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秦王果然好手段,秦王府傳承兩百多年絕不是僥幸!”
聽了秦王的敘述,袁可立嘆息一聲。
“秦王,只要在秦王府,你們嫡系可以自由活,但不能離開軍卒視線。”
“您放心,本閣在給陛下的回復中一定如實陳述!本閣還要去理事,您請自便!”
袁可立說完朝著秦王拱了拱手就出了房門。
房門外崔明看見袁可立出來,頓時松了口氣,若是再晚一點,他就要闖進去了。
“崔明,帶一百戶人馬,隨本閣來。”
半刻鐘后,這隊人馬到了王府的花園之中,按照秦王的代,袁可立打開了假山上的機關。
一個黑乎乎、一人來高的口出現。
崔明一番作后,眾人就沿著小道往下走,盡頭又是一座石門,也是由機關控制。
隨著石門的打開,在火把的映襯下,室陳設全部都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一個又一個的箱子摞在一起,足足有數百個之多。
“閣老,都是銀子!”
一名錦衛打開了幾個箱子,連忙向袁可立匯報著。
這里就是秦王告訴袁可立的,只有歷代秦王才知道的。
原來第一代秦王在晚年的時候突然定下祖制,每年都要從收中提出半存起來,而且要做的毫不知覺。
目的就是留給后世子孫的,萬一哪天秦王爵位被廢,后世子孫也能憑借這些錢為大富大貴之家。
到了第二任秦王時,經歷了建文、祖兩帝的削藩,更是堅定了他父親的決策,因而這項規定一代代傳了下來。
歷史記載,第一任秦王那可是作惡多端,出征西番時擄走一百五十名,又將一百五十五名男閹割,許多男因此死亡。
如此等等,死后余恨未消的朱元璋下令削減其葬禮規模,祭文中寫著:爾雖死矣,余辜顯然,可見第一任秦王的荒唐。
據說祖造反所用的兵就是在王府的地下挖了個室,然后上面弄了豬圈、鴨棚等,用以藏打造兵時的聲音。
如果這個祖制是第一任秦王晚年所定,那就有意思了。
到底是在藏拙,還是真的為子孫著想,還是別有所圖,那就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全部搬出去!”
足足搬了小半個時辰,數百個箱子才都搬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袁可立朝著一個角落掃了兩眼,那里就是室的另一個出口,直通數百米之外。
哪怕是秦王府被重建了,后人也能從數百米外的地道進,運走金銀。
庭院中數百個箱子全部打開,箱子的銀子全部都用油紙包裹著,在火的照耀下,顯得很是壯觀。
“清點吧!”
眾人開始作,一塊塊的油紙去掉,逐漸出真容。
年代久遠的箱子竟然還有洪武時期的銅錢,一串串銅錢的繩子都腐爛了。
又是半個時辰,清點出來了。
“閣老,銅錢七千貫,白銀七百三十九萬七千兩,黃金一萬余兩,折合白銀七百五十萬四千兩。”
“如果加上庫的現銀,總共是八百二十五萬兩白銀。”
“閣老,您覺得秦王府還有私藏嗎?”
“差不多了,即便是有,也不多了!”
袁可立思索了一下,便給出了答案。
ps:據統計,明一朝總共開采白銀2300萬兩左右,而明朝之前歷朝歷代積存下來的白銀多達4.6億兩,加上明朝自產的將近5億兩,明朝中后期流中國的白銀大約有3億兩,這麼算的話,明朝末年,大明差不多有8億兩白銀,但白銀都沉淀在員和商人手中,百姓都很窮!
看著數百箱白花花的銀子,袁可立很是慨,再加上之前富商士紳罰的五百萬兩,一趟陜西之行竟然搞出了一千三百萬兩,比大明三年的現銀稅收還多。
“崔明,將所有金銀和庫的東西全部裝箱,然后上封條。”
“另外,告訴秦王,想帶走王府哪些,都可以帶走,你們負責裝箱,一起運回北京。”
“大件的品除外。”
袁可立又補充了一句,他真怕秦王說,我喜歡王府的前照壁的九龍壁,那可就完犢子了。
“明天天亮以后,派人通知這些將田地掛在秦王府下的士紳富商,本閣有請!”
“明白!”
崔明沉聲道:“閣老,忙了一天了,您先去休息,這里有曾大人、還有諸位指揮同知照看著,沒有問題的。”
袁可立思索了片刻,便點了點頭,他六十多了,還真熬不住了。
王府的一間客房,袁可立慢慢的進夢鄉。
而在西安城的一府邸的大堂中,十余人齊聚,這些人高矮胖瘦、老中青都有,但毫無例外,每個人穿的都很富態。
“諸位,秦王府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抄家是肯定的,我們掛在秦王府下的田地的地契肯定已經被袁可立拿到了,我們怎麼辦?”
首座上一名老者滿臉的愁容,下面坐著的人也都是臉嚴肅。
地契在袁可立手上,他們就沒有理由證明那是他們的,他們去找袁可立說這個地契是他們的?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逃稅,大明律有規定,重打五十到一百,外加罰款,罰款金額是逃稅的一半。
重打五十,他們可能直接就被打死了。
即便打不死,這麼多年逃的稅,估計能將他們家里的銀子給罰沒了。
“我倒是有個主意,如果袁可立找我們,我們就主承認錯誤,掛在秦王府多土地我們不要了,然后再……”
“你瘋了嗎?”
一人怒喝了一聲:“代持的土地占了近一半,都拿出去了,我們拿什麼收租子?”
“急什麼?”
剛開始說話那人瞪了反駁的人一眼:“現在陜西大災,百姓食不果腹,只要有銀子和糧食,就有大把的土地,現在只是短暫的失去而已。”
“呵呵,想法很好,前段時間帶頭漲價賣糧都十倍罰了,你覺得我們這種他會輕易放過我們?”
“去要地不行,主認罪不行,逃跑更不行,我們就只能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