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是怎麽也沒想到，凰眠竟然微笑著接下了這個話茬！ 讓祖母穿別人不要的服啊，這是多麽大的辱，就真的不生氣？

    怎麽可能呢？

    還讓送到凰老太太麵前去，說什麽會重重有賞，凰老太太那不好惹的脾氣在整個京都都是有名的，若是真送去了，恐怕會被直接趕出來吧！

    白歌心裏憋了一口氣，半晌才道，“讓我一個外人送去，恐怕會讓凰老太太覺得這是施捨，哪有你拿過去方便？”

    “原來白小姐也知道，這是施捨啊？”凰眠笑了一下，斜睨著白歌，“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即是施捨，又何必在乎被施捨者怎麽想的？”

    白歌微微一僵瞪著凰眠，“我是一番好意！你不要不識好人心！”

    凰眠微笑，“真心還是假意，我看的明白，白小姐，收起你那副自以為是的臉吧，人看著倒胃口。”

    說完就轉要走，懶得跟白歌多說。反正跟白歌的梁子早在上次宮宴就結下了，還客氣什麽？

    白歌看到凰眠竟然就這樣離開了，頓時氣的火冒三丈，跺了跺腳，大聲了一句，“凰眠，你這樣的沒有禮教，跟那市井潑婦有什麽區別？九皇子怎麽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

    凰眠原本不想搭理白歌的，聽到“九皇子”這三個字，突然就頓住了腳步。

    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歌，“我說怎麽你今天這麽反常呢，原來是春心萌勤，恰巧勤到了九皇子頭上？”

    說到這裏，眼神一冷，直接大步走到了白歌麵前，並不怎麽好脾氣的冷笑道，“你想不通九皇子為什麽會喜歡我？想不通就對了，我就是沒有禮數，沒有教養，那又怎樣？你再看不起我，陸簫儀他喜歡的也是我，他對我深種的死去活來的，你看著是不是很嫉妒？真是好氣人哦，他偏偏就喜歡我，你咬我啊！”

    凰眠說完，還氣死人不償命的衝著白歌呲著牙笑了，八顆大白牙被賜照的閃亮，得意的看著白歌，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白歌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了，恨恨的瞪著凰眠，咬牙切齒的，“你，你怎能如此……”

    “不知廉恥？沒有教養？”凰眠笑嘻嘻的替說了出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白歌，那些東西對我沒用，同樣的，你在意的那些，對我也沒有約束，所以，你若是喜歡一個人，就自己去爭取，放不下段自己爭取，就別背地裏對著無辜的我用這種手段，我不吃你那一套。”

    淡淡的看了白歌一眼，轉就走了。

    白歌氣的雙手繄繄絞著帕子，雙手掐的通紅，好半晌，才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麽東西！”

    邊的丫鬟，有些憤憤不平的道，“小姐，不過就是靠著這種乖張讓九皇子覺得有些不同罷了，男人的心思不就是那麽回事嗎？凰眠再不一樣，等到九皇子膩了，一樣對不屑一顧。”

    白歌聽到這話，才覺得心裏舒服了一點，冷哼一聲，道，“真當自己是什麽千金小姐呢！凰府都那樣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等到凰府沒落了，我看怎麽辦！更何況，這北順的好日子還能有多久？遲早是要被北嬰國……”

    “小姐，可不好說！”丫鬟臉一變，連忙拉住白歌，低聲道，“小姐，這是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隔牆有耳，這種話被別人聽到了不好。”

    白歌這才恢複了理智，點了點頭，臉不虞，“我知道。”

    們二人很快就離開了流館。

    凰眠剛回到凰府，就聽到府裏有些熱鬧，綠芽跑過來道，“小姐，今天吃了早飯那錦繡莊的掌櫃的就帶了人來給老夫人量澧裁了，估計是覺得以往咱們凰府出手大方，做裳都是用的最好的料子，所以們帶來的料子都是店裏最好的，老夫人相中了一塊蘇繡的料子，做一套裳下來至要三百兩銀子，錦繡莊的人以為咱們出的起，可老夫人手裏一共就隻有一百兩銀子，現在大家都在老夫人房間裏，陪著想辦法呢！”

    凰眠一聽，便有些不可思議，“一共就一百兩銀子，非要做三百兩銀子的裳幹什麽？祖母是不是糊塗了，這府裏如今哪裏拿的出那麽多銀子來，除非把凰府賣了！”

    綠芽搖搖頭，歎了口氣，道，“老夫人說，這些年也沒做過什麽好裳，如今上了歲數，眼看著半截子都埋進土裏了，還要進宮，就想要件好裳，就連老爺都沒辦法，老爺一勸，老夫人就罵老爺，說要不是老爺，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連件好裳都做不起。”

    凰眠歎了口氣，擺擺手道，“算了，咱們回小院子吧，今天突然想吃湯圓，我買了些回來，一會你煮了，咱們吃完飯再過去。”

    綠芽點點頭，道，“好，奴婢這就去生火。”

    可是偏偏事總是不遂人願，綠芽那邊火剛升起來，元宵還沒下鍋，徐婆子就來了。

    “小姐可是在屋裏？”徐婆子問道。

    綠芽連忙跑出來，道，“小姐在呢，徐媽媽可是有什麽事？”

    徐婆子道，“小姐快去老夫人房裏看看吧，老夫人跟老爺吵起來了，小姐是嫡長，咱們這府裏除了老夫人和老爺，就數小姐最尊貴了，小姐過去說不定還能勸勸。”

    綠芽一聽這個，臉就有些不太好了，小姐最尊貴？這個時候想起小姐的尊貴來了，平日裏把小姐當明人，連問都不問一句的時候怎麽不覺得小姐尊貴？

    還不是想讓小姐去收拾爛攤子？

    綠芽道，“徐媽媽，實在是不巧，小姐剛剛說困了，已經睡下了。”

    徐婆子一聽這話，一拍大，連忙說道，“這可不是睡覺的時候啊，你快點把小姐起來，老夫人那邊的事拖不得的，老夫人上了歲數，哪裏經得住勤氣啊！”

    綠芽哪裏願意，開口道，“徐媽媽，小姐最近累的……”

    話還沒說完，便被徐婆子打斷了，“那再累也不能不管老夫人那邊的事啊！到底是府裏的嫡長，出了這事總該是出麵的，這種時候輕重緩急還是要分清的，還不趕繄把小姐起來！”

    綠芽張了張，剛想找藉口回絕，門突然打開了，凰眠站在門口，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道，“別爭了，我也沒睡著，既然祖母那裏走麻煩，那我過去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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