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娓稍愣,而后坦然笑了:“是,把真心予旁人的風險可比跑到沙漠深做生意還要大,高風險的生意,我可不。”
明婳問:“萬一賭贏了呢。”
明娓無所謂聳聳肩:“反正我不敢。”
“那我……”明婳咬咬,耷拉下腦袋:“我也不敢。”
“你個傻子,你現下有什麼不敢?”
明娓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點了下的額頭:“你的藥水已經顯靈了,太子的命都能豁給你了,你還不抓住這顆心,在猶豫個什麼勁兒呢?”
明婳:“啊?”
明娓看這傻樣,算是明白了何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句話,嘆道:“你啊,就是天上落金元寶,你也怕砸著你腦袋,只顧著跑去屋檐里躲了。”
思及此,下頜,早知裴璉這人是個披著事業皮的藏款腦,或許當初就該嫁過去,將這場婚事的利益最大化。
轉念又一想,是謝明娓,不是謝明婳,不一定有那個本事能打裴璉,他為敞開心扉。
所謂真心換真心,是婳婳先付出了真心,才換來了裴璉的心。
而,給男人付出真心?
演演還行,真不了一點。
-
這日夜里,因著明娓回來,謝明霽也從衛所趕了回來。
一大家子圍坐宴飲,說說笑笑,一派其樂融融。
明娓這一年出去一趟,越發豪邁,說話的嗓門高了,酒量也明顯好了。
酒過三巡,喝得滿臉通紅,邊吃著花生米,邊說起前往波斯,經過西域諸國,翻雪山、趟沙漠、遇強盜、見佛等等奇聞軼事。
明婳聽得津津有味,哇聲連連。
肅王夫婦聽得面凝重,覺著眼前的長不像高門貴,更像個市井老油子。
謝明霽也是暗自發愁,看這況,娓娓這輩子八是姻緣無了。
余再悄悄瞥向另一側的裴璉和明婳,心底更愁了。
月老啊月老,我家兩個妹妹都生得如花似玉、聰明可,為何你就不能給們一段好姻緣呢?
一頓宴席結束,眾人各自散去。
明婳今夜是打算和明娓一起住的,裴璉打著燈籠,送們回并院。
臨分開時,明娓又往裴璉上瞟了好幾眼。
裴璉不聲地蹙了下眉,回 過去,只覺這位姨姐的眼神十分奇怪,似笑非笑,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審視。
總之,他心下不虞。
他想,或是明婳與說了什麼的緣故。
也是看在是明婳姐姐的份上,他不予計較,若換做其他子這般打量……
眼眶里那對招子大抵是不想再要了。
明婳自也察覺到裴璉那微冷戾的氣場,忙與他道:“夜深重,殿下也回去歇息吧。”
裴璉稍斂冷意,朝明婳頷首:“好,你也好生休息。”
待他一走,明婳拉著明娓:“姐姐,你怎麼今夜總是看殿下啊?”
明娓喝得有些醉了,腳步都有些虛浮,邊靠著明婳往里走,邊笑道:“難得見到個腦的男人,還是從去歲那個答不理的模樣,變現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模樣,多稀奇啊,可不得多看兩眼。”
明婳:“……”
敢姐姐把裴子玉當奇葩看了。
“你那樣看人,很是失禮。”
明婳扶著坐到榻邊,道:“再怎麼說,他也是咱家府上的客。”
“我知道。”
明娓擺擺手,往迎枕上一靠,餳眼道:“我也就這會兒覺著稀奇,多看個幾眼。且我心里有分寸的,他雖不虞,但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會拿我怎樣。”
明婳一時語塞,半晌,挨著明娓坐下:“一年多不見,我覺著姐姐變了許多。”
明娓歪著腦袋,睇著昏黃燭下自家妹妹那張清婉恬靜的臉,笑道:“你又何嘗不是呢?”
稍頓,長長慨道:“日子過得真快,轉眼咱們都十七了,再過幾日翻過除夕,都能稱作十八歲的大姑娘了。”
時如逝,明婳心下也有些慨,忽又想起傍晚在肅王妃院子里,阿娘讓姐姐過完年別再跑,安心在家相看個郎婿,姐姐笑著滿口答應:“好好好,都聽阿娘的。”
答應的那般干脆,必然是有詐。
明婳趴在明娓的肩頭,很是好奇地問:“過完年,你真的不與商隊出去了?”
明娓眸輕,而后垂下眼,了小妹妹的臉蛋:“不去了。”
明婳道:“那你真要相看郎婿了?”
“先看著,看不看得中另說。”
明娓狡黠笑笑:“若是看不中,我就挑個寺廟帶發修行了。”
明婳驚愕瞪圓了眼睛,試圖從明娓酒意酡紅的臉上尋出一玩笑的端倪。
明娓看著妹妹這波斯貓兒般的可模樣,心下發笑,摟著按在懷里一頓:“怪道太子殿下失了心,我要是男子,定也你得不行。”
“姐姐,你松開!我頭發都要了!”
明婳掙扎著,但還是沒有逃過酒瘋子的魔爪,個窩頭,“啊啊啊啊謝明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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