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沉被溫妙這麼一問，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提及溫以寧。

他的腦海里又一次掠過將臉埋在司凌宇懷里哭泣的畫面。

還嗎？

他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過溫以寧。

他只知道，他見不得和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親接。

也許...

他是的。

不然，為什麼看到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的心會這麼痛？

霍云沉蹙著眉，從煙盒里出一煙，拇指輕輕火機的滾，咬在里的煙瞬間被點燃。

溫妙見他大半天都沒有憋出一個屁來，強忍著怒火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霍總，如果不，就不要給希。”

“是不我。”霍云沉低低地說。

“如果不你，就不會被你傷這樣！”

“傷？怎麼了？”霍云沉回過神，深邃的眼眸帶著一探究的意味，定定地落在了溫妙那張寫滿憤慨的臉上。

“...沒什麼。”

溫妙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緘默。

心里很清楚溫以寧是多驕傲的一個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

更加不舍得將溫以寧的一傲骨當著霍云沉面前親手擊碎。

稍稍調整了過于激的緒。

溫妙又一度開了口：“霍總，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你不曾過，干脆直接選擇離婚，別再耽誤了，行不行？”

“......”

霍云沉沒有回答，他微微前傾著，將左手手肘擱在左膝上，麻木地聽著手表秒針發出的聲音。

又或者。

他在聽自己心跳的聲音。

“妙妙姐，我想我應該是的。”對他來說，承認這點其實還蠻難的。

他并不是很擅長表達的人，更加不懂得該如何經營婚姻。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不想失去。

聽到霍云沉模棱兩可的回答，溫妙顯得更加氣憤，“既然，就該一心一意。我且問你，寧寧被崔芯的狂熱追著打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等等，你說什麼？芯的狂熱為什麼會追著打？”

“你難道不知道那群瘋子差點當場撕了？”溫妙反問。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奔向崔芯的前一刻。”溫妙回想起剛才的混場面，不由得紅了眼眶，“那群瘋子不分青紅皂白地將寧寧圍在中央，用最惡毒的言語辱罵，扯拽的頭發，對拳腳相加，警察要是來得晚一些，怕是要被當場打死。”

“怎麼會這樣...”

霍云沉的心徹底了，他急著去找溫以寧，可已經上了司凌宇的車，徹底消失在了視野范圍。

“崔芯什麼格你敢說你不清楚？”

“我有理由懷疑，那群狂熱完全是了崔芯的蠱，才會跑來找寧寧的麻煩。”

“霍總，你放過寧寧吧。再這麼下去，遲早要被你害死。”

溫妙知道溫以寧從不屑于賣慘，很多時候了委屈，霍云沉甚至兒不知道在委屈什麼。

也正是因為這樣。

才會耐著子，跟霍云沉說這麼多。

“霍總，我已經讓人調出了商場監控，您要不要看一下？”

陳潯瞅著車后座里驟然陷沉默的兩人，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霍云沉點了點頭。

接過手機的那一刻，就見屏幕里溫以寧被烏泱泱的人群團團圍在了中央。

隔著屏幕，他都能到那群人的兇狠。

看著無助地抱著頭蹲在地上，霍云沉只覺心口一一地疼。

“霍總，您沒事吧？”

陳潯掃了眼霍云沉手背上出的青筋，有些擔憂地問。

霍云沉完全沒有聽到周圍的聲音，垂著頭默不作聲地看著視頻里躲無可躲逃無可逃的溫以寧。

他恨自己為什麼不在場。

恨自己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地和冷戰。

如果他能早點趕到，哪里會到這樣的傷害？

霍云沉的整顆心都被鋪天蓋地的愧疚填滿。

當他看到司凌宇不顧一切地沖人群中用軀為擋去所有傷害的時候，他不再像之前那樣不吃醋。

他的心里只剩下慶幸。

慶幸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還有一個人能夠替遮風擋雨。

只可惜...那個人不是他。

他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視頻的最后一幀。

湊巧地停留在他帶著崔芯和溫以寧肩而過的畫面上。

溫妙斜睨了屏幕一眼，聲更加冰冷，“霍總，仁慈一點吧。六年的婚姻就算不，也別去傷害。你只知道崔芯有抑郁癥需要保護，寧寧呢？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讓承這一切？”

“是我不好。”

“好與不好跟我說有什麼用？”溫妙作勢拉開車門，可車外卻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送你回去，這種天氣不好打車。”

霍云沉攔住了溫妙，另一邊已經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捻滅了煙頭。

“霍總，小心燙傷。”

見狀，陳潯連忙給霍云沉遞去了紙巾。

“我不需要。”

霍云沉搖了搖頭，一遍又一遍地嘗試著撥打溫以寧的手機號碼。

無數次被拒接電話后。

他只好轉過頭求助溫妙，“妙妙姐，可不可以給打個電話？我怕出事。”

溫妙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給溫以寧撥去了一個電話。

鈴聲只響了一秒。

溫以寧就迅速地接通了電話，“姐...”

“寧寧，你現在在哪？”

“我在凌宇的車上。”

溫以寧的聲音帶著一哽咽，經過聽筒傳來，惹得霍云沉又是一陣心絞痛。

“傷得嚴重嗎？”

“沒有大礙，都是一些皮外傷。”

“手呢？”

“我剛才一直護著手，手倒是沒有被撞到。”

“你們現在是去醫院的路上嗎？”溫妙又問。

“我怕事持續發酵，被人拍到我現醫院，肯定又是一場軒然大波。這點皮外傷，我自己可以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瞻前顧后的。聽我的，立刻去醫院。”

溫以寧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姐，這事不能鬧大。對方萬一蓄意報復，盯上了小澤小白，我本沒辦法保護好他們。我真的好怕，我怕他們跟著我會出事。”

溫妙下意識地看向了霍云沉，緩緩說道：“也許，你需要給他們找個靠譜的爹地。家里有個男人在，總歸是安全一點。”

“我現在心里得很，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單是考慮我自己，我倒是無所謂魚死網破。可小澤和小白還這麼小，我怕我要是死了，他們跟著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