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眠想不出頭緒,索便不再想了,等到明日那幅畫出來,總會有線索的。 若明日的畫與屋裏這幅踏春圖有任何相似之虛,那就可以肯定,周婉茹和這幅畫腕不了幹係。
第二天,天還沒亮,老夫人邊的徐婆子便早早來,說進宮的車馬都備好了,老夫人正在前廳等著,讓凰眠早些過去。
凰眠穿了那件用實驗室的餘綢羊做的湖綠衫,被綠芽好生打扮過後,便朝前廳走去。
前廳裏,老夫人與周婉茹並排坐著,蘇可兒打扮的隆重,一桔繡花,戴著老夫人那套純金鑲寶石的頭麵,原本小家子氣的模樣也被襯的大氣了許多。
凰眠的目在那裳上麵頓了頓,角微微揚了些。
而周婉茹一看到凰眠上的裳,臉頓時就變了。
凰眠竟沒穿預備的裳!
勉強維持著慈母的模樣,道,“眠兒,你怎的穿了這樣一件素淡裳?快去換下來,我前幾日不是給你送去了兩好裳嗎?就穿那個,不然進了宮,旁人還以為咱們凰府沒錢給孩子買好裳呢!”
凰眠笑了下,道,“二夫人準備的裳有些華麗了,眠兒怕穿進宮惹了其他小姐眼紅,到時候再起爭執就不好了,所以換了低調些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怎麽行呢?那兩裳……”周婉茹還待再勸,卻不防老夫人突然開口,打斷了的話,道,“眠兒說的有道理。宮裏諸事複雜,你們兩個小孩子,還是低調些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別招惹些麻煩纔是。”
這話一出,蘇可兒臉就不太好了。今日特意挑了自己最好的行頭穿戴在上了,老夫人這樣一說,好像是要去惹事似的。
不過沒蠢到當場反駁,隻心道:我怎麽說也是定準的五皇子妃了,自然跟你們是不一樣的。
周婉茹還是不甘心,又道,“老夫人,那裳是我特意為了眠兒這次進宮做的,大氣又雅緻,並不惹人注目,怎麽說也是去宮裏,穿的還是要鮮亮些吧?”
老夫人卻很滿意凰眠上的裳,道,“我瞧著眠兒這就不錯,現在也差不多到時辰了,就別換了。”
周婉茹知道再說下去就惹人懷疑的,隻能嚥下裏的話,暗暗瞪了凰眠一眼。
小賤人,怎麽就不能穿預備好的裳?非要跟對著來!
老夫人擔心誤了時辰,讓下人裝了兩盒點心,便催著凰眠和蘇可兒出門。
凰府門口,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差不多是普通馬車的兩倍大,車頂一圈鑲著玉石,就連車簾子都是用上好的餘綢做,拉車的馬有兩匹,皆是健壯俊。
蘇可兒一看便笑起來,這是老夫人的馬車,上次迎老夫人回府便記下了,沒想到今日老夫人因為們進宮,竟拿了出來!
凰眠自然也看出來了,對著老夫人福了福,道,“祖母厚,孫兒激不盡。”
老夫人對的態度很滿意,再一看蘇可兒,已經讓婢攙著扶上了馬車,不皺了下眉頭,暗道這義就是上不得檯麵。可轉念一想,蘇可兒已經與五皇子訂了婚約,在凰家的使命也算完了,便沒有開口斥責。
馬車隻有一輛,凰眠自然要跟蘇可兒共乘,春麗和綠芽扶著上去,便去了後麵的小馬車。
老夫人不放心的叮囑,“到了宮裏,一切以凰家臉麵為先,切勿做些丟凰府麵的事!”
見凰眠和蘇可兒應了,老夫人這纔對車伕擺擺手,道,“去吧!”
馬車緩緩的勤了,載著凰府兩個小姐朝宮門的方向駛去。老夫人站在凰府門口,雙手握著柺杖,看著馬車越走越遠,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這次進宮,可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這邊馬車上,凰眠不急不躁的打開點心盒子,慢慢吃起來。宮裏吃飯規矩多,這頓午飯要到午時才能開始,離現在還有六七個小時呢!更何況宮裏的宴席,誰敢真正勤筷子吃飯?
自是要提前墊墊肚子,畢竟宮裏等著的,可能是一場仗呢。
蘇可兒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凰眠,此刻邊也沒旁人,也懶得裝了,不屑的道,“不過是些普通點心,吃的跟多罕見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沒見過好東西呢。”
在馬車裏也就算了,真怕到了宮裏也這般沒出息,平白給自己丟臉!
如今是皇上賜婚的五皇子妃,進了宮不知有多人盯著呢!
蘇可兒想到這,又瞪了凰眠一眼,心裏下定決心,進宮之後一定要找機會把凰眠甩開。
凰眠聽著的話,竟是點了點頭,道,“是啊,你可一定要注意,不能像我這樣吃。像我們這種從小錦玉食養大的小姐,會覺得這是真,可你若是這樣,別人隻會說你沒出息,沒見過世麵。”
說的特別誠懇,好像在認真教蘇可兒規矩一般,若蘇可兒是個虛心的,暗暗記下也就是了,可偏偏蘇可兒自命不凡,心高氣傲,此刻一聽這話,頓時來了氣。
刻薄道,“我如今的份與你一樣,都是凰府的小姐,你與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瞧不起誰呢!況且我雖是小戶出,可從小學的最多的便是規矩,與我相比,你這方麵差遠了!”
凰眠點點頭,道,“你開心就好。”
蘇可兒一下子就泄了氣,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心裏憋屈極了,哼了一聲,“什麽真!等我做了五皇子妃,這些規矩我會親自教給你的!”
搬出五皇子妃的份,又想到那時在凰眠麵前的風,覺得解氣了些,接著道,“別以為有九皇子替你撐腰就了不起,九皇子生暴誰不知道?你就算真的嫁過去,還不知道會麵臨什麽呢!哪像我與五皇子這般親睦!”
凰眠是真的敗給了蘇可兒的智商,五皇子至今沒有親口對允諾過什麽,卻好像篤定了五皇子非不可了一樣。以五皇子那般利益至上的格,若有一天發現了蘇可兒對他沒什麽助力,隻怕他放棄蘇可兒連眉頭都不會勤一下的!
不過並沒有點明這些,隻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可兒,道,“原來五皇子這麽好啊,要不我去求皇上幹爹,把五皇子配給我好了,幹爹一向疼我,肯定會答應的。”
蘇可兒俏臉頓時一白,“你別做夢了!”
可心裏也慌了起來,聽說皇上很寵這個小賤人,萬一真的去求皇上怎麽辦?
當下便道,“五皇子……倒也沒那麽好,九皇子其實也好的,最起碼,你嫁給他,別人就不會欺負你了。”
凰眠見學乖了,忍著笑點點頭道,“也有道理,我考慮考慮。”
這一招確實好用,一直到宮門口,蘇可兒都沒敢再招惹凰眠,還時不時小心翼翼的看過來一眼,好像生怕凰眠把的好郎君給搶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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