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紹說完這句話,轉過頭溫的看了一眼白鈺。
眼前的白鈺是那麼的懵懂,他整個人呆呆的,眼睛里沒有一神采。
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他都完全不知道。
白鈺所做出的所有一切的行為,都源自于他的本能而已。
可是昨天白鈺恢復那一瞬間的清醒時所說的話,卻深深的印在殷紹的腦海里。
雖然他罵自己大混蛋......
雖然他還說他討厭自己......
可是就只是那樣一句話,對于殷紹來說卻宛如天籟之音。
因為就是這一句話。
讓在絕中掙扎著的殷紹,再一次看到了希。
原來白鈺還沒有離去......
原來白鈺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那種難以言喻的喜悅都要溢出來了。
殷紹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個妖去背叛師門。
從小到大,他一直以除魔衛道為己任。
只要看見妖,他的心里都充滿了痛恨。恨不得將這天下所有的妖都除之而后快。
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妖也會有好妖和壞妖之分。
就和人一樣。
并不是每個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壞人。
而他的白鈺,有著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樣貌,以及最最純潔的心靈。
“白鈺,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回來的。”
“然后,我會用一輩子來補償你。補償我對你所犯下的那些過錯。”
殷紹湊過去,輕輕的吻了吻白鈺的額頭。
白鈺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歪過頭來,一臉懵懂的看著他。
就連眼睛也在眨呀眨。
宛如蝶翼一般的眼睫上下閃著。看上去靈無比。
殷紹的臉上終于出了一微笑。
在把白鈺接回家的這段時間里,他一直充滿了痛苦與悲傷。
所以他的緒也在染著白鈺,讓白鈺那麼抗拒他。
然而現在他對著白鈺出了溫和的笑意。
白鈺就好像不再那麼害怕他了一樣,還不停地歪著頭看著他。
殷紹出手,了白鈺的頭發。
白鈺的頭發很長,一直拖到了腰部。
殷紹用自己的手抓住他的發,看著他的發從自己的指尖一點一點流過。
腦子里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他手取出自己的一簇發,把它和白鈺的發綁在了一起,然后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知道嗎這結發......兩個人結了發,就要一輩子都在一起。所以你一輩子都要和我在一起。”
說完這句話,像是想到了什麼。
殷紹猛的抬起頭看著白鈺。
“白鈺,我們拜天地好不好?以前你不是一直我夫君嗎?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夫君了。”
殷紹的眼睛里充滿了興。
他把白鈺帶回家,然后找到了一塊紅的帕子把它蓋在了白鈺的頭上。
又哄著他和自己在門前的那棵大樹前跪下。
殷紹的手死死的牽著白鈺。
讓他和自己在那棵大樹下拜了夫妻。
這一切看上去都像是殷紹一個人的獨角戲。
可是他的心里卻興無比。
他用手掀開了白鈺的紅蓋頭。
白鈺的臉龐在月下顯得更加明人。
他的五致和,鼻梁高筆直。
殷紅的朱上依稀帶著暗啞的。
眸子是兔子特有的暗紅,在著皎潔的月下,顯得格外的人心魂。
如果他的眼神不是呆滯,而是以前那樣的靈,就更好了......
其實不知道已經看了白鈺多次。
可是沒有哪一次,會讓殷紹覺白鈺的這樣驚心魄。
因為他知道,白鈺從今天開始,就是他的娘子了。
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白鈺,從今天開始,我便是你的夫君。不是胡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君。知道了嗎”
白鈺的眼睛眨啊眨,顯然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
不過不要。
因為從這一刻開始。
他們兩個的命運便會相連。
“白鈺,你知道夫君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殷紹微笑著看著白鈺,眼睛里全是溫。
“夫君,就是來保護自己的娘子的。從今天開始,我會保護你。”
—
殷紹在拜完天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房。
而是趕路。
殷紹急著回到師門,想要取到那株仙草來救白鈺。
所以殷紹一刻都不敢耽擱,直接拉著白鈺的手離開這里。
這一路走得比想象中的要快。
大概是白鈺和殷紹接的時間慢慢變長,他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那麼抗拒他。
殷紹有時候抱著白鈺,有時候背著他。
這些親昵的舉,更是讓白鈺開始對他變得依賴起來。
沒有了白鈺的不配合,殷紹帶著他走起路來格外快。
殷紹帶著白鈺來到了師門的門口,還沒有進師門,他便看見了方曉一個人異常落寞的坐在哪里。
殷紹的無辜失蹤,讓方曉心里充滿了難。
他每日每日都在這里等著殷紹。
原本他打算和師兄一起過年的。
可是現在年都已經過了,師兄卻還是沒有回來。
過年的時候,師門里面異常熱鬧,那些在外歷練的師兄師姐們都陸陸續續的趕了回來。
可是方曉卻覺得今年格外的冷清。
只因為他一直想要看見的人并不在這里。
師傅說,月底會讓自己和大師兄結為道。
也不知道師兄還能不能趕回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曉卻忽然看見了消失了好久的殷紹。
“師兄!”
