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霍南蕭遭到仇家報復,車禍遇險,那個時候霍南蕭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可他沒有想到,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是夏晚晚夜里驅車三百里,找了他三天三夜,最終救了他一命。
再到后來,霍南蕭回帝城的船出事,當時的霍南蕭重傷昏迷,沉水中,也是夏晚晚第一個跳水中把他救上來,可也是那一次,夏晚晚閉上了眼睛。
霍南蕭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個時候,夏寧夕就在夏晚晚邊,明明可以手拉夏晚晚一把,再不濟,給夏晚晚扔一個救生圈也行,可夏寧夕什麼都沒有做,眼睜睜地看著夏晚晚沉海里…… 如果不是夏寧夕見死不救,夏晚晚也不會變如今這樣。
霍南蕭能不恨夏寧夕嗎? 他這輩子都虧欠夏晚晚的,一輩子都償還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夏晚晚一個名分,讓能夠到該有的地位和名譽。
而夏寧夕呢…… 憑什麼在夏晚晚出事之后嫁霍家為霍家的大? 就是因為霍家不會接納一個植人媳婦。
霍南蕭想要彌補夏晚晚,就必須娶門,可夏晚晚的況本就不可能為霍家綿延子嗣,所以這個重擔就落在夏寧夕的上…… 至于為什麼當初會選擇和夏寧夕結婚,也是因為對夏晚晚的見死不救吧。
在霍南蕭的心里,他其實一直堅定地認為,夏寧夕才是害得夏晚晚變植人的兇手。
后來他害怕冤枉了夏寧夕,也多方查證過,多些人證實,夏寧夕故意沒有救夏晚晚,更有的人說,夏晚晚原本可以獲救,是夏寧夕把夏晚晚推開了,才沉的海里…… 再后來…… 再后來他們說的那些話,霍南蕭已經記不清了。
他只知道,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夏寧夕。
霍南蕭倒是想要相信夏寧夕,可是證據確鑿,他怎麼相信夏寧夕? 他若是真的相信夏寧夕是無辜的,豈不是對不起夏晚晚了。
這個世界上,霍南蕭可以辜負任何人,唯獨沒有資格辜負夏晚晚。
傅希嶼說:“我跟你說這些,也不是非要跟夏寧夕斷絕關系,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晚晚,就從一至終,不要再讓你的人傷。”
“我知道。”
霍南蕭沉聲說道。
傅希嶼說:“你最近小心一點,事鬧得這麼大,擔心被仇家找上門。”
霍南蕭不說話。
他在餐廳坐了許久,一直到夏寧夕下班,霍南蕭才去醫院接夏星星。
夏星星不愿意跟霍南蕭走,悶悶不樂地拉長了臉,霍南蕭就讓夏寧夕一起跟著回霍家。
起初夏寧夕是想拒絕的,后來聽說霍南蕭有東西要給,夏寧夕才坐上霍南蕭的車子。
一路上夏寧夕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看著窗外。
到了霍家老宅,兩老都不在,夏寧夕也舒坦些。
“你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夏寧夕詢問。
霍南蕭說:“在我房間的屜里,你自己去拿。”
夏寧夕說:“你的意思是讓我進你的房間?” “嗯。”
霍南蕭點頭。
夏寧夕心中疑,以往霍南蕭可沒有那麼大方,他的房間可不是夏寧夕可以隨便進的。
不過得到了允許,夏寧夕也沒想這麼多。
已經很多年沒有進過霍南蕭的房間了,但還能依稀記得房間里的布局。
這麼多年了,里面的東西什麼都沒變,家擺設的位置以及桌上古老的燈盞,都一塵不染,沒有變。
夏寧夕翻開霍南蕭的屜,第一個空空的什麼都沒有,還覺得奇怪,翻開第二個的時候才發現,里面放著兩個紅本本。
拿起紅本本,打開,看到照片上的自己,青又懵懂,滿臉天真的笑容,瞧著真的可極了。
再看看一旁的霍南蕭,冷漠得像一座冰山似的。
這是他們兩人的證件照,而這兩本,是他們的結婚證。
以前夏寧夕真的很喜歡霍南蕭,發瘋似的也要嫁給霍南蕭,也以為霍南蕭是自己的,可后來經歷過那麼多事之后,夏寧夕發現,這一切都是在自作多。
垂下眸簾,掌心一點點收。
拿著結婚證走下樓。
霍南蕭此時正抱著夏星星在講故事,看到夏寧夕拿著東西下來了,他把坐在自己上的夏星星抱走。
“管家,帶小爺去花園走走。”
“好的爺。”
管家走過去,牽起夏星星的手。
夏星星看了一眼夏寧夕手中攥著的結婚證,什麼也沒說,假裝什麼也沒看到,跟管家出門了。
直到人走遠,夏寧夕才開口:“你這是什麼意思?” 霍南蕭說;“現在外界的人都在議論我和夏晚晚的事,這麼多年無名無分也不合適。”
夏寧夕說:“所以呢?” 霍南蕭沉聲:“既然你還活著,那我們的婚姻就還在續存關系,你仍然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個時間把離婚證給領了。”
夏寧夕渾栗,努力想要出一個微笑,卻發現此時此刻的自己本就笑不出來,心更像是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鮮無聲地流著,的眼底,蒙上一片氤氳。
夏寧夕故作堅強地問:“所以你找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件事?” “沒錯。”
霍南蕭沉聲說道。
夏寧夕覺得十分可笑,掩掉眼底的傷,問他:“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跟你離婚?” “你在我邊,什麼也得不到。”
霍南蕭冷漠地說:“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全晚晚?” “我不是圣母,我為什麼要全?”夏寧夕詢問。
霍南蕭凝著臉:“夏寧夕,晚晚變如今這樣,你當真一點都不愧疚嗎?” 夏寧夕在心中冷笑,愧疚?為什麼要愧疚? 霍南蕭這些年對做的那些事,可有愧疚? 夏寧夕覺得他非常可笑:“你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讓夏晚晚上位嗎?你想要離婚,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能給我什麼?” 清澈的雙眼直視霍南蕭,非常嚴肅地問:“霍南蕭,你為了夏晚晚,讓我退出,你能給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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