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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坐在雅間的客位之上,書鋪掌柜一臉諂的奉上茶水,客氣道:「公子請喝茶。」
李慕抿了一口茶水,茶香清冽,滿口回甘,顯然是上等的好茶,和這裡的茶相比,老王在衙門請他喝的茶和開水煮草沒有什麼區別。
中年掌柜站起,先是對他鞠了一躬,說道:「剛才是小人有眼無珠,險些令明珠蒙塵,還請公子不要怪罪。」
雲煙閣是李慕來的最後一間書鋪,本來也是被直接拒稿,但不知怎麼的,就在李慕準備離開時,這掌柜又追出來,態度和剛才截然相反。
難道是他終於發現了《聊齋》的價值,又準備和他商談合作了?
掌柜的滿臉堆笑,解釋道:「公子的書,小人剛才看過了,簡直是字字珠璣,人肺腑,發人深省,不知公子有沒有興趣和我們雲煙閣合作?」
除了這家書鋪,別家不是指導李慕怎麼寫書,就是建議他直接切了,李慕本別無選擇。
他直接問出了最在意的話題,「酬勞是怎麼算的?」
掌柜的解釋道:「萬字一卷,每卷二錢到一兩銀子不等,刊印之後,除去刊印、人工費用,所得利潤,四六分帳,公子拿其中四,此外,公子也可以選擇直接賣給我們,價格是十兩銀子一卷,刊印風險由書鋪承擔,但此後利潤,也盡歸書鋪所有,當然,公子還可以先賣一卷,後續再另做決定,我們為您提供多種選擇……」(5,0);
投稿之前,李慕就詳細了解過這一行的行。
雲煙閣掌柜給他開出的價格,不可謂不高,十兩銀子一卷的價格,只有曾經寫出過暢銷作品的名家才能拿到,像他這樣剛行,沒有代表作品的萌新,辛辛苦苦寫上一萬字,也就賺個幾錢銀子。
莫非,這掌柜真的有一雙慧眼,看出了《聊齋》一定會大賣?
李慕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賣出一卷試試水。
直接分有風險,如果印出一卷之後,銷量不佳,或許會被書鋪直接腰斬,那時候,他只能拿到二錢到一兩銀子,連書符的材料錢都不夠。
但如果直接以十兩銀子一卷的價格全賣了,萬一書火了,他又會虧很多。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賣出一卷,觀觀,經過市場檢驗之後,再做後續決定。
考慮清楚之後,李慕看著雲煙閣掌柜,說道:「那便先賣出一卷吧。」
掌柜的點了點頭,說道:「小人這就去擬契約……」
聊齋第一卷賣了十兩銀子,其實已經大大的出乎了李慕的預料,那掌柜是個識貨之人,其他幾家書鋪,不是問他要主線大綱,就是直接讓他切……(5,0);
這十兩銀子,李慕打算先還給柳含煙,親兄弟尚且明算帳,人可以日後慢慢還,銀子還是早點還清的好。
簽訂好了契約,李慕懷裡揣著十兩銀子,打算先回去做飯。
柳含煙將晚晚託付給了,既然答應了,便要言而有信。
雲煙閣,李慕離開之後,那掌柜緩步走到樓上,敲了敲裡間的房門,說道:「姑娘,都安排好了,給了他最高的價格……」
過窗戶,可以看到房間有一道曼妙的影,那子站在窗前,看著下方街道上的影,說道:「以後他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至於稿子,他什麼想便什麼時候,不要去催他。」
「知道了。」掌柜的嘆了口氣,忍不住道:「可是這樣,我們會虧不啊……」
子不容置疑道:「就按照我說的做吧。」
中年掌柜只能無奈應允。
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幹活的,而這整間書鋪都屬於,別說給那窮書生優待,只要願意,就算是將店鋪送給他也行。
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若是姑娘看過那書生寫的文章也就算了,可連看都沒看,便讓自己追他回來,給他最好的優待……,難道,姑娘看上的,其實是那書生的人?(5,0);
