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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閣。
那掌柜端來好茶,兩人坐下之後,柳含煙略有疑的看著李慕,問道:「你怎麼會想著去說書?」
任怎麼聯想,都無法將捕快和說書人聯繫在一起。
李慕總不能告訴,他是為了早日凝聚雀,重振男兒雄風,只好道:「捕快月俸五百文,只夠吃飯的……」 𝔖𝔗𝔒𝟝𝟝.ℭ𝔒𝔐更新最快,彩不停
柳含煙楞了一下,隨後便想起了什麼,歉意道:「對不起,我忘記了你還要幫我畫符,要不我給你銀子……」
「不用。」李慕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不是你,也沒有書鋪願意刊印我的書,你平日裡對我已經很照顧了,我怎麼能再要你的銀子?」
柳含煙問道:「可你又要做捕快,又要寫書,還又要說書,忙的過來嗎?」
「沒關係的。」李慕笑了笑,說道:「如果雲煙閣不方便,我再去別的地方問問。」
柳含煙擔心他誤會,無奈道:「如果你願意,可以在這裡試試,我每月給你十兩銀子的工錢,客人的賞銀,也全都歸你……」
在心裡,李慕顯然已經為迫於生存力,需要一個人打三份工的勞苦形象,而這其中的一部分力,還是給的。(5,0);
李慕搖了搖頭,說道:「我都打聽過了,這裡最好的說書先生,一個月才二兩例錢,客人的打賞,也只能分到五,柳姑娘,我知道你照顧我,但我還是想通過我自己的努力賺錢,而不是靠別人施捨……」
柳含煙擔心自己堅持,會傷害到李慕脆弱的自尊,只能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
十兩銀子的工錢,李慕不是不心,誰會和銀子過不去,只是他欠柳含煙的已經太多了,坦然接的救濟,和被包養了有什麼區別?
雖然心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答應,答應,這樣就不用努力了,但男人的自尊最終還是取得了勝利。
柳含煙站起,說道:「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安排。」
雲煙閣的四家店鋪,樂坊的生意是最好的,然後便是戲樓,再然後是書鋪,最後是茶樓。
畢竟,在這種場所消費的,都是些有閒時間和閒錢的年輕人,看漂亮姑娘們唱曲跳舞,總要比聽說書老頭在那裡自說自話要有意思。
不過,說書的一行,也有不固定,李慕走進茶樓的時候,就看到十幾名客人,一邊喝茶,一邊聽臺上的老者說故事。
聽故事是不收錢的,但來這裡的客人,聽故事的時候,大都要點上一壺茶水,幾碟小菜,茶館的收,大都來自於此。(5,0);
偶爾也有大方的客人,聽到興,便掏出錢袋,打賞些銀子,茶館會扣除一半,其他的,當做說書人的額外收。
片刻後,老者一段講完,下方便有客人高聲道:「今日時間尚早,再來一段!」
這時,一名夥計上臺走到老者耳邊,低聲耳語幾句,老者便站起來,對臺下拱了拱手,笑道:「小老兒今日不適,就講到這裡,今日本店新來了一個說書郎,不妨聽他給大夥講上一段……」
老者話音落下,臺下的客人中便傳來一陣。
「新人?」
「新人有什麼好聽的,這些人裡面,就你老宋頭講的夠味。」
「走了走了……」
……
老者下臺之後,當下便有數人結帳離開,茶館掌柜看了看柳含煙,為難道:「姑娘,這……」
柳含煙搖了搖頭,說道:「聽下去。」
留下的幾名客人,要麼是茶水剛剛端上來,要麼是點的小菜還沒有吃完,雖然還坐在那裡,視線卻從臺上移開。
直到兩名夥計,將一扇屏風搬到臺上,眾人才意外的瞄了一眼。(5,0);
「搞什麼?」
「怎麼還擋起來了?」
「神神的,又在搞什麼噱頭,快點喝吧,喝完了這壺茶,去對面聽曲兒……」
李慕從後臺上來,坐在屏風後面的椅子上。
作為捕快,他每天在街道上巡邏,不說丘縣所有人都認識他,但至未央街上的大部分人,都能和他混個臉。
所以他向柳含煙討了一張屏風,遮擋遮擋。
坐在屏風後的椅子上,李慕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日所講的故事,名為《化蝶》。」
「前朝年間,北郡丘縣祝家莊,有個祝員外之英臺,麗聰穎,自隨兄學習詩文,喜歡讀書,但奈何家無良師,一心想往中郡求學……」