方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連忙朝著殷紹跑過去,一下子抱住了他,整個人都撲到了他的懷里。
“師兄,你去哪兒了?我等了你好久。”
白鈺站在殷紹的后看著這樣的畫面。明明他都還沒有恢復神智,但是他卻開始變得有些本能的變得暴躁起來。
原本他的手還被殷紹牽著,此刻他卻用力的掙扎起來。
心臟的方向刺刺的疼。
白鈺用力的甩開殷紹,轉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他本能的想要離開這里。
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殷紹嚇得連忙將方曉拉開,去追白鈺。
追到白鈺的時候,白鈺的一雙眼睛漉漉的。臉上的表也變得委屈無比。
殷紹看著他,有些急切的說道:
“你會覺得不開心是嗎你會吃醋了嗎”
白鈺本不明白什麼做吃醋,他甚至都不知道殷紹到底在說什麼
他就知道心里刺痛,他要離開這里。
殷紹將白鈺的摟懷中。
忽然覺到懷里的白鈺是那麼的生可。
他急著對白鈺解釋道:“剛剛那個是我的師弟。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的,你不要擔心。我心里喜歡的人只有你。”
雖然殷紹知道白鈺本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但是他就是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他。
這一輩子,他的人只有他。
然而這些話白鈺聽不懂,方曉卻聽的懂。
方曉站在殷紹的旁邊,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整個人都僵住了。
“師兄……你在說什麼啊”
方曉的眼睛一不的看著白鈺。他雖然常年不出師門。但是他畢竟也是門派里的人。
白鈺是妖,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都說妖擅長蠱人心。
他的師兄難道也被妖給蠱了嗎
方曉將自己手中的劍舉了起來。
“師兄,他是妖!你被蠱了,我來幫你殺了他。”
話才剛剛說完,劍便直直的刺了過去。
然而方曉怎麼可能是殷紹的對手
劍都沒有到白鈺,就已經被殷紹用劍柄給攔了下來,直接被打開了。
殷紹的臉有些難看。
他一直很寵這個小師弟。
當時會那麼傷害白鈺,也是為了給小師弟治病。
可是方曉卻不分青紅皂白的便給白鈺定下了罪名。甚至想要殺了他。
殷紹狠狠地將方曉往前一推,不讓他再接近白鈺。
“方曉,我是真心喜歡白鈺。我也沒有被蠱。不信的話,你可以應一下白鈺上的靈力。”
白鈺的況很糟糕,他現在就連維持人形都是靠著赤荀的妖力。
他的上更是連一點靈力都沒有。
這些方曉全部都能看的出來。
然而正是因為看的出來,才更加讓他崩潰。
這說明,這妖本就沒有能力給殷紹下蠱之。
剛剛殷紹口中的話都是真的。
他真的喜歡上了一個妖!
方曉不停地搖著頭,他從小到大的夢想一直都是能和師兄在一起。
師兄從前待他那麼溫。
現在怎麼可能上一個妖
方曉的緒有些崩潰。
“我不相信!師兄不可能上一個妖!這妖肯定用了別的法子來蠱師兄。”
“我說了不是!”
不等殷紹把話說完,方曉不停地搖著頭,他一邊搖頭一邊退了幾步。
“師兄,你現在被蠱了。所以我和你說不通。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師傅。讓師傅來對付他。”
方曉對著殷紹咬了咬牙,他等了師兄那麼久。一直期盼著師兄回來娶自己。
可是沒有想到卻等到這樣的結果。
心里面早就已經了一團。
方曉整個人六神無主。
他要去找師傅。
只有師傅才有辦法。
方曉一邊想著,一邊轉往師門里面跑了過去。
殷紹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并沒有阻止方曉。
他這次帶著白鈺回來,就已經想到了這些。
不管是方曉還是誰,反正他總要帶著白鈺去見師傅的。
殷紹用力的住了白鈺的手,把它的很。
“白鈺,你會害怕嗎”
師傅的脾氣古怪,對于妖更是恨不得全部殺死。讓白鈺去見師傅實在太過危險。
不過不要。
因為......
殷紹對著白鈺笑了笑,然后出手理了理他額前的碎發。
堅定地說道:
“白鈺,你放心,我會拼盡全力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到一丁點的傷害。
哪怕是用我自己的命,去換你的命!”
—
一個掌憑空響了起來,就這樣狠狠地打在了殷紹的臉上,“你這個孽徒!你忘了當時是怎麼和我說的又是怎麼答應我的了嗎?”
師傅冷著一張臉站在殷紹的面前,全上下都在散發出一種極其冷的氣息。
他死都沒有想到,這個自己引以為豪的大徒弟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他不僅僅把妖帶回師門,居然還想要拿師門里的至寶來救這個妖。
這簡直是整個捉妖師界的恥辱!
“我告訴你,你不要做夢了。殷紹,你現在就給我殺了這個妖,我可以既往不咎。
否則,我將以師門最嚴厲的刑法置你。”
聽到師傅的話,殷紹的皺了皺眉,眼睛里剩下的只有一片涼薄。
他用手死死的抓住了白鈺,把他護在自己的后。
異常堅定的說道:
“我不會殺了他。”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會再留任何面了。”
師傅臉上的表變得更加冰冷。
“來人,給我把殷紹下去,以水刑......”
師傅的話還沒有說完,方曉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急切的說道:
“師傅,你饒了師兄吧。師兄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到了那兔子的蠱。”
方曉剛剛整個人都六神無主,所以第一反應就是來找師傅。
可是他沒有想到師傅要讓師兄到那麼嚴重的刑法。
這樣的刑法下來,師兄說不定會死的!
所謂水刑就是把人先鞭責一百,再綁在繩子上,浸冰寒刺骨水中,讓他本無法呼吸。
然后在他快要窒息的時候再把他給拉出來,再浸進去。長此以往讓他到極致的痛苦。
上一個到水刑刑法的人,還是背叛師門,害得師門死傷無數的一位師叔。
可是今天師傅竟然要讓師兄也到這樣的刑法。
方曉害怕的全都在抖。
“師傅,我求你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跪著挪到了師傅的面前不停地磕著頭。
如果知道找師傅會讓師兄到這樣的刑罰,他肯定不會找師傅的。
然而殷紹的臉上卻毫沒有半點畏懼之。
反而對著師傅說道:
“如果師傅愿意將仙草于徒兒,徒兒愿意那水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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