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點點頭,看兒子弔兒郎當地翹著,玩手機,不知道盯著手機笑什麼,一副陷在熱的模樣,陸澤搖搖頭,「陸知淵,你要玩一輩子的賽車嗎?」
陸知淵抬頭看向陸澤,放下手機,陸澤說,「你都二十歲,過了年就二十一,賽車手的壽命雖然長,可都有巔峰年齡,你總不能一直都在賽場上站到巔峰,你考慮過退役嗎?」
「爸,我二十歲,還沒到巔峰就退役,怎麼可能!」二十歲,正是他的上升期,還不到他的巔峰期。
「沒讓你今年就退役,總要有一個時間,二十五歲?三十歲,你有一份家業要繼承,難道一直在賽場上賭命嗎?」
「f1賽場十年沒死過人,安全得很。」陸知淵慵懶地往後靠,「我喜歡賽車。」
這話題,一提起來就吵架,陸澤著脾氣,退而求其次,「你還是不想管陸氏財閥?」
「環球給職業經理人,照樣管得好好的。」
「放屁!」陸澤怒,「明明也是你在管,是不喜歡賽車的你在管!」
陸知淵沉了臉,這世上,最早知道他雙重人格的是陸澤,陸澤對他的事也是了如指掌,甚至比旁人知道得更多,可陸知淵不喜歡旁人提起三爺,黎江都噤若寒蟬,若無重大信息,幾乎不提起三爺,陸澤也知道他的雷區,從來不敢提。
陸知淵冷笑,「在你心裡,我玩賽車是不務正業,我如今是世界冠軍,為國爭,在你眼底,還是不務正業,只有繼承你家業的兒子,才是你心目中的好兒子?」
顧瓷每一次遇險,都是三爺而出,救於水火之中。
他爸心目中,最佳兒子,也是三爺,他只不過是一個不務正業的賽車手。
他們都覺得三爺更重要!
「我消失也沒關係,你就要一個兒子就行,是吧?」陸知淵眼底含恨,「你恨不得我消失,讓你的好兒子繼承家業,是吧?」
「你別誤解我的話!」陸澤也是火冒三丈,這話就嚴重了,「你們是一個人,你喜歡玩賽車,你就玩賽車,和你繼承家業,又不衝突,反正又不是你在管,你給他來管就行。」
陸知淵的臉,徹底沉了,眼底鷙得嚇人。
他爸不需要一個賽車手兒子,他要的是一個懂金融,懂管理,能管好一家國企業的兒子,不是一個只懂賽車的兒子。
顧瓷需要的也是三爺,他能為顧瓷做什麼?陪看電影,陪排隊買茶,為拉小提琴,這些事三爺也能做,要他做什麼?
沒有人,需要他!
他痛苦地捂住頭,覺腦海要炸掉。
「知淵,你怎麼了?」陸澤剛到他的肩膀,陸知淵揮手甩開,厲聲說,「別我!」
他頭疼裂,暴漲的怒意,沖刷著腦海,陸知淵恨極了里另一個靈魂。
為什麼他的里,要住另一個人。
「爸爸不提了,你別生氣。」陸澤慌忙安他,「知淵,冷靜下來,這件事就當我從未提過,好不好?」
他紅著眼睛,問陸澤,「你只想著讓他繼承家業,因為那是你中的兒子,十全十,而我呢,只不過是一個叛逆的,多餘的存在,你不提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你從未想過我想痊癒,你也從未心疼過,我八歲以後就沒再見過月亮和星星,我明明是一個完整的人,卻只有別人一半的時間,憑什麼?我為什麼要為了你的家業,讓他活著!」
「知淵……」陸澤心疼地看著發瘋的兒子,陸知淵指著腦袋,「他什麼都知道,他連賽車都會,他一定看笑話一樣看著我,你們都恨不得我消失,只讓他一個人活著,你們都一樣,都一樣!你們休想如願!」
他發了狠的往外走,中途卻又停下來,三爺從一陣昏眩中醒過神來,腳步微晃,靠在牆上,陌生的疼痛席捲了他的神經,這是從未有過的況,陸知淵的緒和知會延到醒來,他是第一次上,陸澤一看時間,慌忙過去扶著他坐下來。
「知淵,你怎麼樣?」
三爺擺了擺手,深呼吸,調整緒,陸澤給他倒一杯水,陸知淵看向陸澤,極其不悅,「你明知他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提起?」
「我這每況愈下,需要休養,這不是想著找個人來管陸氏。」陸澤也沒想到陸知淵反應這麼大。
陸澤和陸知淵父子關係像朋友,相互吐槽,還會手,可他卻有點悚三爺的,這個兒子,他是有點怕的。
「我知道了。」三爺淡淡說,「你先回去,財閥的資料,我會看的。」
「你沒事吧?」
「沒事!」
陸澤憂心忡忡地離開,陸澤也後悔不已,早知道不提起三爺,陸知淵是真冤枉他,平心而論,一個兒子張揚肆意,又是世界冠軍,為國爭,多長臉的事,他裡說不務正業,卻不耽誤他和別人炫耀自己兒子多厲害,一個冷冰冰的,一天蹦不出幾個字,人心長,他更喜歡鮮活的兒子,陸知淵卻因提起三爺而炸了。
「我真是冤枉!」
黎江看著挫敗的老董事長,心中暗忖,這是遷怒啊,三最近在顧瓷小姐那邊刺激,這剛有一點好轉,又被陸澤給刺激了。
太慘了!
陸知淵平復緒后,喊黎江進來,「陳家那邊的人,為什麼會找過來,季珹想做什麼?」
「私人恩怨。」黎江也不是很清楚,「他把人關在公海的船上。」
「告訴他,別做的過火,等陳如實來理。」
「是!」
陸知淵了眉心,最近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也只有夜裡的時間,難免有點煩躁,「把陸氏財閥的資料整理給我。」
「是!」
黎江退出去,把工作安排下去。
陸知淵拿著手機,本來找季珹,卻無意中看到了顧瓷和顧子遇一前一後兩條朋友圈,這私人手機沒什麼朋友,兩條朋友圈挨著,陸知淵想起下午和顧瓷拍照時的心,避開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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