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餘生

    “怎麽了？”聞九霄見餘枝過來，問。

    餘枝道：“我覺得你閨今晚需要你的幫助。”

    聞九霄明白的意思，挑了挑眉，道：“我覺得可以自力更生。”

    餘枝目瞪口呆，就這？就這？說好的兒奴，絕世好爹呢？

    聞九霄居然看懂了，一本正經地道：“不，我是媳婦迷。”這樣好的夜晚，他摟著媳婦睡覺不好嗎？

    餘枝眼珠子險些驚掉了，隨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著聞九霄那張沒有一表的臉，笑得枝搖花，“這，這話從何說起？”

    聞九霄作優雅地喝了一口茶，“從十四年前我執意要娶你說起。”長眸過去，“你，不知道？”

    餘枝作乖巧狀，“三爺，我真不知道。”

    其實是知道的，某次惹了婆婆生氣，前腳剛走，婆婆後腳就罵起兒子，罵他是媳婦迷，堂堂男兒被個婦人轄製住了。

    不過餘枝很好奇，“三爺，這都誰嚼得舌子？”

    “大理寺同僚。”他剛親那會，那幫人天說他的閑話，他又不聾，聽不見嗎？

    這麽說有些年頭了？餘枝別開臉，瀲灩的水眸裏全是笑意。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端方嚴肅的小聞大人，現在都會自嘲了。

    餘枝抱住聞九霄的一隻胳膊，頭靠在他的肩上，“三爺，說實話，你後不後悔娶我。”頓了一下，“你看哈，我家世不行，給不了你助力。個人也病一堆，不應酬，不能幫著你跟那些同僚的夫人好關係。這些年你後悔了嗎？”

    更想知道的是，在山雲縣的那些年你後悔的嗎？

    若不是因為，聞九霄也不會被貶出京城做個七品縣令。若沒在外蹉跎八年，以聞九霄的本事，大概已經升到更高的位置了。

    餘枝雖靠在他的肩頭，眼睛的餘卻注視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表變化。

    “助力？爺需要那東西？”他眼神深邃，像個傲視群雄的王者，“餘小枝，爺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便是娶了你。”

    他捧著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的眼睛清澈，裏麵隻有他，隻有他一個人。

    聞九霄角翹起，他不需要什麽助力，他隻需要餘小枝陪在他邊就好，在，他便有足夠的力量和勇氣披荊斬棘。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這世間沒有什麽能阻擋他前行的腳步，但前提是，在，在他邊。

    餘枝的心跳了半拍，的臉著他的掌心，被他這樣注視著，著他洶湧的意。

    這個瞬間，餘枝是容的，“聞三，我也沒有後悔。”

    這人，其實是有些悲觀的。

    也許是上上輩子看多了夫妻反目，男人出軌，對總是抱著一不確定。當初聞九霄要娶，哪怕決定了要嫁，都沒想過聞九霄會真的隻有一個，畢竟這是一個納妾合法的男尊社會。

    濃的時候，男人說的話能作數嗎？

    雖然嫁了，但一直都做著隨時的準備的。就是現在，手中有多錢財，聞九霄也是不清楚的。

    相識十五年，相攜九年，聞九霄待一如最初。餘枝想：應該勇敢一些，堅定一些的。

    此刻，隻想好好跟他度過餘生。

    “枝枝。”聞九霄突然手，使了使勁，把餘枝抱在懷裏，嗅著的氣息，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波瀾。

    普普通通一句“沒有後悔”，對聞九霄來說就是最聽的話。

    花花咬著筆頭吭哧吭哧寫反思的時候，靖安侯府諸人也沒睡著。

    先是那位抬手要打花花的五夫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把的相公都給惹煩了，“還讓人睡不睡？我還是去書房睡吧。”

    “不許去。”五夫人不讓，哼，說的好聽去書房，還不是去院那幾個妖房裏？

    “我都煩死了，你還有心睡覺。”五夫人十分不滿。

    顧五爺打著哈欠，“你天在府裏，有什麽好煩的？我看你就是閑的，你不睡，我還得睡呢，明早要上衙門。”

    五夫人卻拽住他，“先別睡，你快幫我出個主意，小聞尚書不會報複我吧？”

    “小聞尚書？小聞尚書報複你幹什麽？你又幹什麽了？”想到妻子的子，顧五爺頓時不困了。他今兒回來的晚，還不知下午發生的事。

    五夫人支支吾吾，“就是，就是……”

    “到底什麽事？快說，不然我明天問母親。”

    “也不算什麽大事，就是孩子打鬧的事……”五夫人害怕，這才把事說了。當然，說到抬手打人的時候含糊其辭，不過顧五爺還是聽懂了。

    他看向妻子的眼神那一個一言難盡啊，“你，你讓我說你點什麽好？你多大的人了，抬手去打一個小孩子，你丟不丟人？”

    五夫人分辯，“我這不是心疼兒子嗎？我看到他臉上的傷，一時氣懵了。再說了，我不是沒達到嗎？被那小丫頭躲過去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是小聞尚書的閨，要是知道，我哪敢呀！”

    “你還有理了？”顧五爺氣壞了，“明哥兒幾個不都傷了嗎？嫂子們不心疼孩子？人家怎麽就沒手呢？說到底還是怨你。還有兒子，他是男娃，不能慣，你看你都把他慣什麽樣了？惟哥兒是大哥的老來子，年紀是最小的，他當哥哥的怎麽能欺負弟弟？”

    顧五爺娶的是他舅家表妹，格……唉，這麽說吧，要不是看在娘和舅舅的麵子上，他早就休了。

    “能怨我嗎？我又不認識小聞大人，哼，他們肯定認識，卻沒一個提醒我的，都等著看我的笑話。”五夫人不服氣，至於丈夫嫌慣兒子，就沒當一回事。就這一個兒子，怎麽可能不慣？

    “你還怨上別人了！”顧五爺更生氣了，“你……”都氣得說不出話了。

    五夫人連忙道：“行了，行了，我錯了行了吧。事已經發生了，你說怎麽辦吧？”

    顧五爺……

    他拚命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氣，不要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怎麽辦？大哥不是說要登門賠禮的嗎？回頭我問問，若是大哥出麵，我就跟著一起去。若是大嫂出麵，你就跟著去。”

    還不放心，又叮囑，“就賠禮，其他的話一句都不許說。”

    他媳婦這張，哪哪都得罪人。

    娘也是，怎麽給他娶表妹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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