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白茫茫中,東方琉璃視線中那道影消失不見,麵蒼白,眸失去神采,輕聲呼喊:
“鹹魚...”
“你在哪兒?”
嘭。
東方琉璃不知道踩到什麽東西,被絆的形踉蹌,低頭一看,紅瞬間失去。
那是一隻破碎的手掌,模糊,看不清究竟是「敖」,還是孟輕舟的。
“輕舟,你別嚇我好嗎...”
“快出來啊。”
東方琉璃帶著哭腔呼喊。
忽地。
一道清脆腳步聲響起,聽起來有些淩。
“是你嗎?”東方琉璃心裏升起一希,滿目期待過去。
從白茫茫中,走出一道幹枯影,隻剩上有一半不翼而飛,頭顱破裂隻剩下一截,紅白之流淌,格外猙獰。
「敖」!
是祂!
祂還沒有死!
“我還沒有敗。”
“籌謀數萬年,以假死躲過天道探查,於萬族時代最巔峰時候選擇退,我拋棄所有,隻為這個機會!打破限製,離開這座牢籠的機會!”
“我怎能敗!怎麽可以敗!”
“吾還能...一戰。”
敖半張開合,猶如行走般,朝著東方琉璃近。
隻要殺死這個人,把手中神格奪走,不讓大晉帝君有逆風翻盤機會。
就還有轉圜餘地!
但凡有一機會,就不能放棄!
“我會替輕舟終結你。”東方琉璃幹眼淚,冷聲道。
還沒等有所作。
一道影從後覆蓋住「敖」。
“噗嗤!”
一柄斷劍從「敖」心口貫穿,劍意侵,攪碎「敖」的宇宙。
“我...”
“終究還是輸了。”
敖愣住,低頭一看,隨即苦的笑了,剩餘一顆眼睛充滿惆悵。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
一隻手掌摁住「敖」的後腦勺,費力的將斷劍拔出,任由「敖」生機逐漸燼滅,從祂後走出一位龍袍殘破的人影。
“琉璃...”
孟輕舟想要往前走,奈何油盡燈枯,再無一點餘力,軀一,就要力倒下。
“輕舟!”
東方琉璃疲憊眼眸中迸發璀璨神采,跌跌撞撞衝過去,一把抱住前者,將其要傾倒軀穩住,在他耳邊說道:
“再堅持一會好嗎,別睡,求你!別睡。”
幾乎以祈求語氣,抖著嗓音。
東方琉璃將明神格,摁孟輕舟敞開的宇宙中,以最後一力氣煉化,幫助融時空長河裏麵。
半晌。
「天德」神格融時空長河,為新的一條神之途徑。
一位天衢後期巔峰神祇的途徑融合,盡管沒有被轉化為秩序鏈條,但也有所助臂!將卡在天衢境巔峰最後一層窗戶紙,給輕輕捅破。
白茫茫中。
二人相擁。
就在這靜謐溫馨時刻,兩個已經瀕臨垂死的人,默默無聲的倚靠對方肩頭。
東方琉璃漸漸闔上眸子,而孟輕舟氣息愈發強盛,睫微,逐漸睜開空的眼睛。
無聲無息間。
他終於邁出最後一步!
踏足天衢巔峰!抵達道路盡頭!!
抵達道路盡頭時候,孟輕舟陡然驚醒過來。
他能覺到,宇宙時空長河在蓬長,宇宙邊際在無限擴大!直至無限遙遠,再無距離!
“我已是時空之主!”
“無上時空,我已完全掌握。”
邁無上時空後,係統曾有兩個獎勵:一是【終焉刻鍾】、二是為【時空之主】,徹底掌握時空!
現在的他,遠比此前強大無數倍!
“琉璃,醒來。”
孟輕舟一指點在東方琉璃額頭,無需任何介,直接將東方琉璃的狀態回溯到證道天衢結束那一刻,於全盛時期的。
隨著嚶嚀一聲。
東方琉璃徐徐睜開眸,先是短暫茫然,等視野漸漸清晰,看清邊人,下意識摟對方,聲道:
“輕舟?是你嗎...”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也不是幻覺吧,這裏...也不是地府吧?”
