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詐的男人

      “聽，敲鑼的聲音，是不是報喜的到了？”餘枝猛地站起來，手中破天荒地拿了個帕子，實在太張了，手裏不抓點東西不得勁。

      這種等待答案揭曉的覺太折磨人了，餘枝發誓，當年高考查分的時候都沒像現在這樣焦灼。

      橘子想說哪有什麽敲鑼的聲音，不會來這麽快，剛張就怔住了，還真是鑼聲，十分驚喜，“對，是鑼聲，奴婢也聽到了，肯定是來給大爺報喜的。”

      “快，快，出去看看。”餘枝大步朝外走去，橘子小跑著跟在後麵。

      剛出了垂花門便有小廝飛奔而來，裏高呼，“爺高中，高中解元。”因為太用力，喊到“解元”兩個字的時候聲音都劈了，可刺耳了。

      餘枝不僅不覺得難聽，反而高興極了，“真的？真是解元？”

      小廝跪在地上，忙不迭地點頭，臉上的笑容堪比今日的。“回夫人，千真萬確，爺就是中了頭名解元，報喜的差還在前院呢。”

      餘枝大喜，“太好了，我兒真棒！賞！快賞！”

      橘子連忙打賞，一手，可把那個機靈的小廝激壞了，這不是平時幾文十幾文的打賞，而是一個大荷包，裏頭整整裝著八個小銀錠子！

      整整八兩銀子啊！像他這樣跑的小廝，每個月才三百文的月錢，這八兩銀子是他快三年的月錢了……

      不敢置信，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麽好的運氣，砰砰直磕頭，“小的謝夫人賞賜。”腦門都磕紅了還咧著傻笑。

      其他奴仆見狀，羨慕的同時也爭著搶著說吉祥話，樂得餘枝合不攏，“都賞，都賞！”

      橘子張羅著散賞，八兩的大賞自然是沒有了，就準備了這麽一個，已經賞給第一個報喜的小廝了，也是討個好意頭。

      其他的都是八文，六文，十八文，十六文，至於誰拿到多，那就看個人運氣了。

      不過就算拿到最賞錢的也並不失，這是額外得的，就跟白撿的一樣。再說了，大爺高中解元，這麽大的喜事，過後肯定還會另有賞賜的。

      到了前院，那腰上紮著紅綢的報子立刻高聲唱道：“恭賀貴府聞老爺高中鄉試頭名解元！”一連唱了三遍，可好聽了。

      中了舉人便有資格稱一聲老爺了，餘枝卻不適應，他爹還是爺呢，他這就老爺了？好家夥，比他爹還長出一輩呢。哈哈！

      餘枝又是一聲“賞”，清風立刻就把早準備好的荷包遞了過去。一手輕飄飄的，那報喜的差便知道是銀票，心中激！平北侯府果然大方，不枉他搶了這一趟好差事。

      他行著禮又真心實意地說了好些吉祥話，婉拒了清風留他坐席的邀請，隻說還有別要報。

      好消息傳得就是快，這才眨眼的功夫，便有人家登門道賀了。

      令餘枝沒想到的是，第一個道賀的不是住得最近的隔壁顧家，而是……平王？！

      看著一麵指揮人往裏搬賀禮一邊朝自己拱手的平王，“小聞夫人，恭喜，恭喜！本王半道上遇到前往貴府報喜的差，得知貴府聞公子高中解元，便隨手備了份簡禮，還夫人莫要嫌棄寒酸。”

      往府裏搬東西的平王府小廝腳下一歪，險些沒摔倒。王爺也太會睜眼說瞎話了吧，這些賀禮哪裏是倉促備的？分明是一早就開了府裏的庫房仔細挑的。王爺也不是半道上遇到了報子，而是早就等在那裏的。

      這一大堆賀禮怎麽也和寒酸搭不上邊，餘枝都被平王的舉整不會了，關鍵是他們府上和平王府沒有什麽來往呀，平王這般帶著重禮親自登門來道賀是什麽意思？

      哦，對了，按著當下的規矩，一個婦道人家是不好出麵招待平王這個外男的。本來聞九霄留了清風在府裏就是為了待客，可他到底是奴才，份太低了，不適合招待平王。聞九霄和好大兒又都不在，餘枝隻好打發人去前麵府裏請人。

      派出的小廝前腳剛走，聞西洲就回來了。餘枝頓時鬆了一口氣，“舟舟，你去陪平王殿下說說話。”還特意點出平王的份。

      聞西洲也很詫異，平王？他家跟平王八竿子打不著呀！不過麵上卻不聲，十分恭敬地行禮，“小子見過王爺，王爺大駕臨，小子及家人深榮幸。這邊清淨，您這邊請。”

      登門便是客，份又這般高，自然不能跟普通人一樣招待。

      “賢侄無需多禮，哈哈，賢侄年紀輕輕就才學了得，高中解元，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本王都忍不住要羨慕小聞尚書有賢侄這樣的好兒子了。”平王看著聞西洲是越看越滿意。

      聞西洲角一，聽說平王有些不著調，今日一見，果然傳聞不假。

      “京中臥虎藏龍，小侄隻是運氣好些，僥幸罷了，不敢當王爺誇讚。”聞西洲上謙虛著，舉止儀態不卑不，看得平王更加喜歡了。

      才學好有本事也就罷了，小小年紀為人卻一點都不迂腐，相反，還十分地靈，正對了平王的胃口。

      平王喝了一杯茶便離開了，今日聞府有喜，肯定好多人登門道賀，小聞尚書不在，招呼客人的重任全落在聞西洲一人上，他看過人就罷了，再呆下去就耽誤主人的事了。

      至於宴席，哈哈，他要真留在聞府吃席，不僅突兀，眾人怕是都不自在。不著急，已經順利地走出了第一步，來日方長嘛！

      今日的平北侯府熱鬧極了，眷由餘枝招待，男客則有聞西洲和後頭過來的武安侯等人一起招待。

      酒席也是早就準備好的，不過還是準備了，隻好又從酒樓要了席麵，才堪堪應付過去。餘枝還是頭一回知道老聞家有這麽多親戚故，聽們說話，好似每一家都跟老聞家非常親近似的，天知道是頭一回見們好不好？

      等把所有的來客送走，餘枝笑得臉都僵了，太累了！待客真不是個好活！聞九霄……

      餘枝麵一怔，猛地坐直子，聞九霄該不會是逃避待客才躲到衙門去的吧？

      嗯，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這個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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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起來就低燒，頭疼，嚨痛，嚇得和和以為複了，連忙測了一下，幸虧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