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後。
北辰國的皇宮裡,皇上一臉震驚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臉慘白的北辰風,聲音抖著問道:「你……你說什麼??越兒他……死了??」
「是……」北辰風低著頭,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口,表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樣子朝著皇上道:「兒臣本來是想去夜國邊境探一下九弟,然後和九弟一起啟程回京的,誰知道……竟然遇到了刺客……」
「那刺客,不僅刺殺了九弟,還刺傷了兒臣。」
北辰風聲音艱難地朝著皇上繼續道:「那刺客的匕首上,塗了毒藥,兒臣和九弟都中了毒。」
他說著說著,突然聲音一頓,用手捂著自己的,一口鮮頓時噴薄而出。
「風兒!!」皇上立刻上前,一臉擔心的神看著他,隨即便慌張地朝著四周大聲道:「來人啊!!快!!宣太醫!!」
「是!」皇上邊的李公公趕忙應了一聲,接著便一溜小跑出了大殿去找太醫了。
「父皇……是兒臣沒有用……不能好好保護九弟……」北辰風一臉悲戚的神看著皇上,聲音虛弱地朝著他道。
皇上看著眼前滿臉悲痛的北辰風,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抬起頭來,眼角有一顆淚珠輕輕落,「越兒啊,朕的越兒啊,你的命怎麼這麼慘……之前傳來的消息,還說你就要凱旋迴京了,怎麼……這一下子就……」
皇上說著說著,眼看著就快要哭出來了:「你和墨國公主的婚事都已經定下來了,這種時候,你卻離父皇而去,這……這婚事可怎麼向墨國皇上代啊……」
北辰風在聽了皇上的話之後,微微一怔,抬起頭來一臉疑地看著皇上道:「和墨國公主的婚事??」
「是啊……」皇上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珠,朝著北辰風嘆息道:「那墨國公主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上越兒了,非要嫁給越兒,不僅這樣,墨國皇帝還願意給這個公主陪嫁九座城池,可是眼下……」
北辰風聽著皇上的話,忍不住用力地握了握拳頭。
北辰越!!
這世上什麼好事都落在你的上了!!
不過沒關係,現如今,你也無福了。
思及此,他便朝著皇上聲音低低道:「父皇,您要節哀啊,那墨國公主的婚事,不如您再跟墨國皇帝商量商量,九弟去了,還有三哥啊,三哥現如今是太子,又沒有立太子妃……」
皇上搖了搖頭道:「朕之前也想讓老三娶墨國公主的,可是那墨國公主說非越兒不嫁,朕……朕也沒有辦法啊……」
北辰風沉默了片刻,聲音低低道:「那便沒有辦法了……九弟如今已經不在世了,這與墨國公主的婚事,恐怕只能回絕了。」
「哎……」皇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北辰風一眼,突然開口問道:「風兒,你是和越兒一起遇刺的??」
「是。」北辰風回過神來,朝著皇上行禮道:「都是兒臣不好,沒有保護好九弟。」
「那你……可曾看清楚那刺客長什麼模樣,用的是什麼樣的武功套路??」皇上的眼睛里滿是鬱地看著北辰風問道。
「這……兒臣不曾看清。」北辰風遲疑了一下,然後從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把染的匕首來道:「那賊人只留下了這麼一把匕首,兒臣研究了許久,也沒看出它有何不同。」
「匕首??」皇上的眼睛在看到那匕首的一瞬間,微微瞇了瞇。
他手接過北辰風手中的匕首,然後仔細地端詳起來。
片刻之後,他看著匕首底端一個極其不起眼的圖案,看了許久。
北辰風察覺到皇上的失神,角忍不住微微勾了勾,但他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朝著皇上問道:「父皇……可是發現了什麼??」
「這……這圖案……看著似乎有些眼。」皇上盯著那圖案,皺著眉頭仔細回想了片刻之後,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道:「這似乎是多年之前,你三哥給雲翩翩設計的一個玉佩的圖案。」
「什麼??」北辰風一臉驚訝地湊了上去道:「這圖案是三哥給曾經的三嫂設計的??」
「對!這圖案,朕曾經見過……當初你三哥還拿著這圖案跑過來問朕意見的……」皇上眉頭皺,又看了一眼那圖案。
「這……」北辰風聽著皇上的話,遲疑了片刻之後,突然低了聲音道:「父皇,兒臣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皇上轉頭看著他道。
