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聽完的話後,那個不可置信的表舒心一直到睡前都還曆曆在目,想起他之後結結地問是不是真的,這個場景,舒心真是在睡夢中都能笑醒。
但沒有想到,婚禮還沒有等到,倒先等來了一場月之旅。
舒心隻是睡了一覺而已,早晨醒來,就被江然催促著要趕往機場了。
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向他,“你說什麽?”
江然拉著的雙手將從床上拉起來,又推著進了洗漱間,說:“我說我們現在要趕去機場了。”
舒心接過他好牙膏的牙刷,塞進裏,懵懵地問:“去機場幹嘛?”
江然給接了杯漱口水放在洗漱臺上,“我訂了兩張飛往佛羅倫薩的機票,兩個半小時後起飛,再不出發就要趕不上飛機了。”
舒心聽得一頭霧水的,裏都是沫子,出口的話含糊不清,“什麽佛窩(羅)文(倫)薩?什麽知泡(機票)?”
從醒來的那一刻開始,江然說的話就沒有一句是能聽明白的。
舒心覺得一定是起床的方式不對,江然都開始說胡話了。
現在就窩回被窩裏再睡一個回籠覺,反正今天是周日,可以睡懶覺。
江然看漱了口又往床上走,一把拉住,重新按回洗漱臺,“快點,把臉洗了,我們直接出發了。”
舒心被他著洗了臉,臉上還沾著水漬呢,就抬頭滿腹怨念地說:“我們去佛羅倫薩幹什麽?明天不上班啦?”
接下來,江然一句話就讓放棄了所有抵抗。
他說:“我們去佛羅倫薩看鳶尾花。”
鳶尾花啊。
那怎麽抵抗得了呢。
更何況還是佛羅倫薩的鳶尾花。
舒心進帽間換服前,輕聲說:“那我去跟梁書請個假。”
看江然點頭,還是忍不住小聲抱怨了一句:“你也真是的,定得這麽臨時,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跟開口了。”
江然回看一眼,“心心昨晚說要和我辦婚禮的時候,也沒提前讓我有心理準備啊,這麽好的時刻,都被我的追問給破壞了。”
他等這一刻真的等得太久了,得償所願時,反而不敢相信起來。
現在回想昨夜,他都有些難以直視那個自己。
“怎麽會?”穿戴完畢,舒心回眸輕笑說:“等到婚禮的那一天,才是我們人生中最好的時刻吧。”
忽然就不在意了。
不在意儀式的繁瑣,不在意過於熱鬧的現場,不在意被滿場的人盯著看,什麽都不在意了,就是想要一個屬於和江然的婚禮。
也是在那句話衝口而出的瞬間,突然明白了Jeanne Torun給送皇冠的意義。
也明白了為何會說這件作品是為他們兩個人設計的。
皇冠啊,除了婚禮,舒心還有什麽時候能戴得出去呢。
而為他們的婚禮而設計的皇冠,那不就是專門為他們兩人設計的禮了嗎。
江然溫笑著給了肯定回答:“是。”
他一定會為辦一場對而言最好的婚禮。
說著,舒心就看到他從角落裏推出一個大行李箱來,聽滾地的聲音,還是一隻裝滿了東西的箱子。
驚訝,“你該不會連服都整理好了吧?”
江然一手拎著箱子,一手牽著就往外走,用行回答了的話。
舒心這下是真不淡定了,“你什麽時候收拾的?”
總覺得在不知道的況下,江然好像比多了一條時間線似的,訂機票也是,收拾行李也是。
他是比多過了一天嗎?
難道昨天病糊塗了?記憶錯了?
就在錯愕不已時,江然笑著說出了實,“昨天晚上,你睡著後我一直沒睡著,就連夜訂了機票,收拾了行李,這才稍微有了點睡意。”
聽他這麽說,舒心還有點心疼。
這得是有多開心,才會把平日裏連緒都不怎麽外放的江然激得連睡都睡不著了。
舒心暗想,那這次旅程就當作是為了婚禮之外再添一個月旅行好了。
正好在繁複的婚禮應酬前,給自己放個假。
剛才在微信裏跟梁書請假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個理由,梁書之前說過的嘛,隻要是月的假,都會批。
雖然此刻收到信息的梁書可能都還沒醒,但舒心相信不會有意見的。
就算有意見,舒心也已經在飛往遙遠彼岸的路上了,到時候頂多被多念叨兩句,然後回程時多買幾件小禮哄一下好了。
申城飛往佛羅倫薩的飛機要飛十六個小時,還不是直達。
對於一坐飛機就很好眠的舒心來說,這不是什麽棘手的事,但對於隻要不是床就很難睡的江然而言,就有些苦惱了。
不過前些年做空中飛人習慣了,他有一套自己的休息方式,閉目養神也能養蓄銳。
加上昨夜沒睡好,也可能是到了旁邊一路好眠的舒心的染,他竟也睡過去了一小程。
所以下飛機後,他的神尚算好。
飛機落地後的佛羅倫薩正當地時間的晚上十點。
二月中旬的佛羅倫薩比申城更冷,更別說還是在夜晚這樣的時間點。
還好,江然提早有安排,他們一出機場,就有酒店的工作人員來接他們。
舒心跟著江然到定好的酒店辦理住,當晚,他們就沒再出門,隻了上門送餐的服務。
佛羅倫薩就是個小鎮,夜晚除了一些酒吧外就沒有什麽有趣的夜生活,特別是在寒冷的冬日裏。
反倒是江然定的這家酒店別風味。
整風格融合了文藝複興時期的藝氣息和高科技所帶來的舒適,看酒店部建築就看得舒心應接不暇。
舒心靠坐在臺長廊的沙發上,一會兒抬頭天花板上繪製的壁畫,一會兒側頭看看房間四擺放著的陶。
覺隻是在酒店裏待著都夠令人滿足的了,不過這個想法可不敢讓江然知道。
畢竟,他都說了,這次來是帶來看佛羅倫薩的鳶尾花的。
不過……
舒心好奇地問他:“鳶尾花通常都是在五月份盛開,我們現在過來能看到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