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樓街煦園新居b棟四單元104室,陳雲朗住。
“已經第三遍了!這地方太幹淨了!”宋佳兒的聲音有些疲憊,最近事很多,沒有充足的時間休息。
韓旭知道參與這個案件的人,心裏都繃著一弦,拍拍雙手,吸引到足夠的注意,方才說道,“大夥都停停手,休息幾分鍾。”
橙子去外麵拿進兩瓶水來扔給韓旭,“怪不得姓陳的什麽都不說呢,他是吃定咱們什麽也查不出來。”
韓旭遞給佳兒一瓶水,說道,“先歇會兒,就這麽大地方,估計也沒什麽線索。”
“咱們搜查證好不容易批下來的,什麽發現都沒有,回去還不被人笑話死呀。”宋佳兒無奈道。
“那有什麽,陳雲朗要是把兇藏在家裏,那才活見鬼呢。”韓旭調侃一句,沒有發現才正常,真要在這裏找到什麽證據,那極有可能是兇手故布疑陣。
“兇還是沒有鑒定出來是什麽嗎?”宋佳兒接過話茬兒,在司法鑒定中,兇是非常關鍵的一環。一般況下,兇犯認罪後,也需要找到兇,來補足拚圖,這個案子才能敲定下來。當然,特殊況除外,比如兇手把兇扔海裏了,隻能洋興歎。
韓旭回道,“郝法醫說了,這件兇不是特別鋒利,邊緣不齊整,不是金屬的,可能是兇手自製的。”
“冰?”聯想到冰櫃藏,宋佳兒不由往那個方向靠。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我個人覺得不是冰刀。”韓旭不認為兇是冰做的。
橙子聽了,來了興趣,接替宋佳兒問道,“為什麽?”
韓旭看看橙子,又看看宋佳兒,故作神。
“說啊,別賣關子了。”橙子追問道。
韓旭不去搭理橙子,接上話題,“那個形狀太薄了,冰打磨那個樣子,太脆了,別說捅人,連隻也殺不了。”
宋佳兒目一轉,心想也是,冰刀的強度不夠。
“那骨刀呢?”橙子開啟了頭腦風暴。
“嗬,您的想象力可太富了,陳雲朗有必要拿骨頭做把刀嗎?事後怎麽理,扔海裏?”韓旭毫不留懟了回去。
“怎麽不可能啊,我以前看過一部電影,那子彈就是骨頭做的。那東西打進人裏,啪地就炸開了,找不到痕跡。”橙子後脖又紅又。
韓旭笑道,“你都說了那是子彈了,咱們現在討論的是刀!”
“這不一樣?”橙子隻剩下狡辯。
“這哪能一樣呢。”宋佳兒白了橙子一眼,又看向韓旭,仿佛在說,“快點說吧,大偵探。”
韓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剛剛佳兒的思路很好,如果兇手是陳雲朗的話,他最想要做的就是不留任何痕跡,比如兇是冰做的,很容易就化了,在這個地球上,再也找不到這把兇存在的痕跡。
我們不妨在這個基礎上順著思考,什麽東西非常鋒利,形狀像刀,完了還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讀書,你別忽悠我,有這種東西嗎?”橙子聽完韓旭的分析,人都傻了。
“你不知道,不代表這東西不存在啊。”韓旭覺得自己的思路絕對沒問題,但是一時半會兒,也實在想不出來會是什麽東西,擁有這種逆天的屬。
“你們說陳雲朗之前是幹什麽的?現場打掃的幹幹淨淨的,連家裏都是,他不是有潔癖吧?”宋佳兒也放棄了討論兇的問題,轉而說起了這裏的環境。
“不像是有潔癖的樣子,這種幹淨是刻意的,像是在什麽力下,長期養的習慣。”韓旭早就在分析這裏的一切,連同主人生活習慣之類的小細節也不放過,“但凡潔癖者必然會伴隨有強迫癥傾向,也可以說潔癖是強迫癥的臨床表現之一,這種分為思維與行為兩個部分,你看這裏的陳設很隨意,不是強迫癥的表現。案發現場也一樣,兇犯也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潔癖癥狀。
不過,要說思維潔癖,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的。”
韓旭不由回想起陳雲朗那雙的眸子,又想起了這起案子裏一個經常出現的東西。
強迫思維?冰櫃?
這兩者有什麽聯係呢?
“喂,你怎麽了?發什麽呆呢,說得好好的。”宋佳兒推了韓旭一把,將他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韓旭目逐漸清明,對宋佳兒說道,“我覺得陳雲朗對於冰櫃有強迫思維,或者說這是一種強迫意向。”
“什麽意思?”宋佳兒聽不明白,橙子更是蒙圈。
“但是這裏沒有冰櫃!奇怪了!”韓旭將這裏重新打量了一遍,沒有找到預想中的東西。
“我說韓大偵探,您能說得通俗易懂點不?”宋佳兒有些生氣了,小撅上天了。
韓旭理了理思路,這才說道,“以前我看過一個案例,嫌疑人因為小時候過待,有很嚴重的心理創傷,特別沒有安全,喜歡呆在非常仄的空間中,這種表現與幽閉恐懼癥截然相反。”
宋佳兒好像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陳雲朗也屬於這種沒有安全的人,有強迫癥,喜歡將被害人放進冰櫃裏麵?”
“對,準確點說,在他的潛意識裏,冰櫃那類仄的空間才是最安全的,甚至會在裏麵睡覺。”韓旭的這種說法更容易理解。
“臥槽,真tm的變態!”橙子聽完都愣住了,最後的總結恰如其分,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宋佳兒環顧了一周,疑道,“可是這裏沒有冰櫃呀!”
“可能是我想錯了吧,這些都是胡猜測的,沒有什麽依據,如果陳雲朗不是兇犯,還不被我冤枉死啊。”韓旭也拿不準,畢竟廚房裏隻有冰箱,沒有冰櫃,這個理論站不住腳。
不過這通分析,依舊讓周圍的同事對他讚不絕口,不說深淺出,隻是這份大膽,就不是一般人所備的。
這要是真找出來一個大號冰櫃,這個案子的奇葩程度不得逆了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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