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他了嗎?
一點都不剩?
陸知宴不肯相信。
他終于看自己的心,沐秋煙卻要將那些濃烈收走嗎?
他知錯了,他想用余生來彌補他犯下的過錯,但看現在沐秋煙的態度,不給他這個機會。
一旦認清這一點,陸知宴就有一種心臟被無數蟲蟻慢慢蠶食的痛。
陸知宴曾經將對沐秋煙的制得太狠,如今真相大白,沐秋煙是最無辜的那個人,那些便再也制不住,全都沖破牢籠,儼然已經讓陸知宴束手無策。
著此刻的心痛,陸知宴才發現他有多麼……喜歡沐秋煙。
和痛,猶如和影。沒有,怎麼會生出心痛?沒有喜歡和在意,又怎麼會產生心疼憐惜和吃醋?
可是,陸知宴明白這個道理,明白得太晚。
他想,如果他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是不是就不會做那麼多傷害沐秋煙的錯事?
然而后悔藥難求,世間沒有如果。
陸知宴最近幾天一直被悔意折磨,所以,他絕對不能再讓自己后悔。
“民政局暗地里作的一切,我不希有任何失誤。”陸知宴看向車窗外,沉聲下令,言語間全是偏執。
……
沐秋煙掛斷周柏時距離九點只差半小時。
給司落留了字條,便悄聲離開病房。
“秋煙。”
聽到蘇云聲的聲音,沐秋煙停下腳步,扭頭向后看,朝他輕輕彎,“早。”
“早。”蘇云聲也朝輕笑,笑得恰如其分,不會諂,也不會疏離,是正好讓人舒服的模樣。
他出手,展開五指,在他掌心里,躺著一管藥劑,“給。”
沐秋煙立即明白這是什麼,這應該便是沐清清要用的解藥。
“阿景讓你給我的?”沐秋煙接過來,急忙詢問,“他……還好嗎?”
蘇云聲如實告訴,“不太好,他那麼在意你,突然得知你的況,暫時接不了。喝了一晚上,喝醉了。”
瞧見沐秋煙眉眼間染上的著急和擔憂,蘇云聲安道:“我大哥在照顧他,不用擔心。解藥是他醉前給我大哥的,大哥走不開,我便主請纓了。”
“謝謝。”沐秋煙眉梢放平,又補充一句,“謝謝你們。”
的道謝從來都是真心實意,不笑,但道謝的時候,即便渾難,也會彎一下角,彎一下眉眼。
蘇云聲看這個樣子,心又心疼。如果沒有遇上眼瞎心殘的陸知宴,現在一定會芒萬丈,是彩奪目的星。
而非現在,一點點暗淡、衰敗,走向死亡。
這是多麼可惜悲哀的一件事啊。
蘇云聲里的苦說不出,也咽不下。
“沒必要為我惋惜,”沐秋煙仿佛看蘇云聲的悲傷,坦然地反過來安蘇云聲,“離婚以后,便是嶄新的我,是一個新的開始,我會過好余下的時,就算只有一天。所以,沒必要為我惋惜。生命看得是厚度,不是長短。”
晃了晃手里的解藥藥劑,“我先走了,離婚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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