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掌珠並不知道聞九霄來了西北,但已經知道餘枝沒死了,跟去安城執行任務的人裏有一個是五年前見過餘枝的,回來後想了想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楊掌珠。
這位可是王爺最寵的郡主,隻要一句話,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倒是命大!”楊掌珠抓著坐位的手驀然收,指甲抓斷了倆都沒覺察。
不僅沒死,聽說還嫁人生子了。
“寡婦嗎?寡婦好呀!”楊掌珠眼底閃過瘋狂,裏喃喃道:“你若過得太好,那我如何心安?”
“退下!”楊掌珠沉的目在屋裏伺候的丫鬟上過,確切地說是從們的上過。
丫鬟們個個如芒在背,頭不敢抬地退出屋了。雖然心中也擔心郡主一個人在屋裏別出了什麽事,那會被王妃娘娘罰的。
但沒一個敢開口勸的,全都乖乖地聽話。
王妃娘娘罰,無非是打板子,或者發賣。可不聽郡主的話……們打了個寒,不敢去想。
上個月,郡主邊的春燕姐姐,就無意中說了句“長,跑得快”,就被郡主命人砍了雙,生生疼死了。
春燕姐姐跟在郡主邊都十年了,尚且落得這般下場,更何況是們呢?
聽說郡主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雖然脾氣也大,但對邊的人還是很好的。
自從五年前郡主殘了雙,整個人就變了,院裏伺候的人每個月都得抬出去幾個,們每天上差都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也了被抬出去的那個。
“沒死嗎?不過沒關係,再死一次就好了。”楊掌珠角含笑,右手挲著鞭子的手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既然你到了西北,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楊掌珠嘖了一下,很惋惜的樣子。
“這一次,你可沒有五年前那麽幸運了,這一回我要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孩子死在你麵前。”楊掌珠臉上帶著笑,用最溫的語氣說著最惡毒的話,“你說,五年前你要是乖乖死了該多好,就不用經曆喪子之痛了,嘖嘖,真慘啊!”
一個人哈哈笑了起來。
餘枝若在此一定會十分驚訝,別的不說,單論相貌,楊掌珠也是個人。短短五年,也就才二十出頭吧,怎麽就老了大媽?厚厚的都遮不住眼角的皺紋和邊的法令紋。歲月這把殺豬刀把割得也太厲害了吧?
外頭的丫鬟聽到郡主一個人在屋裏一會哭,一會笑,一會自言自語,嚇得後脊背發涼。
餘先生又來了安城,這回他是自請纓,來找餘枝商談止散供應軍中事宜。
正值五月中,石榴巷的石榴花開了,遠遠去,就像天邊燃起了一團團火焰,頗為壯觀。
陪著餘先生一起來的還有聞九霄,這麽重要的事,他怎麽能不在一旁看著呢?怎麽也不能讓那個人被欺負了。
進了石榴巷,遠遠就看見小崽子跟一個小孩在巷子裏玩,一條半人高的大狗跟在一旁。
餘先生麵微笑,腳下不由加快。卻見側的小聞大人衝了過去,“躲開,快躲開。”聲音帶著驚惶。
餘先生心道不好,一抬頭,就見泛著寒的箭頭正朝著孩子的後心而去,“快,快救人。”
他來安城,五殿下是撥了人手保護他的。
玩得開心的小崽子對突如其來的危險一點都有察覺,聽到喊聲,還抬頭朝這邊看,很不明白他爹怎麽一副快哭了的表。
聞九霄是真絕,距離太遠了……他恨不得自己會飛,飛過去替小崽子擋了這一箭。
大狗是最先察覺到危險的,一個飛撲就把小崽子撲倒在地上了,小崽子還以為大狗跟他玩呢,咯咯笑著去摟大狗的脖子。
聞九霄還沒來及鬆下這口氣,就見第二箭、第三箭到了……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飛出的數條藤蔓,一下子把箭卷住了。包括第一支箭,還沒落地就被重新卷上了天。
隻聽三聲“噗噗噗”,利的鈍響,三支箭從哪來回哪去,跟長了眼睛一樣。
“娘!”小崽子眼睛一亮,腰上一,小子騰空而起。
漫天藤蔓中,出現的是餘枝的影,同時出現的還有斜對麵的兩兄弟。
“把孩子護好。”餘枝一手抱著小崽子,一手控製藤蔓,踩著藤蔓就上了房頂。
聞九霄都驚呆了,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劍飛行,哦不,是藤飛行。
這個人,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聞九霄覺得頭疼。
伏擊的刺客一見任務失敗,立刻就想要撤走。
餘枝能讓他們跑了嗎?數條藤蔓就追了過去,本該是的藤蔓,卻如利劍一般紮刺客的,刺客瞬間便失去了知覺,從屋頂上摔下去了。自有下麵的人綁好押走。
小綠回來後,餘枝發現它好像變深了。它用小葉子蹭了蹭餘枝,好像在撒,餘枝聽懂它的意思,很嫌棄,“都不知道是什麽人,那你也喝?不嫌髒?你是遵紀守法的藤,下回別喝了。”
也不知道小綠這什麽病,喜歡上喝了。怎麽跟吸鬼似的?可不能養歪了,回頭弄點番茄糊弄糊弄。
安好了小綠,小崽子還興著呢。
“娘,飛,飛,再飛!”張著小胖胳膊就要飛。
餘枝看了眼底下一群注視著他們母子倆的人,把小崽子抱住,“兒子,飛完了,下回再飛。”
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孩子如履平地般地下來了。
一群人全都目灼灼地著。
斜對麵的兩兄弟:難怪袁大人吩咐了,一切聽餘東家的,若餘東家跟人打起來,讓他們顧好別誤傷了百姓,千萬別上去給餘東家拖後。
餘東家這也太厲害了吧?不過,那麽多藤蔓,哪去了?
聞九霄:這個人……算了,他已經麻木沒有任何想法了。
餘先生卻盯著餘枝的脖子,神無比激。他想要上前看個清楚,走了兩步,又意識到不妥。
他的異樣引起了餘枝的主意,好意問他,“餘先生這是怎麽了?”
餘先生看著的臉,心有些複雜,“能否請餘東家把脖子上掛著的鑰匙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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