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他問。

彎起眼睛：“我笑阿晴是個好人。是好人，我就高興。”

說著稚氣十足的話，的面容看起來更憨了些。

公良瑾垂眸失笑。

*

金屬匣傳來極為清越的“咔嚓”聲。

“了！”破釜拍了拍雙手，得意道，“我可真是寶刀未老，鋒韻猶存！”

沉舟默默移開一步：“……”

這只匣便是另外那個“孟安晴”租用的，據驛信館的伙計說，租用之后只往里面放了一次東西，然后再未用到。

藏了什麼呢？

喬喬看著巧的金屬匣門一片片翻開，像花瓣層層綻放。不屏住呼吸，住手指，雙眼盯著匣子，一眨也不眨。

“喀。”

靜止歇。

伴著極輕巧的金屬嗡鳴，匣中之緩緩遞出，呈現在壁燈之下。

只見古銅的板片之上，端端正正放置了一只半明的白玉瓶。

瓶圓，瓶口極細，形狀就像一只玉石雕的蒜。

瓶底氤氳著紅艷艷的細線，一縷一縷，凝了一汪赤紅的濁。藏在半明的瓶中，顯得更加詭異。

“這是……”破釜與沉舟面面相覷。

喬喬快速上前一步。

的心臟跳得飛快，猛烈撞擊著腔，呼吸變得急促，腦袋里“嗡嗡”作響。

微著手指，向這只半明的瓶子。

公良瑾廣袖揚起，探手住的腕，探詢地看著。

喬喬定了定神，搖頭表示無事。

他沉一瞬，緩緩收回手，示意繼續。

拿起了匣中的瓶子。

手與記憶之中一般無二，磨砂，質地稍，約泛著暖。搖了下瓶，見那團赤紅細線像活一般往上攀了攀，越不過圓弧的穹頂，牽著回落瓶底。

前世拿到這只瓶子的時候，里面的赤紅線只剩下了薄薄一小層。

“赤紅之母。”喬喬輕輕發出氣音，“我曾見過一次，只知道是一種奇毒，效用未知。”

因為破釜沉舟就在側，是以喬喬沒提前世的事。

“確定？”公良瑾問。

點點頭：“確定。”

他從手中取走了白玉瓶，示意沉舟謹慎收好，“閉收容。”

“是！”

喬喬神思有些恍惚，怔怔自語：“證據確鑿，全無疑點。”

難怪。

前世父兄并非偏信小人——此事確實是孟安晴所為，只是自己卻毫不知，如此，更加百口難辯。

喬喬沉片刻，道：“孟安晴是個窮蛋，租不起匣，更不可能尋得如此奇毒。那惡魂，背后有人。”

這般說著，不到骨悚然。

那只幕后的黑手，究竟縱著多事？前世種種慘烈，其中多，與它有著關聯？

*

因為明日清晨要拜會大儒，公良瑾一行便歇在了京陵城中，住的是一簡易致的府邸。

喬喬心中裝著事，不知不覺便跟隨公良瑾踏進了主屋。

他頓住腳步，回：“有事要說？”

喬喬：“……”

認認真真行了個禮：“今日之事，多謝殿下。”

默了默，又道：“是我草木皆兵了，一點小事，害您奔波勞。而且，大半夜敲您的清涼臺大門……”

公良瑾淡笑：“無妨。”

彎起右膝，悄悄用足尖蹭了蹭地毯，道：“您都知道青不會有事，其實不必給我開門，這樣有損您的清名。”

“嗯？”公良瑾將聲線微微拖長，云淡風輕地笑道，“清名，無妨。若不開門，尊嚴何存。”

喬喬：“……？”

眨著眼睛，面疑。

公良瑾若無其事地轉走話題：“關于赤紅之母，是否有什麼要對我說？”

喬喬趕肅容點頭。

“殿下，此事我當真是百思不解。”如今在他面前說起前世之事，喬喬已經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張口便來，“前世一次筵席上，孟安晴指使侍往蘇悠月的杯中下了毒，用的便是赤紅之母。”

公良瑾將引到窗旁，坐在榻上慢慢說。

喬喬回憶著舊事，將心中疑盡數道出：“孟安晴下毒之事敗時，蘇悠月還未來得及飲下那杯酒。可是阿爹卻萬分暴怒，險些當場提劍斬了孟安晴——我與大哥好不容易才將他攔下，當時真是心驚不已。”

“我與大哥都不明白，蘇悠月只是個外人，又不曾害，阿爹為何如此。夜里大哥說去勸阿爹，結果到了次日，父兄二人都不搭理我了。隨后，孟安晴被流放，‘赤紅之母’了府中忌，我至死都不知道其中。”

公良瑾沉道：“此毒，我亦不曾聽說。明日可一并請教大儒。”

“嗯！”喬喬飛速點頭，心中涌著急切和激，恨不能上翅膀，此刻便飛到大儒那里去。

公良瑾將一盞茶遞向，溫聲道：“父兄不說，你竟作罷——不像你的子。”

喬喬心頭微震，執杯的手晃了晃，出三圈漣漪。

“我……”快速抿一小口苦茶，咬住，如實道，“我被韓崢帶離青州，從此再無機會。”

靜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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