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去睡沙發吧。”

“真不要我一起睡了？”

“……不用了。”

說完，陸辭托著的站了起來，忽然地失重，慌得趴在他的肩膀上抱他，就這麼被他扛在肩膀上放回了臥室的床上。

他連的手機都順手拿了，放到的枕頭邊，“早點睡，自己定好鬧鐘。”

拉住他的手。

他視線朝看過來，手心下意識地微微收攏，握住了的手。

聲音都不由變輕，“怎麼了？”

“明天醒來你還會在吧。”看著他問。

“嗯。”

“明年也會在吧？”

他的手心干燥溫熱，握著的手沒有放開。

而后他說，“嗯。”

這才松開了手。

他站在床邊看著，在以為他要轉離開的時候，他沒有。而是慢慢朝著俯，呼吸靠近后，很輕地吻在的額頭。

隨著他俯下來，脖頸上的細鏈子也晃，吊墜在領里依稀閃爍。

陸辭看著脖頸間的細鏈，說道：“反正，我不會有第三種結局了，無非是漂泊在外和在你邊。只要你沒有厭倦我，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在。只要你想見我，我就會在。”

他在第二天坐上航班回了歐洲，抵達后給發了一張夜空的照片，在醒來后的清晨看到他的月亮。

北城的雨也停了，高溫和枯燥的夏天還在繼續著。

穿著柜里陸辭給買的子，幾次換洗，自己的服和他買的服漸漸混合，慢慢的融合一起。

的夏天仍然在忙碌中繼續著，在橫的時差中，和他隔著一個晝夜才能回復地聊著天，時間錯地分著。

聯系沒有斷過，但是很難連續。

他們的生活毫無集的生活。

只是偶爾在實驗遇到一些麻煩的時候，他也能幫到，他的專業能力很強，科研領域也認識很多人，總能幫到。

難免想問他，既然當初本沒有打算讀研，連保研都放棄了，為什麼要去考呢，拿到專業排名第一的績后卻放棄的理由是什麼呢。

但是看著斷斷續續，幾個小時才能連接上的聊天。他本就斂封閉的心，隔著屏幕連語氣都覺不到。

這樣的話題，似乎不太適合在聊天里問出口。

沒法捉到他的心，會不會難過。

手機的大數據好像檢測到了的生活，不斷地給推送異國國的帖子，大多都以結束告終。

分隔兩地后，各自有著不同的生活，不同的往圈子，不同的人生規劃。

不同的地域文化氛圍，也會把人的思維漸漸變得不同。

——《談為什麼不談留學生，私生活比你想象得還要》

的手機消息欄里，彈出來各個件七八糟的推送。

看著剛推送過來的帖子，只能再一次把它劃走。

但是也沒放過他。

在終于結束忙碌枯燥的實驗后，向導師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訂了機票，飛往他所在的國家。

出發前，他在電話里反復叮囑著過來這邊的注意事項，讓放好證件，這邊的盜竊和搶劫相對比較嚴重，卻在擾不停：“你這幾天最好是把家里收拾干凈，要是被我發現一頭發你就完了！”

他在電話里嘆氣，“我說的話你都聽了嗎？”

“聽了，每個字都聽了。”

“嗯。”他說，“我家里也沒有頭發。”

在第二天抵達了歐洲，在機場見到他。

他幫拉著行李箱，乘坐火車，抵達他居住的南方小鎮。

異國他鄉的氣候一時有些難適應，八月的天氣很熱，和風像一個巨大的鼓風機，吹得人頭暈眼花，河面上的金燦波晃得人頭腦發脹。

全程靠著他，汗水粘膩得像一層漉漉的皮，分不清是誰的。

從火車下來，他低頭看著靠著自己暈暈乎乎的樣子，說道：“我背你吧。”

看了眼街道上還有人，搖頭：“不要。”

“很快就到了，這里的街道都不長。”

街道不寬，兩側的建筑顯得很高，狹窄地籠罩下來，有一種無法滲下來的靜謐，風里飄著海鹽和檸檬，咸的高溫呈現明。

這里的一切都很安靜。

街道很安靜，穿過的風也很安靜，高溫難耐的熾熱穿過，過濾掉所有嘈雜的部分，留下的只有一道道純粹的束。

從這里走過，連時間都是慢的。

暈暈乎乎地跟著他走，粘膩滿汗水的手心一直牽著，被鼓風機般的日吹過，頭暈眼花中看著他在邊被線照亮著的廓。

有那麼一個瞬間好像能夠明白。

他為什麼會喜歡這里。

這里有著，能讓破損的靈魂放慢下來安睡的寧靜。

靠著他的手臂，仰頭看著他烏黑的睫，泛著的璀璨纖細。直到他注意到的視線，低頭朝看過來，問：“怎麼了？一直在看我。”

“我畢業后，到這里跟你一起生活吧。”

說得有些突然，沒有預兆。

但也早就在預料中。

但是他沒有贊同，只是說道：“不繼續讀博嗎？”

“不讀了，我本來就打算秋招看看合適的工作，想早點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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