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煙掙了兩下,沒掙開。
無奈之下,偏頭凝視陸知宴。
四目相接,沐秋煙說,“不好意思,你說什麼?剛才我聽沒到,你可能不知道,我耳朵有問題。”
太平靜太冷淡,眉眼間如同浮著一層冷霧。
可陸知宴做不到冷靜,他耳一陣轟鳴。
耳朵有問題……是什麼意思?
頃刻,陸知宴回憶起幾次打沐秋煙耳的場景。最嚴重的一次,他打掉沐秋煙一顆牙齒,打得滿的。
原來,不僅是這樣,沐秋煙的耳朵也被他打壞了嗎?
仿佛有一雙大手,用力掐住陸知宴的心臟。
沐秋煙被陸知宴表現出的心疼笑到,多稀罕,施的劊子手竟也會心疼他刀下的人。
“很震驚嗎?其實……沒什麼,我不在意,你也不用虛偽地來貓哭耗子,別磨蹭了,趕去簽字離婚結束這段婚姻,可以嗎?”
耳朵出了問題這件事,沐秋煙是真不在意。
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這點小傷小痛,在所有的遭遇中,的確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陸知宴不懂,沐秋煙為什麼會這麼平靜?為什麼這麼不把耳朵出問題當回事?
就仿佛……仿佛除了耳朵出問題,還在遭更嚴重的折磨一樣。
陸知宴后背浮現森森涼意,說不清的恐慌像滔天的浪,驟然朝他撲來。
他覺到了怕!
“不離了!”陸知宴在一陣窒息中嘶啞開口,“我帶你去醫院,我們進行全檢查!”
說著,他便強行拖拽沐秋煙離開。
“陸知宴,你松開我!你瘋了嗎?我的是好是壞,與你有半錢關系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白月心頭沐清清,你該關心的是!”
“我該關心的就是你,我沒認錯人。”陸知宴有些急,直接就將那些心底里的話吼出來,“我的人是你!”
天地一瞬,仿佛頃刻安靜下來。
沐秋煙沒了靜,站在原地,一不。
陸知宴也沒再,他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沐清清、陸念清、姜鶴舟他們都看了他的心,但沐秋煙不知道。
不過現在,沐秋煙也知道了。
陸知宴如今二十八,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心可以跳得這麼快,像影視劇里剛年的男生初次表白那樣,心到……口猶如揣著一只鹿。
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上一個人以后,對那個人表明意的那一刻,不管是十八、二十八、還是三十八,心都是年輕的。
陸知宴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屏息,漆黑莫測的雙目牢牢鎖住沐秋煙。
沐秋煙被那個“”字震驚到了,以為,這是在幻聽。否則,怎麼會聽到這麼惡心人的字眼?
半晌,面無表地問陸知宴,“你我?”
事到如今,陸知宴沒再藏掖,他承認,“是,我你。當年清清救了我,我重新找到以后便不了,是我糊涂,錯將恩當。從你出獄,我便忍不住憐惜你,直到真相大白,我才弄明白,原來我你。”
陸知宴斟酌字句,小心地剖析自己的心,但他沒想到,沐秋煙忽然使出全力推開他,跑到一個垃圾桶前,吐了。
明白了陸知宴后的沐秋煙,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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