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鴛腦子裏正想著方才看到的袁義,被韓約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一下子就從欄桿上跳了起來,說:“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 韓約翻了一個白眼,他一個做暗衛出的人,走路要是有聲音那還能做暗衛了嗎?這個丫頭說話是不是從來不過腦子的? 紫鴛被驚嚇的覺過去了,才清了清嗓子,說:“韓大人有事嗎?我家小姐睡了。” 韓約說:“你說話這麽大聲,想把夫人吵醒嗎?” 紫鴛大聲說話就是想讓屋裏的人聽見外麵的靜,看著韓約說:“到底有什麽事?” 韓約被紫鴛弄得噎了一下,他一個侍衛長被一個小丫鬟這樣說話,有失臉麵,不過想到這個是伺候安錦繡的丫鬟,韓約還是忍了這口氣,說:“我就是過來問問你。” “我有什麽好問的?”紫鴛不解道:“我在這裏不礙事啊。” 韓約說:“我沒說你礙事,就是問問你今天也要在這裏守上一夜?” 紫鴛點頭,說:“我明天白天可以睡覺。” “這裏有我們在,”韓約好心道:“你可以去休息的。” 紫鴛心說就是因為有你們這幫人在,我才不能睡覺,我家小姐才不能走的。想到這裏,紫鴛是狠狠瞪了韓約一眼,說:“不用了,我知道做下人的本分,我家小姐睡覺的時候我得守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韓約被紫鴛惡狠狠地一瞪,瞪得莫名其妙,說:“你怕什麽萬一?” 紫鴛沒好氣道:“這裏都闖進過兩回人了,我家小姐不說,我可不能當什麽都沒發生。” “你!”韓約這時後悔過來跟這個死丫鬟說話了。 “你們守著這個院子有什麽用?”紫鴛才不管韓約的心,說道:“你們把外麵看看好不比什麽都強?那些要害我家小姐的人,離我家小姐不是越遠越好嗎?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是大小夥子,天盯著我家小姐,我不守在這裏還能怎麽辦?” 韓約被紫鴛這幾句話說的,鬧了一個大紅臉。 紫鴛還不解氣地說道:“我可是識字的,知道人言可畏這句話。” 韓約說:“你還識字?” “當丫鬟就不能識字了?”紫鴛隻當韓約這是看不起,馬上眉一豎說:“你一個練武的人,你識字嗎?” 韓約說:“誰說練武的人不識字的?” “所以啊,”紫鴛搶白韓約道:“誰說丫鬟不識字的?” 韓約轉就走,他過來關心一下這個丫鬟一定是腦子被驢踢過了,不過走了幾步後,韓約突然又停下回,然後就窘住了。 紫鴛吐舌頭皺鼻子的衝著韓約的後背做著鬼臉,沒想到韓約走著走著會突然回頭,紫鴛僵了一下,飛快地把舌頭收回到裏,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一樣,說:“韓大人還有事?” 韓約幹咳了一聲,說:“你方才那話是夫人的意思嗎?” 紫鴛說:“我方才說了很多話,你說的是哪一句?” “就是我們守在院裏子裏沒用,要守好外麵。”
“好像是吧,”紫鴛說:“我好像是聽誰說過的,你知道我才不會去想這些事。” 看來這是安錦繡的意思了,韓約看著紫鴛,紫鴛長得不差,一雙大眼看著靈可,隻是沒什麽腦子,這樣一個沒腦子的丫頭,也想不出將人守得越遠越好這樣的話來。 紫鴛了自己的臉,說:“韓大人怎麽這麽看著我?” 韓約說:“你樂意守就守著吧。” 紫鴛看著韓約走開,心裏想著自己的這番話說出去,不知道能不能幫上自家小姐。韓約這幫人要是能走遠點,那麽姑爺來看小姐的時候,也方便了不。啊呸!紫鴛在心裏呸了自己一口,手又在自己的頭上敲了幾下,到底在想什麽?好像家小姐跟姑爺一樣!真是要瘋了!紫鴛想到自家的小姐,心裏苦惱,抬腳就踹了欄桿一下,結果把自己的腳又踹疼了,呲牙咧地原地跳了幾下。 韓約在不遠看著紫鴛單腳在簷下跳來跳去,想到紫鴛方才的那個鬼臉,搖頭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他怎麽就看著這個小丫鬟這麽可樂呢?這樣的人可不像是跟著安錦繡一起長大的人。小姐心思太深,丫鬟卻又太過單純。 屋裏,安錦繡聽了紫鴛跟韓約的對話後,跟上勇歎氣道:“這丫頭我能帶進宮去嗎?我要是保不住怎麽辦?” 