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對方的文章雖然寫的一般,但模樣的確俊俏,萬一姑娘相中了他……
掌柜的心中暗自告訴自己,以後對那位一定要客氣一點,否則日後他在姑娘邊吹吹枕頭風,他怕是得捲鋪蓋回家……
李慕今天運氣不錯,僅聊齋第一卷就賣了十兩銀子,就算是之後的市場反響不好,他也可以抄些別的。
他先是回了一趟家,然後和晚晚出門,買了一些菜,又買了一條魚,一隻,這才回了家。
柳含煙白天要忙店鋪的事,下午才會回來,李慕發了一筆小財,打算晚上做一頓好的,以謝這些天來,對自己的照顧。
中午李慕和晚晚簡單的煮了點麵條,李慕吃了一碗,晚晚吃了三碗。
小丫鬟食量這麼大,其實也稱不上苗條,鵝蛋臉圓乎乎的,胖的恰到好,即便如此,也足夠柳含煙羨慕了。
是長時間的節食,才有如今的材比例,一旦放開了吃,材恐怕就難以維持。
這也是對駐符如此執著的原因,昨天給晚晚書符的時候,還剩下不材料,李慕回到房間,將硃砂和墨,翻開那本書籍,找到駐符的那一頁,心中默念清心訣。(5,0);
昨天書符的過程中,李慕找到了清心訣的又一妙用。
除了能幫助他清心寡,抵幻境之外,當他默念清心訣,於絕對的賢者時間時,神會無比的集中,很難被外分心。
這種神極度集中的狀態,在記憶文字,符文時,近乎能做到過目不忘。
李慕看著駐符的符文,將其一筆一劃,一點一線的記載腦子裡,閉目許久之後,再睜開眼睛,提筆在紙上飛快的書寫,盞茶的功夫之後,他手上便多了一張蘊含法力的符籙。
昨天他畫「定神符」,用了整整一個時辰,失敗了無數次,今天畫「駐符」時,只失敗了三次,時間主要節省在學習和悉符文的階段。
腦海中各種道家真言法咒妙用無窮,以後還得慢慢索。
吃完飯,晚晚主的收拾碗筷,李慕則直接回了衙門。
下午天氣悶熱,他們一般會待在值房,李慕繼續看那本修行門書籍,李清有任務不在衙門,張山去老王的值房雪恥,日夜顛倒的李肆則慣例的趴在桌上打瞌睡。
這本書上記載的,只是些淺顯的修行基礎,更加高深的法神通,在各大宗門被奉為典,不是那麼容易接到的。(5,0);
不過,以他現在的微末道行,也只能施展一些淺顯的法,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凝魄保命。
下衙之後,李慕本來想邀請張山和李肆一起回家吃飯,李肆以有事要干拒絕了,張山則是要回家陪老婆,李慕只好一個人回去。
他一邊走,一邊考慮修行的事。
如今第一魄已經凝,應經可以為凝聚第二魄做準備,而第二魄到底凝聚哪一個,李慕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決定。
蘇禾說者無心,李慕聽者有意,「坐懷不」這四個字,他以後不想從任何人口中聽到。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被這樣的話形容,是最大的恥辱。
只是雀誕生於哀之中,讓別人激自己容易,但怎麼讓多數人對他產生悲傷,悲痛,悼念,憐憫的緒?
總不能一直在柳含煙面前裝可憐,以前不的時候,李慕還可以吸一吸,現在兩個人這麼了,李慕反倒有些不好下手。
快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李慕一抬頭,便看到有一道悉的影站在門口,著衙門的方向,翹首以盼。
看著柳含煙遠遠的對他招手,李慕的一顆心竟然有些。
如果每天下衙,都能有這樣一名子做好飯菜等他回家,那麼在外面苦點累點,也就不算什麼了。
只可惜,像這樣的子,分分鐘幾十兩銀子上下,註定不會扮演小妻子的角。
李慕走到門口,柳含煙看著他走來,微笑道:「飯菜已經做好了,快進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