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卻沒有明顯的表，只緩緩斂下邊禮節的笑意，認真凝視白無愁，問：“后來呢？”

白無愁垂頭道：“后來，帝后并肩苦戰至死。”

“好。我知道了。”公良瑾頷首。

喬喬揪著一顆心。清晰地覺到，自己在心疼這個人。

這個看上去云淡風輕的人。

事已至此，玉恒無法再繼續瞞，起，沉痛道：“這個無間珠華，極有可能是我假死的妹妹玉貞。墳墓已空，與白無愁將軍相的那個阿貞，種種細節亦能與對上。”

青按捺不住自己的吐槽之心，嘀咕道：“整個青州的權謀詭計，都點在一個人上了吧？”

玉恒輕輕搖頭：“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既然恨我，為何不直接報復我，卻要做這喪盡天良之事，拉上整個大夏百姓和江山？”

“也許志在天下。”喬喬拉出江白忠證詞中的一段，“無間珠華給過韓崢不幫助，近來擁簇韓崢上位的聲音大多出自無間珠華手筆。此次暗殺也是的命令——看，韓崢讓江白忠活捉喬喬，無間珠華卻下令要死的喬喬。我猜是想要冒充我，將青州據為己有，并在韓崢上位之后做他的君后。”

的神毫無芥，就像在說與一件自己全不相干的事。

白無愁與玉恒對視一眼，雙雙目復雜。

“既然證據確鑿，皇殿下，請下令吧！”白無愁重重拱手，“我愿為馬前卒！”

抓到人，一問便知。

*

喬喬如愿穿上了大紅戎裝，騎著威風凜凜的高頭大馬，行在公良瑾的輦車邊上。

行一段，便蹭進他的車中討茶喝。

看他煮茶，怎麼看都不會膩。

“有話要說？”公良瑾淡笑著問。

“我就是想著，找了您七年，都像做夢一樣，如今在您面前，還是像做夢一樣。”恍恍惚惚道。

公良瑾目在上微微一頓。

他道：“夢中也不宜暴飲暴食。”

喬喬：“……”

這是說長胖了吧，是吧是吧！

承認，這七年里確實是吃遍了各地食，但是，犒勞自己，難道不是為了更有力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他嗎？！

暗暗跳腳的模樣令他心大好，垂眸，膛微震，發出一陣陣低笑。

喬喬撇了撇，破罐子破摔道：“所以您把我當道心，就是因為我離經叛道？您這是向我學習歪門邪道？”

可不會忘記他那純黑的道意。

“不是。”公良瑾語氣淡淡，也聽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他道，“在我心中，你是月。晴圓缺，皆合我意。”

喬喬：“？！”

這盛世如他所愿，夾著尾逃了。

*

正義之師揮軍北上，討賊檄文一出，各地紛紛來投。

韓崢好不容易功造勢，剛駐金殿，正在三請五推之時，忽然便聽到了這個要命的消息。

還未回過神來，那浩浩的先鋒軍便已到了京陵城外——公良瑾猶在路上，駐京陵外的兩江大營便已主歸附舊主，刀槍一轉，劍指殿上逆賊，為討賊先鋒。

兩江大營的舉讓白無愁跳了好幾日腳。他原本十拿九穩的頭功，那麼大一個頭功，就給這些不要臉的強行奪去了。

京陵城破得毫無意外。

也不能做城破，只能說外一心，林衛開門放大軍進，順便就加了他們。

除了韓崢從大西州帶來的新晉守之外，整個世界已無一人站在他的邊。

喬喬陪公良瑾大步踱過殿前道時，韓崢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金殿，他守在殿中，高坐鑾椅上，等待他們到來。

喬喬踏過金檻，遙遙看見韓崢坐在影下，低著頭，一直冷笑。

“我輸了。輸在運氣不好。”韓崢的聲音回在空曠的大殿，“公良瑾，你比我又強在哪里呢？不過是運氣比我好而已！你出好，萬千寵集一，不需要日夜提心吊膽，不需要蠅營狗茍來保住自己的權力。有這樣的條件，誰不能做個萬人敬仰的偽君子啊！”

他繼續道：“如今，你不過又是運氣好，撿到個白無愁，了江白忠，否則你以為你能這麼順利就走到這一步麼！怎麼樣，今日我已窮途末路，你敢不敢與我明正大、堂堂正正一戰？別天靠著祖宗福蔭，不像男人！”

喬喬：“……”

這話就說得不對了。

覺得公良先祖如果看到殿下的道意，估計能氣得從墳墓里爬出來。

第121章 留有后手

金殿。

韓崢坐在鑾椅上大放厥詞,公良瑾只充耳不聞，帶著喬喬，一步一步踏著深青紋墨金的巨毯，穿過空曠高遠的殿堂。

如他這般心,早已不會將任何詆毀之言放在心上。

喬喬心有所,殿下只會平平淡淡地出劍,誅殺之,然后扔下一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之類的話——原諒才疏學淺,只能想得到這個。

殿下這樣的大君子無意口舌之爭，卻完全不能忍。

“打你這小人,哪里用得著殿下出手！”

清脆的嗓音響徹殿堂。

因為沒有燃燈而略顯昏暗的金殿中，陡然漫過一片燦爛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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