孟輕舟和一笑,輕輕的後背,道:
“是我,從今往後,你無需再擔驚怕,因為我已無敵。”
“限製之下,道路之中,再無一人能夠威脅的到我。”
東方琉璃淚眼朦朧,哽咽著道:
“我才不管那些,往後,你不準再以犯險!”
無奈一笑。
孟輕舟說道:“你可是帝啊,整理整理緒,那麽多艱難險阻我們都走過來了,不差這一會兒。”
“先等我一下好嗎,我去料理一番殘局。”
東方琉璃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為帝,緒如此失態,還是人生中第一次。
“恩,你去吧。”東方琉璃紅著臉,低聲囁嚅道。
...
...
域外星空。
於星空邊際的地方。
矗立著雄偉王座,上麵有一顆染眼球,此刻四分五裂,隻剩下一殘念在茍延殘。
此刻它沒有那麽龐大,隻有正常人類眼球那般大小。
染眼球寂靜無聲,默默遙著璀璨星河。
突然。
一道影出現在王座旁邊,龍袍殘破,氣息恬靜,他與王座並排而立,沒有去看那顆染的眼球,空眼眸注視著星空,沒有搭話。
冗長沉默中。
染眼球率先打破沉默,道:
“你現在是天衢巔峰,走到道路的盡頭,為何不去收繳戰利品,將那「唯一」占為己有,籍此打破限製,卻反而有閑雅致,前來看我這個手下敗將。”
青年淡然道:
“有些顧慮。”
聞言,染眼球發出類似於笑聲的神念波,道:“以你現在的實力,除非天道掙束縛,以全力針對,古往今來世間還有誰是你的對手?”
“哪怕敖複生,我恢複全盛,也不是你一合之敵吧。”
青年沉默半晌,忽然說道:
“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什麽?”染眼球疑,不挪移視線,看向這位時空之主。
奇怪,還有誰能讓他如此忌憚?
青年微微一笑,心平氣和的解釋道:“我故意借口說前來解決你,但我十分清楚,一旦讓我功使出「子時:終焉」,你和敖必死無疑,無非死的慢一些。”
“你現在應該也進生命倒計時了,但這種事,其他人應該不會知道。”
“所以,「唯一」就這麽空落落留在那裏,無人爭奪,也無人留守,監天閣主同樣為道路盡頭級別,他難道就不心嗎。”
“為何一直沒有出手?哪怕我故意離開,留給他施展空間,監天閣主還是沒有現,你說奇不奇怪?”
染瞳眸一愣。
是啊。
它同樣為道路盡頭級別,十分清楚「唯一」的,能夠讓它埋伏數萬年,不惜付出生命爭奪。
就算知道有詐,按理來說,監天閣主也不可能會放過這等天賜良機。
“還有一個怪異的地方,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青年說道。
染瞳眸愈發疑。
還有什麽?
這家夥腦袋裏都在想著什麽,總是疑神疑鬼,當然,都有理有據就是了。
“天道,疑似「那個一」,卻被人皇一萬年前布置捕捉...”
“嗬。”
“有點想笑。”
染眼球瞳孔驟然收,此前被「唯一」衝昏頭腦,又麵臨兩位大敵爭奪,滿心思隻在琢磨怎麽爭奪,本就沒往這方麵想。
現在被提醒,它不骨悚然。
“你是說...這個所謂的「唯一」,是陷阱!?”染瞳緒變得不穩定起來。
失敗它能夠接,死在登臨王座的前麵,它也能接,畢竟距離打破限製,隻差一步之遙,輸了也是技不如人,怨不得誰。
而且,它能死在「唯一」前方,距離功隻有一步之遙的地方,是它的榮幸!
縱死無悔!
可倘若是被人算計,利用假的「唯一」釣魚,它的死,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青年搖頭,空眼眸顯得深邃,淡然道:
“我不知道。”
“但我能確定,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不需要我多說,經過這兩次提醒,想必你自己也能察覺出一端倪。”
染眼球不再說話,原本就四分五裂,勉強維持不再破碎,此刻眼球表麵裂紋越來越多,眼看著就要徹底碎開。
能夠從中窺見染瞳眸緒的洶湧起伏。
“可我已無力再戰。”
“但我心有憤恨難平,你能夠揪出幕後黑手,為表誠意...”
“吾願告訴你一些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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