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背重劍,終于被擋下來了。
但那沉重的劍砸落,蘊含的殘余力量,依然讓本就搖搖墜的高臺轟然倒塌。
明元帝站立不穩,也隨之掉進了一片廢墟當中。
他艱難爬起來,甚至都顧不得渾疼痛,驚恐看向兩個老太監:“兩位供奉,你們……”
噗嗤!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
站在那里僵不的兩個老太監,就突然齊齊口噴鮮,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兩大宗師,居然就這麼死了?
甚至連人家的一招都沒接住?
不對!
不是一招都沒接住。
準確來說,對方本就沒有真正出招,僅僅只是把兵扔過來了而已。
但即使如此,卻也眨眼就殺了兩大宗師。
如此實力,簡直太可怕了。
那人是什麼修為,傳說中的武圣嗎?
現場一片死寂!
不遠的群臣,以及那數萬大軍,全部都沉默不語。
所有人似乎都還沒從,剛才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忽然,一道影從遠的樹林走出,那是一個面容狠的中年男人。
此人法極快,看似好像散步一樣慢慢行走,但每一步卻都能輕松越數丈距離,好像傳說中的地寸一樣。
只見他所過之,擋在前方的軍隊紛紛向兩邊讓開,誰也不敢擋路。
眨眼間,對方已經來到近前。
這個人是誰?
就是他出手,殺了兩大供奉嗎?
眾人心中驚疑不定。
而明元帝和宇文飄絮,卻在看到此人的一瞬間,就已經認出來了。
“居然又是你?”
明元帝咬牙切齒:“毒醫,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朕的面前,朕……朕……”
“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嗎?”
趙牧輕笑。
明元帝不說話了。
殺掉趙牧?
這話他本不敢說出口。
就連兩位強大的宗師供奉,都連趙牧一招都沒接住,他又憑什麼敢說殺掉趙牧?
現在,他也只求自己,不被趙牧殺掉就算老天保佑了。
只是他心里對趙牧,實在是恨得牙。
從當初被趙牧假扮的毒醫欺騙,以至于丟掉了妖玉;
到后來趙牧強闖皇宮,殺掉太后;
再到如今,趙牧在眾目睽睽之下,救了宇文飄絮。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全都是在跟明元帝作對,而且每一次都讓明元帝吃了大虧。
明元帝有時候都懷疑,趙牧是不是老天派來,專門克他的?
“皇后娘娘,沒事吧?”
趙牧看向宇文飄絮。
“我沒事。”
宇文飄絮站起來,怔怔看著趙牧:“剛剛我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卻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來救我,先生,你為什麼會來?”
“人之托罷了。”
“人之托?先生說的是誰?”
宇文飄絮問完不等回答,很快又若有所思道:“是了,當今天下在乎我生死的人,也就只有一個了,是讓先生來的?”
“嗯,有要事來不了,所以就傳信讓我來了。”
“沒想到先生跟的關系如此深,居然愿意為了,來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宇文飄絮深吸口氣,忽然雙手疊恭恭敬敬的,給趙牧行了一禮:
“當年先生仗義出手,飄絮才得以修煉,如今又得先生救命之恩。”
“飄絮自無以為報,自此愿終生侍奉在先生左右,任憑先生差遣。”
堂堂一國皇后,居然愿意自降份侍奉。
整個大晉朝,恐怕也沒有其他人,有此殊榮了。
趙牧微笑:“別說的如此鄭重,我救你并不是為了回報,離開這里以后,你就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不必把自己束縛在我邊。”
他轉走到廢墟里,把寬背重劍拿了起來。
“你別過來!”
明元帝以為趙牧要殺他,連滾帶爬的跑出廢墟,逃到了大軍之中。
趙牧卻本懶得理他,扛著重劍就準備帶宇文飄絮離開。
“飄絮,你不能走!”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喝,然后一個著華貴的消瘦中年走了出來。
“這位是?”趙牧疑。
“宇文安平,我的大伯父,也是宇文家的當代家主。”
宇文飄絮回答,然后上前冷冷問道:“宇文家主,你還有何指教?”
“怎麼,連伯父也不了嗎?別忘了,我終究是你的長輩。”
宇文安平臉沉:“宇文飄絮,你可是堂堂皇后,絕不能跟這個來歷不明男人走,否則一旦傳出去,陛下面盡失,我宇文家也必天下笑柄。”
“那與我何干?”
宇文飄絮面無表:“是,我的確是宇文家的人,所以當年宇文家遭難全族獄,我為了救你們,跟當時還是太子的明元帝親。”
“同樣是為了宇文家,我雖然本不想當這個皇后,但卻只能待在宮里,護持宇文家的權勢和富貴。”
“甚至周玥曾問我,想不想逃出皇宮,如果想,愿意幫我離開,我也依然拒絕了。”
“我做這些,全都是為了宇文家,可是你們呢?”
“這些年每一次見面,你們說的全都是讓我做好一個皇后,拼盡一切保護宇文家的權勢地位。”
“什麼伯父,什麼哥哥弟弟,你們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我在皇宮里過得怎麼樣。”
“而在剛剛,明元帝他們要殺我,宇文家依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相救,你們甚至連幫我說句話求都不愿意。”
“既然你們不在乎我的死活,我何必還在乎什麼宇文家?”
“宇文安平你聽好了,從今以后,我跟宇文家恩斷義絕,你們將來是生是死,再也與我無關。”
宇文飄絮仿佛發泄一樣,喊出了最后一句話,然后轉就走回了趙牧邊。
“你給我站住!”
宇文安平依然不肯罷休,憤怒的咆哮:
“賤丫頭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你生是宇文家的人,死也是宇文家的鬼,只要有一口氣在,你就必須為宇文家的富貴付出一切,今天誰也不能把你帶走,給我回來!”
他目眥裂,居然揮著拳頭大步沖上來。
可還沒等靠近,一柄巨大的寬背重劍橫掃,砰的一聲就把他給拍飛了出去。
眼看宇文安平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吧唧摔在遠地上,一不了。
趙牧詫異的皺起眉頭:“這家伙腦子有病嗎,居然這個時候了,還敢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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