「兒臣聽聞,當初雲翩翩去世,其實是上吊自殺的,並不是什麼突然重疾,不治亡,當年似乎是九弟的服髒了,非要和三哥換,三哥和他換了以後,雲翩翩在街上看到了穿著三哥裳的九弟,便急著追上去,結果沒追上,卻在城門外被幾個前太子手下的小混混給玷污了……」
北辰風小心翼翼地朝著皇上道:「自那之後,三哥似乎就跟九弟的關係變得不太好了……眼下這刺殺九弟的匕首上,竟然還有三哥給雲翩翩設計的玉佩的圖案,那會不會是……」
他說著說著,聲音便頓住,沒有繼續說了。
皇上聽著他的話,一雙眉頭頓時皺得更了。
「父皇,這些也只是兒臣的揣測而已,沒有真憑實據的,還請父皇明鑒。」北辰風看著皇上有些猶豫的樣子,便趕朝著他行禮道。
皇上張了張,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大殿外面突然傳進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道:「不知道五哥在父皇面前揣測了些什麼??」
北辰風和皇上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同時子一頓,轉過頭來,朝著大殿門口看去。
只是不同的是,皇上的臉上是滿滿的驚訝、喜悅之,而北辰風的臉上卻是滿滿的不敢置信。
「越兒!?」
「九弟?」
皇上和北辰風同時開口,朝著北辰越喊了一聲。
北辰越微微一笑,一雙幽深的眼眸淡淡地瞥了北辰風一眼,然後便朝著皇上迎了上去道:「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許久不見,您子可還好??」
「好……好……父皇一切都好!!」皇上一臉欣喜地看著眼前的北辰越,一雙手忍不住在北辰越的肩膀上胳膊上,來去道:「越兒,真的是你??可是……風兒剛才不是說??」
「不知道五哥都跟父皇說了些什麼??」北辰越轉過頭來,看著一旁的北辰風,冷冷一笑,聲音沉沉道。
北辰風:「……」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他離開駐軍地的時候,明明已經確認過了,北辰越的已經涼了,連呼吸和脈搏都沒有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越兒……」皇上眼睛一紅,看著眼前的北辰越,聲音哽咽著道:「風兒說你被刺客給刺傷了,沒救了……」
「那倒是。」北辰越神一凜,看著一旁的北辰風道:「兒臣確實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五哥為何要趁兒臣不注意的時候,刺殺孩兒。」
「你說什麼??是風兒刺殺你的!?」皇上頓時一臉震驚地看向北辰風。
北辰風臉一白,看著北辰越尷尬地笑著道:「九弟在說什麼,我們平日里素來好,我為何要刺殺你??九弟可千萬不要口噴人。」
北辰越冷笑一聲,不慌不忙道:「有沒有刺殺我,你自己心裡清楚。」
皇上在聽到北辰越的話之後,想都沒想,便直接大聲道:「來人啊!!將五皇子給朕押下去!!關進天牢,等待審訊!!」
北辰風一愣,滿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皇上道:「父皇,您說什麼!?九弟他不過隨口一說,連真憑實據都沒有,您就要將兒臣押進天牢??」
皇上看著已經被侍衛們架起來的北辰風,冷笑一聲道:「越兒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據,他連太子的位置都不想要,朕實在是想不出來他有什麼要陷害你的理由。」
北辰風有些不甘心道:「可是兒臣也沒有要刺殺九弟的理由啊!!」
「你有沒有刺殺越兒的理由,回頭會有人審問你的。」皇上直接朝著侍衛揮了揮手道:「押下去!!」
「父皇!!」北辰風的眼睛里瞬間沒有了亮,他有些絕地朝著皇上嘶吼道:「難道您的眼睛里,就只有九弟一個人嗎??難道其他的皇子們,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了嗎??父皇!!您怎麼可以偏袒九弟到如此地步!?」
皇上的子微微一怔,他轉過頭來,看著滿眼失之的北辰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個清晨,他去明秀宮看他過世的母妃時,角落裡站著的那個小小影,也是用這雙滿是失的眼睛盯著自己的。
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啊……
皇上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朝著侍衛揮了揮手道:「押下去吧……」
「父皇!!」北辰風絕地喊了一聲,隨即便癲狂地笑了起來道:「哈哈哈,是啊……你的眼睛里,一直就只有北辰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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