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意微頷首，又把手裏一杯熱可可遞給，“記得你說也喜歡喝他們家的，順帶給你帶了一杯。”

    今天沒吃早餐就出門了，隻能在半道上買點早餐充，加上喜歡筱卉這個小姑娘大大咧咧的格，默默就記下了的喜好。

    筱卉驚喜又暖心，“謝謝蘇律師！”

    蘇知意衝眨了眨眼，作勢往裏走，卻被拉住。

    筱卉湊近，一臉擔心，“聽說裏邊老大和張律師吵得很兇，你自己注意一點，別被無辜傷到。”

    蘇知意一愣，又笑笑，“好，謝謝你。”

    等蘇知意走近自己的辦公室，果然見一幫人堵在陸行舟門口，過百葉窗往裏探頭探腦，邊七八舌地小聲議論。

    楊晧平剛到，一臉茫然，“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還第一次見老大發這麽大的火。”

    淩雪低聲音：“我剛才跟老大書打聽了一下，大概是張律師做了什麽對不起蘇律師的事，被老大發現了。”

    小明李夢雪忍不住開腔：“啊？又是蘇律師？我覺自從空降逆舟以來，所裏就沒一點是安寧的。”

    楊晧平不爽地皺起眉頭，“你別這麽說，昨晚剛給開慶功會和歡迎會，氣氛好的，可別因為你這種想法又把孤立了。”

    那同事翻了個白眼，“說到慶功宴，張律師為所裏立下的功勞可比任何人都多也不見老大為他開過什麽大排場。”

    “而蘇律師呢，剛進來，沒什麽大功勞，就能有這種待遇，我都替張律師抱不平。”

    薇薇安和一唱一和，“要怪就怪張律師是個男的，不像蘇律師跟老大那層關係唄。”

    怪氣的一句話，徹底終結了話題。

    有的人是茍同的說法卻不敢聲張，也小部分人默默支持蘇知意，懶得和這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較勁。

    蘇知意就靜靜站在十米以外，氣定神閑地聽那幫同事嚼自己的舌。

    也不知道自己上到底有什麽特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為輿論中心。

    那個說蘇知意和陸行舟有那層關係的李夢雪一轉頭，和蘇知意對上視線，表像撞見了鬼一般驚悚。

    “……”蘇知意角一，自己有長得這麽嚇人嗎？

    “蘇、蘇律師。”

    蘇知意點點頭，直勾勾盯著，認出是薇薇安邊的小姐妹。

    因為那人一句哆哆嗦嗦的話，所有人扭頭看來，特別是剛剛明裏暗裏諷刺的人，表多提多彩。

    蘇知意泰然地揚起角，心裏態卻是——原來從鬼怪升級閻王爺的覺是這麽棒。

    陸行舟的書張璃這會兒從拐角走出來，“蘇律師，老大說你來了就進去找他。”

    蘇知意點點頭，“好，謝謝。”

    張璃還想勸同事們回去工作，一聽陸行舟辦公室裏傳出的劈裏啪啦的靜，所有人都趴在那看，歎了口氣，徑直走了。

    蘇知意默了默，直接走向陸行舟辦公室，其餘人自讓出通道。

    握上門把手的時候，蘇知意知到左右兩側的人目都若有似無地落在自己上。

    垂眸想了想，推門進去，同時把門大敞著。

    不相信陸行舟會無緣無故難為張德寶，既然沒什麽見不得人的，與其讓他們瞎猜測，不如大大方方讓他們看個夠，了解實。

    陸行舟掃一眼，看出蘇知意這樣做的目的，索也配合著，對張德寶公開刑。

    陸行舟子懶洋洋地撐著辦公桌，盯著張德寶的眼睛卻寒冷無比。

    “昨天晚上，你把一把瑞士軍刀和噴有乙醚的抹布給王富貴，還把他帶進宴會廳。”

    蘇知意站在窗邊，聽著陸行舟的陳述，邊麵無表地看著外頭繁華的街景，明明明，卻覺得腳底有陣陣寒意升起。

    “證上有你的指紋，雅祥樓後門監控也拍下你和他接頭的一幕。”

    “雅祥酒樓一員工昨晚八點五十分時溜進監控，黑了酒店一二樓的監控係統，而他的賬戶裏，有你五十萬的轉賬記錄。”

    證據確鑿，張德寶頹廢垂著頭，始終一聲不吭。

    他必須要抗下所有罪證，否則惹怒了陸婉言和背後的人，他連在安城安立命的活路都隨之被堵死。

    陸行舟慢慢近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我對待心腹的原則，而你還明知故犯。”

    “我這些年自認為對你不薄，也有心把你栽培上領袖者的崗位，既然不珍惜，那就好自為之吧，逆舟已經容不下你了。”

    張德寶攥拳頭，抬頭看他，眼裏布滿紅，這會兒瞪大眼，再加上被陸行舟打得流的臉，看著很是猙獰。

    “我們這多年肩並肩作戰，我對逆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因為半路殺出來的人而徹底否定我？”

    “一個律師最應該備的品質是什麽？是真誠是公正，而不是所謂的耍小聰明。”

    陸行舟笑得森，“你在我這混不下去，到哪裏都是一樣的結果。”

    張德徹夜未眠，腦子像漿糊一樣糊一團，連反弧都大大拉長。

    靜了幾秒後，得知得罪了陸行舟的下場是更嚴重的敗名裂後，張德寶有一瞬間的愣怔，接著因為絕而騰升出找人同歸於盡的衝。

    張德寶猛的扭過頭，怒視平靜得仿佛和自己無關的人，他猙獰大笑，帶著諷刺和不甘。

    “蘇知意，你還在這裝清高？靠賣上位、博眼球、贏名利，我活了二十幾年，真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人！”他喊破嗓門，企圖讓所有人都能聽到。

    蘇知意逆而立，平靜地直視他，眼眼裏毫無波。

    “別把所有人都想象跟你一樣貪圖名利，我自問從未傷害過、阻礙過你，你何必把我當做假想敵？”

    張德寶笑得愴然，“有那麽多男人撐腰，你輕而易舉擁有了所有，自然瞧不起我這種一輩子都在奔波苦幹，隻為有出頭之日的普通人。”

    說著，張德寶看向陸行舟，再也沒了平日的溫和謙遜，“陸大爺有那多小師妹，偏偏獨寵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