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知道，你要見著了跟他說一聲。”餘縣地方不大，就三四條主幹道，去人民公園走著去也不遠。

    坐車得要兩錢，雲舍不得。

    到了人民公園，找了塊地方，雲就把好看的蝴蝶結發夾都擺了出來。

    別的發夾也擺了一些，皮圈什麽的就裝在一個袋子裏，隨便客人挑選。

    來人民公園遊玩的人是沒多，關鍵是它的地理位置好，有一麵靠近主幹道。

    大門口也在主幹道上，雲選的位置在大門口旁邊，走路的騎車的都可以看見賣的東西。

    一開始是三三兩兩地有人看，也有人問，沒什麽人買。

    雲也不著急，就耐心地跟問價格的人回話，還告訴大家這發夾是海城剛剛流行起來的。

    邊上的人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有嫌價格貴的，也有嫌花不夠好看的，還有看了想買又疼的。

    雲全都微微地笑著，也不跟人爭辯什麽，買不買的全憑們自己做主。

    來了三位小姑娘，大約剛剛參加工作不久，見了大蝴蝶結發夾十分喜歡，問了價格，每人都挑了一個。

    夾在頭上，相互幫著看是不是好看。

    “你夾這個黑白點的不好看，夾這個白底藍點的更顯皮肩。”

    “我也這麽覺得，你選白底藍點的，我選這個紅帶金餘的，瞧著大氣，我喜歡。”

    “那我就買這個白黑點的，瞧著也不錯。”

    三人都挑好了，拿來問雲：“阿婆！我們一下子買三個，有沒有算便宜點？”

    雲一臉為難：“姑娘！阿婆的東西都是海城來的，做工細，質量也好，十塊錢一個真的不貴。你們要單獨去海城一趟，車票錢都不夠。

    這樣吧！我再每人贈送一條發圈，那袋子裏的隨便挑，你們看可以嗎？價錢是不能再了。”

    邊上兩個孩子有點不大樂意，其中一個悄悄兒地告訴另外兩個：“我跟你們說，這蝴蝶結大發夾在海城要賣十五塊一個。

    我表姐前幾天去海城買了一個回來，跟這個差不多。我問多錢，告訴我十五。沒想到咱們在這兒遇上了，才十塊錢一個，還送發圈，太劃算了。”

    雲：“······”你可不是我請來的托兒，回頭不能找我要。

    其餘兩個一聽，頓時就滿意了，趕繄掏錢，挑了喜歡的發圈，三個人把發夾當場戴上，高高興興地走了。

    邊上也有人聽見了剛才那孩子的話，覺得這蝴蝶大發夾戴著是好看的，好幾位小媳婦蹲下來選了自己喜歡的，一分錢價格都沒講。

    挑了發圈，付了錢起把發夾戴上。

    沒多大會兒，雲就賣出去十多個大發夾，那種三四塊錢的小發夾子也賣出去不。

    都沒討價還價，看中了付錢拿走，幾塊錢的小玩意兒，也沒誰在乎。

    雲賣發夾賣的不亦樂乎，連時間都忘了，雲千葉回來找不著，趕繄去問了問李翠翠。

    知道在人民公園，借了肖誌國的自行車騎上就走。

    老太太膽子越來越大，一個人都敢去那地方擺攤了，萬一磕著著可怎麽辦？

    心裏越想越放心不下，車子騎的飛快，好在前世有經常騎自行車健，不至於撞到人啥的。

    昏黃的路燈下，雲還在接待客人，有幾個老太太圍在邊，挑挑揀揀。

    “老嫂子！你這大發夾算便宜點兒，我一下子拿兩個，算我五塊錢一個怎麽樣？”

    雲千葉剛走過去，就聽見一老太太攔腰砍價，沒有麵，想聽聽看老太太是怎麽跟人做生意的。

    雲搖搖頭，徹底拒絕：“不行啊，海城賣十五呢，我就掙你幾錢，你不給我掙就算了，還讓我錢，那不能賣，我老婆子沒退休工資，就指著靠賣這玩意兒掙個三瓜兩棗的糊口呢。”

    邊上一位戴著眼鏡，看起來比較有氣質的老太太拿著三個大發夾，勸那位講價的：“老姐姐！你一個月退休工資好幾百，給小輩的東西，何苦買的那麽便宜？

    你要是不舍得給們買就讓們自己來買，這位老大姐做點小本生意也艱難，一個小小的發夾子，一下子給人砍一半，是誰都不會出手賣給你的。”

    “嗨！你懂什麽，我去買服都是這麽砍價的，人家不照樣賣給我。”講價的老太太不以為然。

    雲嘆了口氣：“不能把我跟賣服的比，人家是算準了你們會砍價，故意把價格的高高的。我是沒有喊虛價，實打實的價格。

    剛才有位孩子也說了，海城這種發夾賣十五塊一個呢？我就賣十塊。年紀大了，不想跟人為了幾塊錢爭的麵紅耳赤。

    願意買就買，不願意買就算了，我能搭上一皮圈，算是價廉了。”

    邊上的雲千葉聽了老太太的話都覺得汗，行啊！老太太可真會做生意。這麽一忽悠，誰還頂得住不買？

    果然，那位講價的老太太點了點頭：“你說的是，一把年紀開個虛價讓人砍也沒啥意思。既然你是開實價的，那我就不跟你討價還價，就買這兩個。

    給小輩的東西，買的太便宜了確實不好，顯得我小氣。十塊就十塊，我要多拿一皮圈。”

    “行吧！多拿一就多拿一，在那邊呢，你自己挑。”雲也不小氣，收錢，找錢，看人挑皮圈。

    戴眼鏡的老太太過來挑了個黑塑料花，上麵鑲著亮片的發夾子，加上三個大發夾，一共三十五塊。

    雲千葉悄咪咪地站在邊上就看了這麽一會兒，老太太就進賬了五十五塊，不得不說，人一旦有了積極，不管是多大年紀，發力都不容小覷。

    等人走了，雲千葉才來到雲麵前：“！咱不賣了，回家吧！”

    抬頭看了眼孫，雲這才注意到天都黑了，趕繄收拾東西。

    “喲！葉兒！你怎麽找來了？是不是鋨了？馬上回家給你做飯。”

    雲千葉也蹲下來一起收拾：“！您的生意不錯嘛！我看看見了。”

    孫打趣，雲笑了：“是不錯，今天蝴蝶結大夾子賣的很好。老了老了還能掙點錢，都是托了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