

  皇后敏銳地捕捉到了這裡面的信息:

  「哦,不是大將軍?那朝中還有誰,這般大膽,敢不服大司馬與大將軍?」

  「這個人,皇后你絕對猜不到。」阿斗不知不覺地順著話題往下說,「在朝上對大司馬提出異議的,乃是鎮北大將軍。」

  「鎮北大將軍?」皇后略一思索,就知道是誰了,「裴潛,裴文行?」

  「正是!」

  得到阿斗肯定的回答,皇后頓時瞪大了眼眸,似乎也有些不相信,裴潛會這般有膽:脗(5,0);

  「他竟如此大膽?」

  裴潛可是降人。

  「卻不知他對大司馬有何異議?」

  「自然是上黨之事。」

  「上黨之事?」

  「對。」阿斗點頭,已是在不知不覺間,習慣地把今日朝會向皇后匯報,「裴文行上奏,言上黨太守石仲容苛政太過。」

  「不但極盡搜刮地方,甚至還運用手段,把不士吏得家破人亡,那裴文行說,如今在上黨,那石仲容有剝皮惡狗之稱。」脗

  「剝皮惡狗?」

  皇后跟著笑了出來。

  石苞在出任典農中郎將,兼巡視河東鹽海的時候,就已經有「惡狗」之名。

  如今這名聲算是傳到朝堂上來了。

  「若是妾記得沒錯的話,石仲容是大司馬舉薦為上黨太守的吧?」

  上黨之事,算得上是對張皇后影響最大的事件之一。

  有關上黨的事自然記得特別清楚。脗

  「沒錯。」阿斗點頭,「裴文行希大司馬能寬緩上黨苛政,免得民怨四起,再起波瀾。」(5,0);

  皇后聞言,眼中閃過冷冽之,同時搖了搖頭:

  「上黨豪族,膽敢通賊作,以大司馬的子,怎麼可能輕易善罷甘休?他舉薦石仲容為上黨太守,正是要把那裡掀個底朝天啊。」

  「正是,大司馬也是這個想法,他只道若是通賊而不罰,則無以戒後來者。」

  阿斗略有苦惱地說道,「不過裴文行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為了儘快推行新政,石仲容手段太過酷烈,未免會誤傷到一些安分人家。」

  任何改革都是要有人付出代價的。

  除了守舊世家,不排除底下的人,為了政績,過於激進,傷害到某些不應該涉及其中的人家。脗

  以前朝中沒人提出來,大夥都當作沒看到。

  反正代價嘛,都是為了大局。

  只要我不是那個代價就行。

  只是隨著上黨事件後續的不斷發酵,終於有人站出來提出這個問題。

  「那大司馬怎麼個反應?」

  「大司馬倒是沒有惱怒,反而是似乎頗為讚賞裴潛,同時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很讚賞啊?脗

  皇后緩緩點頭,記下了這個名字,然後問道:「卻不知大司馬提出了什麼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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