為了收割這些人的哀,李慕所講的,是改編版的《梁祝》。
作為古代四大悲劇之一,《梁祝》的悲,可真是悲到了骨子裡,猶記得李慕當時十二三歲,竇初開,還不知為何的時候,第一次看梁祝電視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今日就算在座的都是猛男,只要他們的心裡還有人類,李慕就能收割他們的哀。(5,0);
「求學途中,英臺邂逅了同樣赴中郡求學的書生梁山伯,兩人一見如故,相讀甚歡,在草橋亭上撮土為香,義結「兄弟」……」
臺下,幾名客人喝茶的作逐漸慢了下來。
「扮男裝?」
「有點意思……」
「這都看不出來,那子口是有多平?」
……
雖然這位新的說書郎,技巧不如其他的說書先生,但他的故事卻頗為有趣,清新而不落俗套,他們試著聽了一段之後,竟是聽了進去。
因主扮男裝而引發的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也讓在座的幾人頻頻勾角,兩名準備離去的客人,默默的讓小二續了壺茶。
「有趣。」
「這故事新穎,也頗為好笑……」
「好笑是好笑,但似乎和《化蝶》沒有關係,這名字取的離題了……」
眾人一邊聽,一邊饒有興致的討論,直到李慕講到梁山伯去祝家求婚時,卻知祝父已將英臺許配給南郡郡守之子馬文才,滿姻緣,已滄影。二人樓臺相會,淚眼相向,悽然而別……(5,0);
那幾名客人的臉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卻也知道,這正是那些說書人的慣用套路,揚先抑,抑先楊,之後的故事發展,定然是兩人克服重重阻礙,幸福滿的生活在一起……
然而,屏風之後,那說書郎的聲音悠悠傳來:「山伯憂鬱疾,不久亡,英臺聞山伯噩耗,誓以殉……」
「死,死了?」
「這不可能,他的鬼魂一定還在等待……」
「祝英臺會怎麼做,難道兩人要人鬼相嗎……」
臺下,眾人面焦躁,柳含煙的心也揪了起來。
此刻,李慕站在屏風之後,眉頭微皺。
就在他講到梁祝最為悲的這一段,想要導引眾人的哀時,卻發現一都導引不到。
他原以為這些人真的都是鐵石心腸,直到他用天眼通過屏風觀時,才發現幾乎所有人上都瀰漫著淡淡的哀,只是這些哀,並不能被他導引過來。
而李慕不用天眼神通,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出現這種況,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他們的哀,不是對李慕產生的。
「怎麼會這樣?」李慕眉頭皺,難道說,就算是因為他而產生的緒,只要不是針對他的,都不能被他導引?(5,0);
他之所以不能吸收這些人的哀,是因為他們的哀,針對的是梁山伯,是祝英臺,而不是他李慕!
那他這麼長時間豈不是白忙活了?
臺下,眾人正聽到張之,卻見屏風之後很久沒有聲音傳來,忍不住紛紛催促。
「快說啊,接下來怎麼了!」
「說書的呢,睡著了嗎?」
「我賞錢都給了,快點繼續!」
凝聚雀的希被無的磨滅,李慕心中正鬱悶,不耐煩道:「下面沒了!」
臺下沉默了一瞬,氣氛便轟然炸開。
「你說什麼?」
「明明還沒有講完!」
「哪有故事只講一半的!」
「狗賊,你膽敢戲耍我們!」
……
聽著眾人的怒吼,到從屏風之後導引而來的磅礴怒,李慕頓時愣在原地。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柳柳蔭,今天哀雖然沒收集到,怒的收集進度,卻大大的超出了李慕的預料。(5,0);
他心中一,立刻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李慕從屏風後跳下後臺,大聲道:「今天沒了,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臺下眾人聞言,頓時暴怒。
「混帳,給老子回來!」
「今天不講完別想走!」
「敢玩這一套,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李慕躲在後臺,深吸口氣,臉上出滿足之。
臺前,有人一邊罵,一邊扶著桌子,有氣無力道:「哎呀,怎麼這麼累,我先歇會,誰去把那個狗賊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