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沒銀子了
小聞尚書終於上朝了,引得朝臣紛紛側目,連太子殿下都關心了他幾句。
“病”了一場的小聞尚書似乎清減了些,看上去不像之前那麽冷厲不近人了,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居然回了。
這太令人吃驚了!
以往大家跟他打招呼,他頂多點個頭,現在居然回話了!雖然聲音冷冰冰,但他張了呀!至於態度……唉,大家都知道小聞尚書並不是看不起人,他就是那樣的子,天生閻王臉。
不人心裏不厚道地想:小聞尚書這場病生得好啊!那酒沒白灌。
但很快大臣們便後悔了。
“什麽,戶部沒銀子發不出俸祿了?這個月不發了?”說這話的禮部主事忍不住提高了聲調,覺得這事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發俸祿,我等如何度日?”
被扯住的戶部員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國庫空虛,戶部沒銀子,拿什麽發俸祿?這是上頭的決定,下隻是個跑的。”言下之意你扯著我也沒用。
其他人見狀,迅速圍了過來,“不發俸祿?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
“就是,不發俸祿我等家計難以維持,如何能安心為朝廷效力?”
“不可能,戶部不可能沒銀子的,之前那麽多罰銀不都進了國庫?”
“對,對,必須得給咱們一個說法。”
“不對呀,我一個同鄉,在翰林院當差,上午就已經領過俸祿了,你們這是……本哼,要這就上奏太子殿下,狠狠參你們一本。”
“翰林院真的領過了?敢這是給咱們禮部穿小鞋呀,同去,同去,咱們一起去求太子殿下做主。”
戶部的員卻不慌不忙,清了清嗓子,高聲道:“諸位請聽下一言。諸位弄錯了,不是不發俸祿,是緩發俸祿。戶部真沒銀子,拿什麽給諸位發俸祿?隻能先欠著。來,來,來,欠條,人手一張,簽字畫押就可以領走了。”
可惜沒有一個人上前,他們要的是俸祿,要欠條幹什麽?眾人憤憤不平,剛要轉去求見太子殿下主持公道,就聽那人又道:“這是太子殿下同意過的,你們去找殿下做主,戶部也變不出銀子來。”
“是,戶部之前是進了一大筆罰銀,可諸位也知道,咱大慶家大業大,花錢的地方多著呢。都還沒捂熱乎就撥下去當軍餉了,不信找你們尚書大人問問,前天才運走的,這事他知道。”
“諸位也不要發愁,我們小聞尚書說了,不會你們一文的,就是暫緩一段時間,朝廷真的困難。諸位為朝廷命,朝廷有難,臣子不得而出嗎?又不是不發了,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麽關係?”
大家一聽是太子殿下同意了的,便開始遲疑了。要不發都不發,又不是我一個,我若去求見太子,豈不是讓太子厭惡嗎?
咦,不對呀!不是有人領了俸祿嗎?
“為什麽有的人領到了俸祿?”
“對,對,為什麽有的人就特殊呢?”
戶部那員解釋道:“李大人說的是翰林院的牛翰林吧?他農家子出,家無恒產,一家七八口住在租的房子裏,一大家子全指著牛翰林的俸祿過日子,真要不發他的俸祿……總不能他去死吧!朝廷命哎,不麵。”
接著話鋒一轉,“李大人您就不一樣了,您出豪族,就不指著這點子俸祿過日子,就不能諒諒朝廷的難嗎?若這麽點事都斤斤計較,還有沒有同僚誼了?”
一番話說得這位李大人臉都變了,想反駁又怕被扣一頂“不諒朝廷難,沒有同僚誼”的帽子。
就在這時,又有一人說話了,“那我呢?我跟牛翰林是同鄉,也是農家出,房子雖不是租的,但也家無恒產,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
戶部員笑了,“趙大人,您跟牛翰林怎麽能一樣呢?您雖然也是農家出,可您有個好嶽家呀,您家夫人嫁妝厚呀,您有沒有俸祿,日子不一樣過嗎?雖說嫁妝是人的私產,可夫妻一,您又夫妻恩,趙夫人總不會不管您吃喝吧?再不濟,不是有欠條嗎?您與夫人便是了,總能兌換銀子的。”
眾人的目齊刷刷地看向這位趙大人,趙大人的臉比那位李大人還要難看,真恨自己快,怎麽就多說了一句呢。
戶部的這位員又笑了笑,“諸位大人放心吧,你們各自的況朝廷都知道,真是日子過不下去的,朝廷也不是一點麵都不講的。像咱們禮部的張大人、高大人,還有楊大人,家中亦清貧,也是可以領到俸祿的。至於其他大人,就請您稍微等等吧。”
張大人、高大人和楊大人聽到自己可以領俸祿,又驚又喜。前一刻又多發愁,現在就有多驚喜!紛紛朝著北麵拱手,激無比,“臣多謝皇上恤,謝太子殿下恤!”
至於其他人,憋屈是有,可誰讓他們不窮呢?一個個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麽。
戶部的員把眾人的表看在眼裏,又放了最後一顆大雷,“哦,還有一事要跟諸位大人說。我們小聞尚書無意間發現了不欠條,才知道大臣們往年從戶部借了銀子,林林總總還不。太子殿下的意思呢,是想讓大家歸還借銀,畢竟國庫空虛。不過,考慮到大家都不容易,這欠銀便從諸位大人的俸祿裏扣了,扣夠為止。苗大人,趙大人,李大人,這欠條是存在戶部,還是您拿著來戶部更換?”
他眉頭一,像想到什麽似的,連忙改口,“算了,算了,忘蓋戶部的章子了,隻能辛苦諸位大人往戶部來一趟了。諸位大人,下就先告辭了!”
說完話,不等其他人回過神來,他就趕走。再不走,他怕挨揍。
哪是忘了蓋章,嘿嘿,戶部是自己的地盤,安全不是?
真心不容易,總算把小聞尚書代的差事辦完了,就是不知其他幾位同僚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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