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五百萬

    薑慕星從房間出來，林姨問：“您要做什麽？”

    “在房間呆了一天，我想出去氣。”

    “這麽晚了。”林姨皺眉。

    麵如常，“我就下去散散步，不會走遠的。”

    薑慕星沒騙過，林姨沒多懷疑，隻塞給一個暖手袋，提醒天太冷，不要在外麵待太久。

    應了，出了門，下樓，但不是在小區裏，而是出了小區大門，走了大概有兩百米的樣子，進了那家讀書屋。

    按照提醒，薑慕星很快找到了白若黎。

    人坐在玻璃隔斷的小房間裏，一白羊絨大襯得清麗曼妙，五漂亮致，時不時有人過玻璃來看。

    似乎在這樣的天然人麵前，再怎麽致裝扮都黯然失。

    “慕星，這邊。”

    看拄著拐杖，白若黎歉意道：“抱歉，我剛才應該去接你的。”

    “這兒沒多遠。”

    落座，看向對方。

    白若黎知道沒有拐彎抹角的必要，直言：“你之前的條件，我答應了。”

    從隨的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還有備好的紙張。

    “我不知道你的標準是多，所以卡裏我隻準備了五百萬，你如果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不出意外，這錢應該夠用了。”

    薑慕星凝著那張銀行卡。

    “你覺得了可以提出來，我之後再準備一下……”

    “夠了。”

    打斷，目移向那諒解書上。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要離開，夢想中的未來就了犧牲品。

    可哪裏有得選？

    白若黎觀察著，試探著說：“你可以再考慮一下，慕星，我想盡力滿足你所有要求，這樣的話，我也能一點愧疚和歉意。”

    薑慕星抬眸，“不用了。”

    歎氣，“我不想我們走到那麽難堪的地步。”

    沒接話，拿起筆，將紙張翻到最後一頁。

    白若黎突然手攔了下。

    “你真的舍得阿晝嗎？”

    “我走了，對你和他都是好事。”

    白若黎很奇怪，“你上次也這麽說，為什麽？”

    薑慕星的眼裏平了那點肆起的波瀾。

    “他喜歡你，不是嗎。”

    白若黎皺眉，“你誤會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跟宴憬在一起以後，他就放棄了，何況我了解阿晝，他不是念舊的人。”

    薑慕星攥著鋼筆，有些硌手，卻沒覺得疼。

    陸晝對特不特別，本人不知道，難道跟了他快三年的也看不出來嗎？

    心尖兒上溢出一子意，薑慕星快速眨了眨眼。

    “你跟霍宴憬在一起，他那麽高傲的人，自然不會追著你不放，可如果，你主向他邁步呢？”

    白若黎口而出：“我不會……”

    薑慕星麵無表。

    “不要說得那麽絕對，是最經不起推敲的。”

    “……”

    “你已經跟霍宴憬分手，鬧到如今這個地步，難道你還會繼續糾纏一個明確拒絕過你的男人嗎？”

    這話讓白若黎失了言語。

    被分手是很難過，可熬過這些天，的確很久沒想起過霍宴憬了。

    這是不是代表……並沒有想象中那麽他？

    薑慕星看著恍惚的，沒再說話，簽下自己的名字，推過去，拿過銀行卡。

    “碼是六個一。”

    薑慕星把卡揣進口袋裏，口袋裏的手機呈現錄音模式。

    原因很簡單，防人之心不可無，怕哪天有需要，這就是證據。

    薑慕星走了，白若黎想送，卻說不出那句話。

    電話響了，是梁晚卿。

    接起電話的同時笑了，“卿姨，怎麽了？”

    “你是不是跟薑慕星聯係了？已經談好條件了嗎？”

    “嗯。”

    “諒解書拿到了？”

    “是的。”

    梁晚卿笑了，“既然這樣，你爸媽也該放寬心了，若黎，不要把這些無關要的事放在心上，你未來的路還很長。”

    白若黎聽著這話，抬眼看去，薑慕星的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腦子裏是剛才說過的話，心念了，對電話那頭說：“卿姨，您睡了嗎，我心裏有些話，想現在跟您聊聊。”

    ……

    嚴雪打來電話，說爸媽被關了，一個月，夠口氣了。

    讓薑慕星幫想想該怎麽謝陸晝。

    慕星說：“他什麽都不缺，估計也不缺你一句謝謝。”

    “可他幫我好幾次了，我上次住院的錢還沒還他，現在又這樣。”

    嚴雪嘟囔著，發現沒說話，趕表明立場：“你不要多想啊！我跟你是同一條陣線的，不過一碼歸一碼，不還他人，我心裏過意不去。”

    薑慕星輕輕笑了笑。

    “你想怎麽謝他。”

    “唔，你說他什麽都不缺，要不咱們打打牌，請他吃個飯？”

    薑慕星沉默，“你確定嗎？”

    “那不然買禮什麽的，他也看不上，好姐妹，你幫幫我嘛！”

    耐不住求，回答：“我可以跟他說，但我不能保證他會答應。”

    嚴雪爽快應下。

    晚上，吃飯的時候，薑慕星躊躇著該怎麽開口，好幾次想說，又咽了回去。

    陸晝沒吃多，先回了臥室，等吃完進去，他正在沙發上開視頻會議。

    薑慕星先去洗了澡，出來的時候，他還沒結束，上床等著，結果一等就等睡著了。

    上迷迷糊糊傳來，驚醒，就掉進他迷含的桃花眼中。

    陸晝低低地笑。

    “我還以為你沒覺。”

    想盡力將他推開，結果人紋不。

    薑慕星無奈，“嚴雪說，為了謝謝你幫忙，想請你吃飯。”

    上的人吻著的脖頸，不出聲。

    輕著：“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他染紅的眼底著暗，含含糊糊咬掉的服扣子，意味濃重地說：“聽見了。”

    “那你……”

    “什麽時候。”

    “明天晚上，時間明天再告訴你，你確定你有空嗎？”

    他嗯了聲，薑慕星再想說什麽，就被拽進了泥濘汪洋中。

    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嚴雪，對方張得不行，讓參考了好多家餐廳，最後才訂了一家比較合適的。

    給陸晝打電話，他掛了，改為發信息給他地址和時間。

    這邊，會議室抑駭人。

    陸晝麵容冰冷，將文件啪地甩在長桌上，紙張飛得老遠。

    “這就是你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做出來的一堆垃圾。”

    底下的人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他看了眼桌上的手機，煩躁地掛斷，倒扣在桌麵，冷睨著下麵的人。

    “我再給你們一周的時間，要做不出讓我滿意的就趁早滾蛋。”

    底下的人耍，陸晝理了兩個，再忙其他事，很快到了下午。

    梁晚卿的電話進來，他剛好是休息的空隙，接起電話：“媽。”

    “在忙嗎？”

    “剛忙完，什麽事。”

    梁晚卿笑得溫和，“好幾天沒見你，媽想你了，今晚一起吃個飯吧，我在汀蘭定了個位置，正好若黎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