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問大汗幾個問題!”
“先生請問!”
看著范文程面帶憂的表,皇太極從寶座下走了下來。
“大汗,我們能攻破錦寧防線嗎?”
一句話不僅問懵了皇太極,更是將大殿其他人給問懵了。
能攻破嗎?
眾人心中在質問自己。
皇太極臉沉,寧遠一戰,不僅未能攻破寧遠,反而死傷一萬七千余銳,父汗也因此毒疽復發。
“能!”
“我大金鐵騎無敵!”
皇太極思索了一會兒后,咬牙切齒的給出了個答案。
“用時多久?三年還是五年,亦或是十年?要用多將士的來填?”
大殿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后,薩哈廉道:“范先生,我們也在研發火炮,只要能研發功,破寧遠只是須臾之間。”
ps:建奴火研發在努爾哈赤時就已經開始了,皇太極在天聰五年,將失蠟法與鑄鋼炮相結合起來功仿制出紅大炮,且提升紅大炮的質量與威力。
“這點我認同。”
范文程點了點頭,而后又搖了搖頭:“可時間呢?以我的估計,至還得三到五年時間。”
“三年就三年,我們從起兵到現在,也只不過十余年時間,就已經席卷了遼東之地,
剛好借著這個機會休養生息,順帶攻打寧遠,就當是練兵了。”
聽著薩哈廉的話,皇太極雙眼一凝,沉聲道:“只怕大明不給我們這個機會。”
這一會兒的功夫,皇太極終于想明白了范文程為何要問他能不能攻破錦寧防線了。
按照現在的實力,短時間肯定是攻不破寧遠城的。
即便是攻破了,后面還有兩百余里的錦寧防線,數十座城堡以及北大門的山海關。
看著眾人有些疑的眼神,皇太極嘆了口氣。
“關寧錦防線,即便我們有火炮,悍不畏死,想要全部打破也得三到五年的時間,再加上研發火炮的時間,算下來得十年的功夫。”
“但據大明皇帝清除的閹黨,抄家滅族的不在數,能抄出多金銀財寶不好說,但以那些人的貪婪程度,起碼千萬兩白銀是有的。”
說到這里,皇太極角掛著一不屑的笑意,那些人的貪婪程度他已經領教過了。
后金可送了不的金銀珠寶,沈、遼被攻下,那些人的功勞可不小。。
若不是那些人的貪婪,他們建奴怎麼可能有機會崛起?
“再加上大明每年三百到四百萬的稅銀,至在三到五年不會缺軍餉了,
有軍餉,九邊就能安穩,大明就能趁著這個時間去整頓兵政了,
我們休養聲息,他們就整頓兵政,三五年后,兩方實力依舊旗鼓相當。”
“這還是沒有考慮到孫承宗、袁可立、韓癀這三位能臣了,以他們的卓越見識,肯定不會放過眼前的機會,肯定會大力整頓大明部,
魏忠賢的死,極大的鼓舞了大明的百姓,再加上皇帝的勤勉和孫承宗等人的整頓,大明還真可能煥發生機,到時候……”
話里的意味很明顯了。
眾人也都恍然大悟,看著手中傳回的信息和大明皇帝的那篇類似‘檄文’的東西,臉有些難看了。
岳托臉沉,甕聲道:“難道我們就這麼看著他們壯大?我們的努力就這樣前功盡棄了?”
皇太極臉雖然難看,但依舊能控制自己的緒,深吸了口氣,朝著范文程一拱手:“還請先生教我!”
“大汗!”
“大汗,您怎麼能……”
……
殿中眾人見皇太極向范文程行禮,頓時驚了起來,但還沒說完就被皇太極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請范先生教我!”
范文程見狀,嘆息了一聲。
本以為大明國運將近,大金崛起,趁著大金還未徹底崛起主投靠,謀個好前程。
誰知道新帝作如此之快,生生的扭轉了局面。
未來變的不可預知了。
說起難,這大殿的眾人沒有一個能比他更難的。
大明那邊,他的名聲已經臭的不能再臭了,若不是祖上是范文正公,可能連這個祖墳都被刨了。
大明已經回不去了,現在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想到這里,范文正臉猛然一橫,看向了皇太極。
“大汗,可有地圖?”
皇太極立刻揮手,片刻一幅巨大的地圖掛了起來。
范文正走到地圖旁,拿著一的子:“大汗,此事也不是沒有破解的方法!”
“錦寧防線是縱深戰略,長近四百里,最寬不過二十余里,最窄僅有幾里,修建了城堡,我們想要打過去,只能將城堡一座座推平。”
看著眾人難看的臉,范文正繼續道:“錦寧防線在防上無疑是厲害的,但也是最不可取的,
縱深近四百余里,大小城堡百十余座,駐兵十幾萬,
這吃喝拉撒睡、兵盔甲等等都需要大量的錢糧支撐。”
“萬歷四十八年加派遼餉五百多萬兩,據我所知,從萬歷四十八年到今年,遼東的軍餉一年比一年高,
我算過,從我大金起兵開始,遼東軍餉每年都呈兩的速度增加著。”
聽到這里皇太極若有所思:“先生的意思是,即便寧遠攻不破我們也要攻,
只要打,遼東的軍費就會一直增加,僅憑抄家的那些銀子本就不可能支撐九邊軍費,
借著騎兵的速度,消耗他們火炮的數量,只要火炮跟不上,寧遠就能破了,就看我們的速度了。”
說到這里,皇太極嘆了口氣:“這是下下策,如果非不得已,能不用就不用吧!”
范文程聽完也暗自點頭:“大汗,這只是其一。”
“進攻大明的路線可不止錦寧防線這一條路。”
說著又拿著子指著錦寧防線的左右兩側:“錦寧防線左側是蒙古諸部,右側是登萊水師。”
“渤海水路進攻暫時看來是不可行,其一我們戰力之所以強悍是因為騎兵,不善海戰,大部分也暈船,走水路會讓我們戰力大損,
其次,登陸戰我們沒有經驗,
第三,盤踞在皮島的文龍部隨時都能襲我們的戰船,我們也防不住,綜合來看水路不可行。”
“那就只剩下左側的蒙古諸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