上勇在與安錦繡兩人獨時,手就將安錦繡攬在了懷裏,小聲道:“也不是沒有心眼的,方才不是在幫你說話?” “說那話也沒用,”安錦繡說:“韓約不敢離我太遠,我要是出了事,他也活不了。” “至他會看你看得鬆一點,”上勇說:“這樣我倒是有機會再來看看你,十個月的時間,我也許能想出辦法帶你走。” “我若是傳出有孕,邊跟著的人隻怕會更多,”安錦繡把頭靠在上勇的肩上道:“不想讓宮裏的那些嬤嬤們跟著,隻怕我還得演一出戲。” 上勇歎氣,說:“你讓我再想想,十個月,事不會一層不變。” 懷了龍種的人就更逃不出京都城了,安錦繡心裏很清楚一點。抬頭看看上勇,手上勇下上的胡茬,說:“胡子都長出來了,也不打理一下。” 上勇說:“你不喜歡看我蓄須?” 安錦繡著上勇噗嗤一笑,玩笑道:“看起來像個老頭子了。” 發之父母,不可輕毀,不過祈順的男子們對於蓄須這事倒是隨自己的高興。上勇原本不在乎臉上的事,不過為了能讓自己的年紀跟安錦繡看起來能相配一些,上勇在婚時剃掉了自己的胡子,並將這個習慣保持了下來。隻是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上勇是沒心思再打理自己了,聽安錦繡這麽一說,上勇倒是有些張了,“我是不是老了?”他問安錦繡道。 “不老,”安錦繡舍不得欺負自己的這個老實丈夫,要是不把話說清楚,這個男人一定就會把的話當真了,“我們還要一起過很多年呢,我老了你也不許老。” 誰都是一年年地老去,還能一個人老,一個人不老的?不過對於安錦繡這句明顯不講理的話,上勇隻是將懷裏的小妻子地摟了摟,說:“好,都聽你的,我不老,等你老太婆後,我再老。”
安錦繡笑,“那時候你就會嫌我白發蒼,樣子難看了。” “不會,”上勇忙說:“你就是老了也好看。” 安錦繡抬頭看自己的丈夫,如果能有白發蒼的一天,這個男人也一定兩鬢如雪了,那時候會是這個男人陪在自己的邊吧?安錦繡有些茫然地想著,在上勇的懷中直起,主親吻上了上勇還是發幹起皺的,歎道:“將軍,那時候我好不好看,你要看了才知道啊。” 上勇抱著安錦繡躺在了床上,屏風外的燭火已經熄滅,兩個人靠在一起躺著,在黑暗中聽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 …… 失神地抱躺在一起一會兒後,上勇就聽見安錦繡在耳邊呢喃一般地喊他:“相公。” “媳婦,”上勇輕聲應聲道:“我在這兒。” (安元誌站在山林裏的一大山石下,站在這裏過枝葉的隙,隻能看見山下庵堂裏的星點燈。安元誌呆呆地看著這點燈看了半天,不時抬手眼睛,被袁義拉著也不肯走,就這麽站著。 袁義默默地陪著安元誌又站了一會兒後,開口道:“我們還是走吧,上將軍應該不用我們等他。” “我們要殺了這裏的暗哨不是難事,”安元誌說道:“這些人的武藝不比我們的高。” “殺了之後呢?”袁義問安元誌道:“我們要怎麽辦?帶著夫人一路殺出城去?我們要往哪裏跑?” “我知道,”安元誌回雙眼怒瞪了袁義一眼。 袁義看到了安元誌哭得發紅的雙眼後,放了聲音勸道:“知道你怎麽還說這種話呢?方才在夫人那裏也是,你說這些話,不是讓夫人更難過。” “是我沒用,”安元誌說:“兩個人我誰也保不住!” “爺。” “我原來隻想著,我能從軍立下一點軍功,把我娘從安府裏接出來,我姐若是有事,我也能照顧,我們一家人的日子就這樣過下去,”安元誌跟袁義說:“我這樣的心願不算是野心吧?” 袁義搖頭,說:“不是。” “可是現在事了這樣,”安元誌哽咽了一聲,說:“我算是看明白了。” 袁義等了安元誌半天,也沒聽安元誌說他看明白了什麽,便問道:“爺你看明白了什麽?” 安元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這個世上什麽都是假的,隻有權才是真的。” 袁義不知道自己要怎麽來接安元誌的話,這個世上多人一輩子都在追逐權與錢這兩樣東西,隻是又有多人可以做到名利雙收? “我娘死了,除了我和我姐,安府裏還有誰傷心?”安元誌低語道:“他們為二爺過生日,讓家中的歌伎唱曲,覺得是我娘死的不看日子,敗了他們的興致,我若是手中有權,誰敢這麽對我們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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