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凜聽見大麻煩三個字,也并非張,微微頷首,一派從容淡定。
“如果您說的是謝某的家事,那我已經知曉。”
江祁言有點意外這個年輕人,任誰被家人這樣算計,恐怕都沒有他淡定。
謝南凜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語氣不咸不淡:“他們從未將我當家人,我亦然。”
江祁言聞言,不再多言:“你知道就行,這麻煩若是放在一般人上,只怕接不了。”
謝南凜微微搖頭:“我并不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不多說了。”
江祁言說完,包廂又沉默下去,他哈哈兩聲:“喝茶,喝茶。”
不是,現在要說些什麼?就這麼繼續尷尬下去嗎?我是社恐啊!
……
另一邊。
晚星打聽到了收購負責人的所在地,觀察了兩分鐘,見到一位四十歲左右,帥氣儒雅的禿頭男人。
晚星見到來來往往的人都稱呼那位帥氣禿頭‘老板’,還詢問他剛從國外回來習不習慣,再加上經理說收購天海閣的人是凌先生。
立馬點頭,確定了。
沒錯,這位帥氣的禿頭一定就是凌先生!
負責人正在和旁邊的助理說什麼,一回頭,忽然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人站在不遠,目灼灼盯著他。
他看了半晌,覺得這人有點眼,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大老板的太太嗎!怎麼找過來了?難道對天海閣的收購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正在思索間,晚星已經開口:“凌先生,你好。”
負責人驚喜之溢于言表,天啊,老板娘知道他姓藺!就是老板娘說話,怎麼帶了點口音,他的姓明明是第四聲,前鼻音!
但老藺沒想那麼多,彎起笑容:“謝太太,幸會,幸會!”
晚星:“……?”等會兒,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印象里的凌先生,穩重清冷,為什麼會笑得這麼……燦爛?
不等晚星開口,老藺已經討好詢問:“謝太太過來,是有什麼事?”
晚星回神:“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老藺十分驚喜:“嗯?”
晚星暗示:“這個……我晚星,你聽見我的名字,有沒有想起什麼?”
和凌先生寫信時,用的名字是江星,都有一個星字,都這麼暗示了,凌先生聽得懂吧?
老藺略迷茫:“啊?”
晚星咳嗽了兩聲:“我們這幾年……”寫了那麼多郵件,您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還沒有好好謝過您,今天正好有機會,凌先生,我想鄭重地對您道謝。
只可惜,后面這段話,晚星還沒說出來,就見到‘凌先生’表十分驚恐,后退三連:
“您您您別胡說啊,我這幾年可沒有和您有過聯系,謝、謝、謝先生您千萬別誤會!”
老藺磕到聲音都劈叉了。
晚星笑容一僵,等等,那種怪異越來越甚,下意識轉頭——
謝南凜輕輕頷首:“老藺,認錯人了。”
老藺渾一,原來是認錯人了,他就說!!差點把他嚇出心臟病!
晚星有點迷茫,認錯人了?這個中年禿頭不是凌先生的話,那凌先生會在哪里?
應該還在天海閣吧,收購這種事,他應該會親自過來。
晚星給凌先生發了條短信,正打算再去找找,卻在這時,聽見謝南凜的手機響了起來。
立馬回頭,就將謝南凜慢悠悠問:“還想去找人?”
晚星還在心里練習那段謝的話,應了一聲:“是啊。”
謝南凜輕笑,云淡風輕:“那謝太太有沒有想過,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晚星忽然升起一個驚悚的猜測,猛地抬頭看向謝南凜——
正好老藺抹了抹汗上前:“老板,收購合同都審核過了,沒問題,天海閣確實很有誠意,就等您簽個字了。”
謝南凜嗯了聲:“拿來我看看。”
老藺將合同遞上:“律師團看過,我也看過,應當沒有問題。”
晚星:“……”
晚星的表逐漸驚恐。
收購天海閣的不是凌先生麼?為什麼合同會給謝南凜?
謝南凜掃了眼合同,確實沒問題,他問:“會議幾點開始?”
老藺恭敬道:“看您的安排,這次收購是天海閣求著您收購,自然一切都聽您的。”
謝南凜淡聲:“半小時后準時開會,你替我去。”
晚星聽到這里,咽了下口水,腦中的猜測一團麻,好像悟了,又好像更迷茫了。
就在迷茫之中,老藺自然而然地開了口,本不知道這句話給晚星帶來的沖擊有多大:
“我知道,老板您不能暴份。對了老板,現在無論是天海閣還是陸家,都以為您只是凌先生,您這打算藏多久?”
晚星:“……”
晚星大腦暈乎乎,思考了兩秒笑容僵,再思考兩秒逐漸驚恐,一旦點轉頭對上謝南凜的眼睛。
確定剛才沒聽錯,老藺確實謝南凜‘凌先生’。
所以,所以……
晚星口而出:“你是凌先生?!”
謝南凜頷首:“不然?”
老藺此刻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陸家那邊大概會給您造一點麻煩……謝太太,您怎麼這麼激?”
晚星:“……”
謝南凜神自若,對老藺淡淡點頭:“我知道,不算麻煩,雕蟲小技而已,你先去準備開會吧。”
老藺不敢多問,匆忙跑了。
很快,這個小型會議室,只剩下晚星和謝南兩個人。
晚星還沒回過神,就聽見謝南凜好整以暇開口:
“聽說謝太太和凌先生深義重,互忙互助,深厚。”
每說一個詞,晚星表就僵一分。
這些話,都是說的……
但萬萬沒想到,謝南凜就是凌先生!
一頓作猛如虎,在謝南凜面前將謝南凜的馬甲夸了又夸?!
晚星著頭皮,故作淡定:“那你說,我們是不是深義重,深厚?”
聽把問題又拋了回來,謝南凜挑眉:“還能屈能。”
晚星出一個微妙的微笑,大腦飛速旋轉,思考接下來說什麼。
但不給開口的機會,白霽已經走進來,面低沉:“先生,陸家的飛機已經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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