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一震,背心一寒,急忙轉頭看去,卻見黑劍白刀的兩條被小殤生生踩斷,骨碎如泥,哪怕拼也拼不起來。
李落心里一陣發寒,看著眼前這個巧笑嫣然的姑娘,卻有比蛇蝎還要歹毒的心腸,也像毒蛇一樣善于忍,直到最后才出毒牙。
小殤見黑劍白刀將吃人的猙獰模樣,好似驚一般跳開兩步,雙手捧心,一副害怕的模樣。黑劍白刀竟也朗得很,雙被生生踩斷,臉上雖有痛楚之,但語調卻還平穩,好像斷的兩條是旁人的。
“虎落平。”黑劍白刀冷笑一聲,扭頭看著目瞪口呆的李落,“我原以為你最虛偽,但是比起來,簡直就是正人君子。”
“嘻嘻,那我就是無恥小人咯。”
“知道就好。”黑劍白刀冷笑一聲。李落茫然看著小殤,是黑劍白刀的敵人,雖說未必就會是自己的朋友,但也比和黑劍白刀是一伙的要好些,敵人的敵人未必一定是朋友,但敵人的敵人至不會是敵人。
“當年淵雪養的一條狗,現在竟也會咬人了。”黑劍白刀冷笑著說道。小殤臉沉了下來,寒聲說道,“你的比你的放的屁還臭,我該拔了你的舌頭,免得你在這里吠。”黑劍白刀呵呵一笑,看著盛怒的小殤沒有再接話,沒有再激怒小殤,一來罵一句就好,點到為止,罵的多了反倒和潑婦沒什麼兩樣,再者,說拔了舌頭可不是一句發泄邪火的話,而是真的會拔了黑劍白刀的舌頭。
見黑劍白刀聽話了些,小殤臉稍稍和緩了許,將目放在李落上。李落心頭一驚,面顯苦,垂首看了一眼沒有知覺的雙,平聲說道:“我雙已斷,你可以折斷我的雙手。”
小殤咯咯笑:“算啦,我娘那麼喜歡你,我可舍不得你一手指頭,萬一惹得娘傷心,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李落抬頭看著清麗純真卻又心毒如蝎的小殤,澹澹一笑:“或者你也可以吃了我……”
小殤了,眼中有異彩閃現,“這倒是個好主意。”
“小殤!”石臺邊緣傳來一聲斷喝,小殤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笑嘻嘻地說,“娘你來啦,嘿嘿,時辰剛剛好。”而后沖著李落眨了一下眼睛,用口型說著,下次吃你哦……
相柳兒出現在石臺邊緣,旁還有幾名草海悍將,斛律封寒幾人亦在其中,只是此際相柳兒的境況不甚好,臉蒼白如紙,軀微,整個人仿佛是從水里撈上來的一樣,裳已被汗水浸,顯而易見這條登山路不好走。
李落苦一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如果可以,他也想晚些工夫來,可是他不來,就沒有人會早來。
相柳兒環目四顧,石臺上的慘狀饒是這位心冷如石的蒙厥撥汗也忍不住側目,雖沒有趕上,但單憑眼前景象也猜得出來這一戰的慘烈。兩人目一,相柳兒忍不住眼中一陣刺痛,急忙將目轉開,又忍不住一陣愧,悄然將頭垂了下去。
李落的目一如往昔,并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相柳兒心知肚明,本來可以來得更早些,可是到了最后還是退卻了,曾幾何時打定過主意,這最后一戰要與李落并肩而行,但終究還是食言而,他不怪,但是怪自己。
小殤左看看右瞧瞧,心中一陣雀躍,看到跪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谷梁淚,驚呼一聲:“王爺,王妃死了呀。”說完就要用手去推谷梁淚的子,忽聽李落開口,聲音很冷,空而深邃,“別!”
小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冷意,嗔道:“我偏不……”
“小殤姑娘。”語氣輕,像極北虛境里的夜空。小殤回頭看了李落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那雙平靜的眼睛里有一攝人的鋒芒,讓有些吃驚,終還是把出去的手了回來,滴咕道,“不就不,誰稀罕。”話音剛落,收回來的手忽地一探,一把將神人臉上的面罩扯了下來,笑嘻嘻地說,“看看這個藏頭尾的人是……”話還沒有說完,小殤突然臉驟變,驚一聲,連忙退開一步,捂著吃驚地看著地上的神人,滿臉的難以置信。數息之后,才將僵的脖子轉過,看著李落,呢喃低語,“他是誰!?”
小殤的模樣讓李落和黑劍白刀都吃了一驚,自出現在石臺上,不管是裝模作樣也好,故弄玄虛也罷,他們都明白此間生死都在的掌握之中,臉上的嘲弄固然有些刺眼,但是不可否認已經掌控了石臺上的一切。但是揭下面罩之后,小殤臉上的表卻很驚訝,甚至于有些驚懼,頭一次在一切盡在掌握的面容上出現了慌和猶疑不定的神,這張臉出乎了的意料。李落在神人側,看不見面罩下的真容,不過倒是能清清楚楚看見小殤臉上的驚慌和駭然,而黑劍白刀被小殤背影所阻,同樣看不到神人的臉,好奇中帶著一思索之意,死死盯著小殤。
小殤捂著,好似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勐地把頭扭向李落,“你……怎麼可能!?”李落皺了皺眉頭,亦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疑問道,“什麼怎麼可能?”
石臺邊的相柳兒聽聞小殤驚呼,心中一急,快步走了過來,到了近剛要開口詢問,眼角余瞥見了那神人的相貌,呆了一呆,臉上的驟然退盡,驚恐地看著李落。李落這下知道這個人多半是和自己相關了,不過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的模樣,能讓這對母出如此如此神態,比見了鬼還可怕。
這世上比鬼可怕的東西不多,人心算是其中之一,活人歹毒起來猶勝惡鬼。不過一死尸罷了,就算化厲鬼,想來也是好些個時辰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