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枝把小方桌搬到床上,兩個人在床上就下起了五子棋。
第一局,小崽子輸了;第二局,小崽子又輸了;第三局,還是小崽子輸。
小崽子著棋子有些不開心,“我為什麽總是輸?”
“你輸就對了。你多大?娘多大?我是你娘,比你多活那麽多年,多吃那麽多年飯,你能贏得了我嗎?”餘枝一手托著臉,漫不經心。
小崽子想了想,有道理的,不是他笨,是他太小。
瞬間就沒任何不快了,“我長大就能贏過娘了。”
餘枝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糾正,“不,你長大了也不能贏過娘。”
“為什麽?”小崽子傻眼。
“你剛才輸的時候心裏高興嗎?肯定不高興對吧?”
小崽子點頭。
“你輸了不高興,娘輸了能高興嗎?你是娘最孝順最心的崽兒,是娘的好大兒,你希娘不高興嗎?”
小崽子搖頭,“不希,崽兒要娘高興,要娘開心。”
餘枝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繼續對他進行的教育,“娘是長輩,輸了多沒麵子。所以,等你長大了,即使能贏過娘了,也要讓著娘,讓娘贏。這樣娘才會高興。”
小崽子眨著大大的眼睛,裏頭都是困。餘枝笑瞇瞇地看著他,並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
忽然,小崽子眼睛一亮,高興地大聲道:“娘,我懂了——”
餘枝正想誇獎他呢,就聽他道:“作弊!娘是說作弊對嗎?”
餘枝的笑容僵在臉上,“崽兒,為娘哪一句提到作弊這個詞了?”就算也是這個意思吧,你怎麽能直接就嚷嚷出來了?盡孝的事,哄娘開心的事,能作弊嗎?
“沒有。”小崽子很實誠。
對上他清徹的眼神,餘枝有點心虛,擺擺手,“算啦,這個問題太深奧,不是你現在的年紀能懂的,等你長大就明白了。了吧,吃點心吧!”
其實怕再忽悠下去會把自己再埋坑裏。
小崽子雖然聰明,但他現在年紀小呀,還是很好哄的,就這麽被他無良的老母親給轉移了注意力,“要,要吃蛋黃。了,還要喝水。”
餘枝伺候著小崽子吃喝,就聽到外麵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以為有蛇,誰知出去一看,是小綠回來了。
餘枝都驚呆了,隻見長長的藤蔓上掛滿了鮮花,正一朵一朵往樹屋上。
這是嫌棄樹屋太簡陋了,它給裝扮一下?
見餘枝出來,藤蔓嗖的就到了的跟前,頂端兩片小葉子抖著,向餘枝訴說著委屈。
什麽,你也要花?餘枝又看了看掛滿藤蔓的各種的花朵,有些一言難盡。
真不知道小綠還有這喜好!隻是,你要花往哪戴?你能小變形,花花不會呀!
兩片小葉又蹭了蹭餘枝,什麽,用玉石給你刻一朵?
餘枝猛吸一口氣,看著小綠跟看著不懂事的熊孩子似的。
玉石——那玩意,劣質的估計它也看不上。好的,自己都還沒有呢。
“玉石的就別想了,你主人我窮,現在很窮,養不起你這麽奢侈的好。用木頭給你刻一朵要不?”餘枝這討價還價簡直是著腳脖子砍。
小葉又抖了抖,似乎不滿意。
餘枝麵無表,“頂多再給你塗上你喜歡的,綠呀,之心人皆有之,你有點自己的喜好我也不攔著,可你現在已經是一株的藤了,該自力更生,自己養活自己了。”
小葉悉悉索索,餘枝滿意,“很好,達一致,以後你就自己養活自己吧。我還得養小崽子,很辛苦的。”
說完話就回樹屋了,扔下小綠一個在外頭幹活。都能自己養活自己了,幹點活兒算什麽!是吧?
小崽子吃得一臉點心渣,餘枝用帕子幫他幹淨,小崽子仰著臉,“娘,你別著急,崽兒很快就長大了,長大就換崽兒養你了。”
這是聽到說的話了?餘枝眉梢一揚,“娘不急,有你養娘的時候。”
“崽兒急,娘辛苦。”
嘖嘖,到底是自己養的,就是心。
餘枝了小崽子的頭,決定再教他點東西,“走吧,娘帶你去林子去玩。”順便認一認各種植,鍛煉一下野外生存的能力。
別跟崽兒爹似的,這麽大個人了,還得一個弱子進山來撈他。
有餘枝保駕護航,小崽子在山林裏玩得特別開心。他是真聰明,簡直是過目不忘,餘枝教過他的植,再遇見他就能準確說出名字,外形,生長習,以及有無毒或藥用價值。
玩樂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太要下山了,倦鳥都歸林了,餘枝和小崽子也該回去了。
走的時候小崽子不舍,見他頻頻轉頭往後看,餘枝便哄他,“回去後好生跟娘學武功,等你學好武功,不用娘帶著,你自己就能進山了。”
“好!”小崽子果然答得很大聲。
此時,餘枝還不知道,已經被忘到腦後去的聞三爺正站在家門外等著呢。
聞九霄本來是該直接去西北宣旨的,為了這次的西北之行,皇上給他撥了一支五百人的軍隊。
當然,明麵上聞九霄是一個人離京的,這支軍隊是出了京之後才麵的。
聞九霄謹慎慣了,讓他們依舊潛行,到安城驛站再匯合。
軍隊就駐紮在驛站,聞九霄借口拜訪安城知府,獨自進了城。進城之後他也沒去知府衙門,而是來了石榴巷。
此去西北,雖是宣旨,但聞九霄深知兇多吉。可他為大慶子民,朝廷命,又不得不去。
男兒立於世間,當襟懷坦清澈如雲,遇事豈能裹足不前?
心深,聞九霄覺得自己的職還是低了,富貴險中求,西北之行若是順利,他的職大約就能升上去了,若是——極大可能還能掙個爵位,就可以給他們母子更好的庇護了。
聞九霄就想著去西北之前,悄悄來看一眼餘枝和小崽子,若是萬一他有了不測,也不至於太過憾。
此刻,聞九霄很慶幸沒把母子倆帶回京,若他真回不來了,母子倆在安城的日子總比在京城好過,這裏離五皇子的大營也近,嶽父還能照拂一二。他還準備把清風留給他們母子兩個,還有他的那些私產,清風都知道。
誰知鐵將軍把門,家裏沒人。鄰居熱的告訴他,“餘東家帶著舟舟出門了。”
聞九霄沒等到餘枝,反倒先等來了清風。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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