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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哥撓了撓頭:「咱家留了兩隻整鹿呢,前些天也獵了幾隻鹿,因此家裡不缺這個。打了兩隻虎,四百多斤,這才拿了十斤來。我娘說好長沒見著您和五叔了,讓我們來看看您和五叔。鹿虎這些玩意兒,菜市鋪里不常有,給您和五叔吃個新鮮罷了。」
秦氏剛才只顧著把人往屋裡請,還沒見著院子裡放著的四隻野四隻野兔,嗔道:「要是送只野野兔的我也就不說了,這些卻不便宜。行了,今兒我就收下了,往後可別再這麼送。」
猴哥只好道:「野野兔也帶了幾隻來,就在院子裡放著呢。您是要養著留以後殺,還是我現在就給您殺好了?左右現在天氣涼,醃臘味吃也不錯。」
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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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是縣城人,爹也是秀才,和丈夫晏雍樓在一家私塾里教書,因見晏雍樓一表要才,這才把閨許給他。
秦氏沒和晏雍樓親時,從來沒去過鄉下。也是讀書識字的閨秀,很有些浪漫懷,親時頭一次在鄉下住了一段時間,還喜歡三面環山,青峰碧水,寧靜怡然的晏家村的。(5,0);
因此知道,哪怕臨山,其實也不是家家都有野味吃。沒有獵戶的本事,可打不著野味。就算去布陷井,但山外圍的野極,得運氣好,才好能遇上一兩隻野野兔罷了。
若不然,山民也不至於日子難過。
新婚時在晏家村住了一個月,也就吃過兩三回野味。
這些年,他們也只年節時回村,公婆才會去左家買一兩隻野給他們嘗個味兒。
好傢夥,侄兒侄這一次,就給送了這麼些。
「謝你娘惦記我和你五叔了。」
秦氏心裡默默計劃著,回頭多買點城裡的點心給侄兒侄捎回去嘗嘗。另外前幾天剛得了匹好綢料,是娘家大嫂子送的,鮮亮,正適合小姑娘,回頭就給幾個侄做新裳。
妯娌里,秦氏和公玉明溪因都是識文斷字的人,所以最說得來話,生的是兩個兒子,二伯子家的三個小娃兒,個個漂亮的不像話,是打心眼裡喜歡。
沏了茶,家裡沒好點心招待侄子侄,還有些不好意思,便張羅著忙午飯,晏鴻宇攔了:「侄媳不忙,我說了要帶昊兒和小尋還有廣路去酒樓里午膳的,難得他們來一回。回頭樓五侄和靈澤那小傢伙回來,你們也一道去。」(5,0);
靈澤是秦氏和晏雍樓的長子,如今就跟著他爹在私塾里念書。
秦氏想著早市已經散了,家裡確實沒什麼好菜,總不好拿人家送來的野味招待人家,便應了下來,只心裡想著,回頭也別小五叔花費了,去酒樓的錢出就是。
家的日子不難過,丈夫在私塾里教書,一個月也有五兩銀子的進項,繡活好,平時做些繡活,也不繡小東西,只繡大件,一年能賣上兩三件,收不比丈夫差,這些年私房積累下來,還是有些積蓄的,不差一頓兩頓的酒飯錢。
一個婦人,也沒什麼好和男人們說的,問了問老家的況,晏鴻宇便拉上猴哥和路叔去殺兔。秦氏則拉著七尋說話,這才知道家裡遭了火災。好在昊兒這孩子打獵的本事厲害,靠這個賺了不錢,連明春建屋的銀子都賺出來了,這才放心。
秦氏還想留七尋在城裡住些天,七尋笑道:「我娘每天教我們念書呢,今兒來縣城,已經耽誤了一天的課了。等年後,我再來五嬸您家裡玩。」
作為有些才氣的子,秦氏可不認為子沒必要讀書,覺得子不讀書,有如魚目,因書讀的好,與丈夫偶爾還能來個詩賽,論起文章來,也極有共同語言,夫妻好的很。要是不懂詩詞文章,和丈夫沒個話可說,那日子該過的何等沒滋沒味?(5,0);
這是沒兒,要是有兒,必要陪養才的。
秦氏笑道:「你娘於詩詞文章上,比我還強不,你可要跟著你娘好好學,學好了,不定以後能找個狀元小婿吶。」
七尋:......
等猴哥他們把兔收拾好,晏雍樓和兒子靈澤也回了家,見到老家來人,晏雍樓心大好,還埋怨秦氏沒準備午膳。
秦氏嗔了他一眼:「家裡沒好酒好菜,咱去酒樓吃去,怎麼,你捨不得在你侄兒侄上花銀子?再說,今兒可有小五爺這個長輩在呢,合該你出銀子孝敬。」
晏雍樓哈哈大笑。
晏雍樓雖是讀書人,斯文是有的,但他出山村農家,雖說因家裡祖輩出過進士,也勉強算是耕讀之家吧,但他可不是那種手不提四兩的讀書人,格爽朗直率,又與妻子琴瑟和弦,便打趣妻子:「是為夫不是,誤會娘子啦,我這不是擔心娘子你突然小氣起來,心疼銀子麼?」
秦氏瞪他:「我什麼時候小氣過?你在長輩和晚輩面前編排我,我可不依,今兒咱就去縣城最好的酒樓,點最好的菜,看是你心疼,還是我心疼。」
晏鴻宇大手一揮:「侄子侄媳,你兩都不用心疼,有我這個長輩在,能要你們花費?今兒你五叔我請客,誰也不要和我爭。你們要是過意不去,侄媳你幫我做兩雙過冬的棉鞋吧,這外頭買的也太不經用,我別的還好,就這鞋子拋費的很,哪月不穿壞幾雙?」
秦氏忙應了下來。
靈澤見到堂哥堂妹也很高興,拉著猴哥和七尋說話,問過家裡長輩是否安好後,又和兩人抱怨:「我以前跟著二伯念書的時候多自在啊,我爹現在非拘著我在縣城讀書,學堂里的先生教的又沒二伯好,學裡的那些學子們也討人厭的很,我跟爹說要回鄉下,他還罵我。原先爹說讓大哥也來縣裡學一段時間,我還高興吶,結果左等右等,大哥也不來。你們這次,能在我家住幾天再回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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