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然後側過去看顧南舒,手頭上沒點的煙也隨手扔了。
“不好意思,我睡了很久。”
顧南舒有些心虛,“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明天還可以再陪你過來。”
“為什麽要等明天?”
陸景琛拉開車門,從前排拿了樣東西,然後彎腰放在了顧南舒的麵前。
是雙平底鞋。
顧南舒有些茫然地著他,不知道這鞋子是他一早就準備好的,還是剛剛睡的時候,他悄悄跑去買的。
不管是哪一樣,都讓無比難。
他的這些心……往後都與無關了。
“穿上。”陸景琛說,“水鎮的夜景要比白天很多,沒有醒蘇小姐是因為我存了私心,想讓蘇小姐陪我一起加個‘夜班’。不知道蘇小姐願不願意?”
“願意。”
顧南舒點頭。
當然願意了。
眼下他將拿得死死的,隻要他勾一勾手指,就會乖乖地出現在他麵前,任憑他差遣。
……
如果不是陸景琛帶來這裏,顧南舒還不知道錦城居然還有這樣別有一番風韻的水鎮。
臨水有一排的酒吧,家家都有駐唱歌手在演出,正因為如此,原本僻靜偏離主城的郊區好不熱鬧。
“陸先生是第一次來嗎?”
顧南舒鬼使神差地開口。
陸景琛瞇了瞇眼:“我要說我以前經常來這裏看,蘇小姐會不會吃醋?”
“以前?”
頓了頓,顧南舒又補充道,“是多久以前呢?”
是我們離婚以前嗎?
“大概是半年前。惜惜剛學會走路那會兒。”陸景琛走到一座小橋附近停下,指著旁邊買糖葫蘆的小攤販說,“惜惜喜歡吃糖葫蘆,但我怕蛀牙,沒給買過。為了吃到這口糖葫蘆……”
話說了一半,顧南舒正聽得神,陸景琛卻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搖搖頭說:“我跟蘇小姐說這些幹什麽。蘇小姐是來陪我逛街找樂子的,又不是聽我講找兒的故事的……”
“找兒?”
顧南舒眉頭一,“什麽意思?!半年前的那一次,惜惜在這裏走丟過嗎?”
陸景琛停下來不說話。
“陸景琛,你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惜惜為什麽會走丟?”
事關惜惜,顧南舒著急得很。
沒有參與過惜惜的長,所以有關長的每一個細節,都能撥的心弦。
“人家那不是走丟,人家那是有預謀地甩開我。”陸景琛又指了指橋對岸,“後來,我就是在對岸那棵銀杏樹下找到的。當時手裏拿了一串冰糖葫蘆,說是‘媽媽’給買的,後來……就經常帶著來水鎮這裏找‘媽媽’了。”
“媽媽?”
顧南舒整整一年都沒有回過錦城,很清楚,惜惜口中的“媽媽”,並不是指。
“我也不知道是誰。”陸景琛聳了聳肩,“惜惜見過你的照片,但小孩子臉盲,認服不認人,很有可能當時有個好心的姑娘穿了一件你曾經穿過的同款。”
“哦。”顧南舒又側開臉,避開他的視線,“如果再遇到,你要替我謝謝。”
“替?”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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