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六皇子,雖然排行隻在他之後,但六皇子比他小上很多,足有十來歲。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當年泰康帝的後宮五皇子出生之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小皇子降生,要麽生下的是公主,要麽就是沒有保住夭折了。
六皇子出生的時候太子殿下已經出宮去了軍中,他回京繼承太子之位的時候,這位六皇弟還小,還在跟著師傅念書。對這位皇弟,他並沒有太多的印象。
現在仔細想來,他所能想起的也無非是六皇弟的母妃出不高,去年從上書房出來進了禮部觀政,為人恭勤謙遜,差事也辦得不錯,見到他這個皇兄也非常恭敬。
再多的就沒有了。
太子殿下愕然,六皇弟他……他總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勁,可要說怎麽個不對勁法,他又說不上來。
“來人!”他輕喚。
一個黑男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跪在地上,周氣息盡斂,仿佛和空氣融為一。
“去查一查六皇子。”太子殿下吩咐。
地上跪著的人嗖的不見,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近日,一則流言在武安侯府悄然而起,說是遠嫁溪田的大姑有意在侄中挑一個做兒媳。
流言先隻是在下人之間暗暗相傳,然後終於傳到了主子的耳朵裏。
“什麽,你說什麽?”秦玉霜又驚又怒,手中著的針都落了。
覓書,秦玉霜邊曾經最得力的大丫鬟,拖到二十二歲,終於被放出去嫁人了。隻不過嫁人之後依舊回秦玉霜的院子當差,了備重用的大管事。
覓書一臉嚴肅,低了聲音又說了一遍,“也怪奴婢大意了,奴婢若早些察覺……”頓了下,“夫人,這是在壞咱們姑娘的名聲呀,到底是誰這麽缺德,太居心叵測了。”
秦玉霜氣得說不出話來,心中冷笑,是誰?除了的那位好婆婆還能有誰?
前些日子府裏才接到那位大姑的家書,原來信上說的是這事,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
說是從侄中挑一個做兒媳,實則還不是衝著的慧姐兒來的?聞家四房一共有五位姑娘,最大的婷姐兒已經出嫁,四房最小的晴姐兒才幾個月大,顯然不合適。剩下的慧姐兒比大姑家子大兩歲,花花比他小兩歲,鸞姐兒則要小上三歲。
看似三位姑娘都合適,但鸞姐兒是庶房所出,大姑是武安侯府嫡長,一向眼高於頂,又寵子,哪裏看得起庶出?鸞姐兒自然就先被排除在外了。
再說花花,年歲合適,父兄有出息,大姑自然願意給兒子尋個有助力的嶽家。可是,大姑滿意了,三弟可不滿意,他連子都不願意過繼到大房,能讓下嫁?
顯然是不可能的。
別說大姑了,就是公公和婆婆都做不了三弟的主。
花花也排除了,剩下的可不就是的慧姐兒了?
慧姐兒有個世子爹,未來還會有個侯爺爹,這份很拿得出手了。又是大房的獨,世子爺雖不如三弟能幹,但娶了慧姐兒,將來大概率大房的一半家產就到手了,多合算!
“這是我,這是在我啊!”秦玉霜氣得手都哆嗦了。
就慧姐兒一個兒,若不是招婿招不到好的,恨不得能給慧姐兒招婿,哪裏舍得把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
聞明月是侯府嫡不錯,可嫁的那夫家不過是個五品武,哪裏配得上慧姐兒這樣的侯府千金?這不是作踐人嗎?
婆婆日說最疼世子,如今看來最偏疼的還不是大姑?用嫡子唯一的閨去幫扶出嫁的閨,這恐怕也隻有婆婆能做得出來。
不,不行!誰也不能打慧姐兒的主意!就是豁出去鬧,也不能讓們得逞。
此刻,什麽從長計議呀,什麽想個萬全之策啊,全被秦玉霜拋到腦後,眼含兇,步履匆忙,如被了崽的母狼,一路殺到了侯夫人的院子。
到了侯夫人的院子外,秦玉霜表陡然一變,悲悲戚戚,眼角微紅,帕子掩麵。
進去後,秦玉霜驚呆了,二弟妹蘇氏抱著婆婆的痛哭流涕,邊哭邊說著什麽,而婆婆則一臉地又氣又怒,想要把蘇氏甩開,卻怎麽也甩不開。
秦玉霜懵了,這,這是鬧得哪一出?
“……我們鸞姐兒才多大?那起子黑了心肝的就嚼舌子,這是想要敗壞我們鸞姐兒的名聲啊……母親啊,好端端的怎麽就傳出了這樣的話?您快查一查吧!要不然,我們鸞姐兒真沒臉做人了……我的老天爺啊,我們鸞姐兒好歹也是侯府千金,怎能任由刁奴潑髒水?鸞姐兒跟小外甥差著歲數呢,本就不合適,傳這話的人這是要陷大姑於不義啊……父親不在京裏,老三也去了江南,這是有人趁人之危想要害死咱們全府啊……”
蘇氏哭著說著,一會傷心,一會氣憤,一會又恨不得要跟誰拚命的樣子。
秦玉霜聽懂了,二弟妹也是為了流言的事,從的話裏聽出以為大姑和婆婆挑中的人是鸞姐兒。秦玉霜不知是怎麽想的,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加以利用。
帕子往眼上一蓋,聲音就哽咽了,“兒媳求母親作主,我們慧姐兒,慧姐兒……”悲從心來,聲音越加悲愴,“慧姐兒也被編排上了,兒媳和世子爺膝下就這一點骨,從小到大何曾過這樣的委屈?我可憐的慧姐兒呀!”
“還有花花侄,可憐三弟妹都病得下不來床了,要是知道……該是多麽痛心!”和二弟妹都來了,也不好了三弟妹,秦玉霜索把花花也給帶上了。
侯夫人被們哭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流言的事是最後知道的一個人,是又驚又怒。驚的是閨的來信一個人看的,怎麽就泄了出去?
怒的是這兩個兒媳婦一口一個可憐,一句一個求作主,實則是在埋怨,是在對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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