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
他們明明看見亞聖府的管家去灌酒了,怎麽兩位聖人喝了非但沒有想象中的暴怒而起,反而一臉的樣子呢!
奇了怪了!
吳俊源與秦鵬二人對視一眼,卻都覺萬分奇怪。
宴會主桌上,陳忠一連吃了兩顆梅子,才勉強下口中那子彌漫不散的尿氣,這才出聲說道:“眾位,眾位,本聖人有些話要講!”
宴會上頓時安靜下去。
陳忠這才拉長了聲調,說道:“謝眾位來參加本聖人的壽宴,我陳忠所之人,也都是熱衷文道的文雅之士,今日,我也將本聖人畢生所作之文,都展於眾位觀,想必,對眾位將來修文一道,定會也有所助益,也算讓眾位同道朋友可以不虛此行了!”喵喵尒説
陳忠話音頓住,宴桌上那幾個喜歡溜須奉承的人,連忙開始討論自己方才有哪些收獲,樣子虔誠的很。
幕塵在一旁看著,不住搖頭,隻覺得這些所謂的修文之人,個個披著一張虛假麵皮,哪有半點文人的傲骨。
“他們一直都是如此,如果看不慣,大可當作看不見!”
崔雅芝見幕塵表,便知他心中所想,如今的崔雅芝忽然有種覺,幕塵這個原來一直看不慣的紈絝子弟,這幾日,卻愈發覺得也並不像原來那般惹人厭了。
幕塵苦笑一聲,歎息道:“這個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然而,幕塵話音方落,宴會主桌上,陳忠卻點到了他的名字。
“眾位,燕北王府的幕塵,曾是本聖人的學生。今日,他攜仙酒來給本聖人賀壽,足見他想重回翰林院的誠心!本聖人也一直都秉承寬仁待人的準則,所以,今日,本聖人打算再給這個年輕人一次機會,隻要他當著大家的麵,當眾跪拜於本聖人,親口道歉承認錯誤,並敬本聖人一杯拜師酒,那麽,你便可重回翰林院。”
陳忠拉長著聲調說著。
此時,所有人的目都聚焦到幕塵上,然而,幕塵卻是被陳忠的這一席話給逗笑了。
緩緩起,幕塵果真拎著酒壺,走到宴桌中央,他給自己倒滿一杯酒,眾人自當以為他要敬拜師酒了,卻哪知,幕塵竟是自己將酒一飲而盡。
宴會再度安靜下去,陳忠本來笑意融融的臉上逐漸變冷。
“給你道歉?敬你拜師酒?你配嗎?”
幕塵的聲音猶如晨鍾暮鼓一般,在整個宴會席中響起,卻字字都在轟擊陳忠那虛榮的麵子上。
陳忠麵寒,盯著幕塵道:“幕塵,老朽為翰林院亞聖,是無比接近聖人的人,你今日這般言論,有可能會喪失你的前途,你可想好了再說!”
然而,陳忠這一句話,卻是讓幕塵忍不住放聲狂笑,他是真的想笑。
幕塵再度給你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飲而盡,然後,猛然將酒杯摔了個碎。他遙指陳忠,言語鏗鏘。
“亞聖人?你為文人,不想著怎麽開化世人,每日隻想著飲酒作樂,附庸風雅,無病!這,是聖人之為?”
“你以為,就憑你會喝幾口老酒,會寫幾篇酸腐詩文,就能稱為聖人了?”幕塵的聲音更大。
“你錯了!”幕塵指著陳忠,厲聲喝止,那一瞬間上所散發出來的錚錚銳氣,竟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生畏懼。
然後,幕塵舉起酒壺猛灌了口酒,在場中走了兩圈,驟然指著蒼天,說道:“聖人,當執筆天道,當與天道同行,化萬於筆下,承天地人心!隻有修得一浩然正氣,養得一生玉宇清風,才能開化世人,流芳百世!當屬,聖人也!”
“你個老匹夫,貪虛榮,心狹隘,你連個合格的人都不會做!又做的什麽狗屁聖人!如果翰林院都是汝等酸腐之輩,那這翰林院也就稱不得文聖之院,請老子,老子都不去!”
話音落下,幕塵再度將酒壺摔了個碎,然後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幾名亞聖府的府衛準備上前攔截,卻被宋傑幾下子便撂倒了,所有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幕塵宇軒昂地,大踏步走出了亞聖府。
幕塵走後,一時間,整個宴會雀無聲。
崔雅芝仍舊著幕塵離開的背影,然而,此時子的眼中卻有一種興的澤在閃爍。
主桌上,陳忠氣得端酒杯的手都哆嗦起來,他猛然喝下一口“仙酒”,那衝人的尿氣直衝腦門,這一次,陳忠卻是沒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什麽狗屁仙酒,簡直跟馬尿一個味!”陳忠忍不住怒吼一聲。
一旁木傅也是剛剛喝下半口,聽著陳忠如此一說,就像是忽然反應過來,這仙酒好像確實沒有半點酒味,倒是尿味十足!
再一聯想幕塵以前所做的那些荒唐事,拿馬尿充當仙酒,來愚弄翰林院亞聖人,以這個年輕人的膽量,也不是做不出來!
當下,木傅也一口馬尿,噴了出來,越想越覺得自己方才喝的就是馬尿,頓時惡心地開始吐起來。
兩位亞聖的反應,宴桌下的眾人看得是一清二楚,但是,眾人還沒搞明白仙酒和馬尿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
側麵的宴桌上,吳俊源一看機會來了,高聲喊道:“馬尿?幕塵當真是好大的膽子!膽敢用馬尿充當仙酒來愚弄兩位聖人,那就是在愚弄天下間的所有文人!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罪無可恕!”
經吳俊源這麽一宣揚,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事的來龍去脈,紛紛對幕塵的行為指摘起來。
宴桌角落的崔雅芝,在了解馬尿和仙酒之間的關係後,聯想起方才兩位聖人還你一杯、我一杯,對仙酒品頭論足的模樣,實在是憋不住笑意,笑出聲來。
可是,一想到此時正是天下文人群激的時候,又怎麽能笑,連忙又憋了回去!可是,想笑卻隻能憋著,著實難啊……
亞聖府門前,燕北王府的馬車剛走幾步便停了下來,因為有人擋住了幕塵的去路。
“年輕人,可否出來與老朽一見!”
擋住去路的人是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者,他站在路中央,卻好像與周遭環境融為一。
幕塵走下馬車,那老者的影忽地消失,待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卻好似瞬移了三四步的距離,已然來到幕塵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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